轰!
话音未落,陈庆动了。
他身形如鬼魅,脚下步伐玄奥,仿佛缩地成寸,瞬间便切入人群之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名疤脸武者。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然临身,他甚至来不及拔出腰刀,一只手掌便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
嘭!
陈庆的掌根狠狠印在他的喉结上。
劲力吞吐,咔嚓一声脆响,疤脸武者双眼暴凸,捂着喉咙软软倒地。
“第一个。”
陈庆的声音冰冷无情,身形毫不停滞,侧身避开侧面劈来的一刀,手肘如毒龙出洞,向后猛地一撞。
噗!
背后偷袭者胸骨尽碎,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该死,狮王拳!”
嘭!
石龙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被陈庆看似随意地一抬手,稳稳架住。
拳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吹的近处几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石龙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对方手上载来,整条手臂瞬间麻木,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脸上的暴怒瞬间化为骇然!
“你你不是是暗劲!不不对!”
他感受着那股如同山岳般厚重、又如同江河般奔涌的力量,一个让他灵魂战栗的念头浮现。
“化化劲!!?”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寂静下来的厅堂中炸响!
化劲!?
怎么可能!
这小子才多大?
灰鹞脸色剧变,尖声叫道:
“一起上!杀了他!他是来灭我王家的!”
不用他喊。
距离陈庆最近的王厉已经怒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刀,一招力劈华山,朝着陈庆当头砍下!
刀风凌厉,显然是用上了全力。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护院头领也一左一右,拳脚齐出,封死了陈庆的闪避空间。
面对这必杀之局,陈庆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他甚至没有去看王厉劈来的刀,脚下步伐如鬼魅般一动,便已不可思议地切入王厉怀中。
王厉只觉眼前一花,持刀的手腕已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
“咔嚓!”
腕骨碎裂!
陈庆夺过佩刀,反手一抹!
刀光如雪,一闪而逝。
王厉的动作僵住,眼睛瞪得滚圆,喉咙处一道血线迅速扩大,鲜血汩汩涌出。
他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缓缓倒地。
而此刻。
左右两侧的攻击,才刚刚落到陈庆之前站立的位置。
陈庆身形再转,随手两刀劈去。
“噗!”
“噗!”
两声轻响,几乎是同时响起。
那两名护院头领的攻势戛然而止,脖子各自多了一条红线,一声未吭便已毙命。
兔起鹘落。
电光石火之间,三名好手已然殒命!
厅内剩馀的人,包括那些管事,全都吓得魂飞魄散,有人想要尖叫,有人想要逃跑。
但都动弹不得。
石龙目眦欲裂,他知道今日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他狂吼一声,不顾右臂伤势,将毕生功力凝聚于左掌,掌心瞬间变得乌黑,带着一股腥风,拍向陈庆后心!
“毒砂掌!”
这是他压箱底的绝学,阴狠毒辣,中者倾刻间毒气攻心。
然而。
陈庆仿佛背后长眼,在掌风及体的瞬间,身形微侧,覆海短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刺出!
“嗤!”
短刀精准刺入了石龙左掌的劳宫穴,劲力一吐!
“啊——!”
石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左掌瞬间被狂暴的劲力摧毁。
同时毒功反噬。
一股黑气顺着手臂急速蔓延而上!
陈庆抽刀,回身,一脚踹在石龙胸口。
“嘭!”
石龙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厅柱之上,口中鲜血狂喷,其中夹杂着内脏碎片,眼看是活不成了。
此刻。
厅内还能站着的,只剩下脸色惨白如纸,不断后退的灰鹞,以及几个早已吓瘫在地的管事。
灰鹞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陈庆,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他颤斗着从袖中摸出几个颜色各异的药包,色厉内荏地吼道:
“别过来!再过来老夫让你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
陈庆脚步不停,目光锁定灰鹞,声音平淡的令人窒息:
“你的毒,对我无用。”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几点寒星激射而出!
寒铁飞镖!
灰鹞慌忙将药粉撒出,形成一片彩色的毒雾,同时身形暴退。
然而。
那几枚寒铁飞镖却如同长了眼睛,穿透毒雾,精准打在了他双腿的膝盖和持药的右手腕上!
“咔嚓!”
“啊!”
灰鹞惨叫着跪倒在地,手腕扭曲,药包散落。
陈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为为什么我王家与你何仇何怨”
灰鹞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你们作恶太多,天不收,我来收。”
陈庆淡淡道。
他抬起脚,轻轻踏在灰鹞的心口。
劲力一吐。
灰鹞身体猛地一颤,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歪倒在地,气息全无。
陈庆环视大厅。
满地狼借,尸体横陈,血腥气浓郁的令人作呕。
还活着的几个管事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这些人无关内核,杀之无益,留之或许有用。
“听着,王雄、石龙、灰鹞、王厉等人,因分赃不均,内讧互戕,已尽数伏诛。”
陈庆直接给今晚的事定了性。
内部火并,是最合理,也最能避免后续麻烦的解释。
至于有几人会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能摆在明面上的说法。
“你,叫什么名字?”
陈庆指向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衣着也比普通仆役好些的中年管事。
那管事浑身一颤,连滚爬爬地过来,磕头如捣蒜:
“小小人王福,是是外院的采买管事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陈庆盯着他,冷声道:
“王福,从现在起,你暂管王府内外杂务,约束仆役,不得慌乱,不得外出,更不许泄露今夜之事。”
“若有人问起,便按我刚才所说回复。可能做到?”
王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灌到脚底,连忙道:
“能!能!小人一定能做到!谢公子不杀之恩!”
他深知,这是危机,也是机遇,若能办好,或许能在这位神秘而可怕的“元庆公子”手下谋个前程。
陈庆不再看他,对其他人冷声道:“尔等皆听王福调遣。若有异动,厅内之人便是下场。”
众人禁若寒蝉,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