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的胸口被杨公的手臂瞬间洞穿，一抹鲜血从前者嘴角流下。
“知道太多，对一位棋子，没有什么好处。”
杨公抽回自己血淋淋的手臂，狰狞笑道。
李行被眼前的一幕吓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当赵老三的尸体躺倒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李行双眼充血，怒道。
“为了您好，二公子。”杨公甩了甩血淋淋的手臂，笑道，“今日您就好好待在这里，您保证无恙。”
“至于那位青楼女子，可不能成为您的绊脚石啊……”
“她不是青楼女子。”李行转身，向回跑去。
“哎…”杨公忽然出现在李行面前，伸手拦住，笑道，“不是说了吗，二公子，您待在这里，便好。”
“我不想对您出手。”
“滚。”李行大喝一声，怒道。
“二公子，你才修灵巅……”杨公话未说完，便被李行化出的灵气斩断手臂。
剧烈的疼痛瞬间便将杨公刺激到清醒，一脸震惊地看向李行的背影。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心底升起……
化…化神……？
李行不再隐藏修为，化神之威展露无遗，仿佛眨眼间，便到了那玉虚山界处。
发现莫熙已然不见，李行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探出神识，却发现无法进入山内。
李行来不及思考山内又有何物阻挡化神的神识探进，便急忙踏进山中。
果不其然，山内同外面一样，无法探出神识，可实力却仍然还在。
山林茂密，李行有些分不清方向，心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一抹抹不好的预感从心底上升。
“哈哈哈哈，爽啊爽啊！”
“给渊少办事，轻松又愉快啊！”
“好久没这么爽快了，不得不说这青楼的……”
“啧，有点生疏还是。”
深处丛林传来几个男人的嬉笑声，传入李行耳中。
她……
一丝血色从李行眼底蔓延，瞄准了那个方向，一脚踏出，音爆声响彻山林，震下片片落叶。
“妈呀，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地震了呢。”
几位男人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
反应过来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位少年。
“滚，小子，别挡道。”为首的男人不耐烦道。
可下一秒，这群男人被一丝灵气湮灭，化作尘土。
李行的眼睛早已被血色充斥，仅存的一丝理性看向那群男人来时的方向。
拨开片片草丛，走过棵棵林树。
一抹血腥味传入李行鼻中。
最终拨开一片草丛，李行的瞳孔骤缩……
……
坟墓旁，李行抱着酒坛，浑身酒气，捧着一杯，痴痴地望着，喃喃道：
“她死了…”
“死在了山林…”
“我们之间的约定再无法履行……”
“她很爱美……”
“但我见到她时……”
“她的脸被划了千万刀，更别说那妆容……她的脸上全是血迹，皮开肉绽……”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碎，那是她最珍爱的衣服……”
“我从未忘记我们之间的话……”
“我不敢离开她……我在她的身旁，慢慢学习着，学习针与线，学习妆容，待此大成时……”
“我便屠尽了那李家上下只认利益之人……”
“将他们的尸首化作尘土，又湮灭于世间。”
“他们不配活在世上。”
“此事落幕，我便用针线为她缝好肌肤，用上好的胭脂为她着妆……”
“我知她不喜浪费，可她此次无言，我便为她举办了风光大葬，葬在了人间，葬在了此处。”
李行目光中闪着泪花，满是醉意，喃喃道：“她的命运本不该此，就因遇到了我……”
“不仅被贬成青楼女子，还死于家族利益之中……”
“知道吗，师弟……”李行捧着坛中最后一杯酒，忽然对许亦说道，“为何我一再让你莫要错过，因为我经历过，只要你在我们这边，我便可护你，护她，平安。”
“师哥……”许亦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李行的后背，却不知如何安慰。
“不必安慰我，她去世近五余年，之前的感情我已然慢慢淡化。”
“可是师哥你还是来此……”
“呵呵……”李行捧着酒，自嘲道，“是啊，我总说自己忘了…可…可……”
“每年这时，我便会来，我明知她不会回应，可……”
李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嘲道：“我能怎么办？我所剩无几的时间，又怎能等来她，我只能每年寄于思念，日日夜夜醉在林中……”
“可到最后我才知道，那丫头不会喝酒，那不过也只是颗普通的糖。”
“可是师哥，你为何不用般??，将她换回来呢？”许亦不解道。
“般??换来的物品，都会有所弊端，必须要舍弃一些什么才可，我不愿让她变得和以往不一样。”李行满是醉意，说道，“老三也不该死于家族利益之争，我用了六年寿元，换回了他，舍弃了一颗小时做恶的心。”
“你还小，你不会懂的，师弟……”李行看向许亦，说道，“你要知道，她……”
“她在看向你时，眼中总是星辰。”
“双目含着的，远不止一世情缘。”
“或许那位姑娘说的从来没有错，循序渐进，终会是遗憾。”
“年幼你或许因为她的外貌而动心，是少年最纯洁的爱。”
“动心无可厚非，可别像我一样，真正动心时，却成了遗憾。”
“师弟…你可要好好加油。”
听着李行的话，许亦有些脸红，低下了头，他对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只是似懂非懂，还没有想过那种关系。
看到许亦低下了头，脸颊处隐隐约约透出一丝绯红，李行不由笑道：“害羞什么？”
“没有。”许亦嘴硬，摇头否认道。
“不过也只是这时，”李行看着许亦，轻声笑道，“待到你想起时，愿你不会后悔。”
“嗯？”许亦有些疑惑看向李行，“想起什么？”
许亦看向李行，总觉得自己这位师哥，知道了些什么。
“呵呵……”李行好似半醉半醒，轻笑道，“自然无事，待到锋芒展露时，待到山火摇曳时，你便知道了。”
“……”许亦刚想问些什么，却被李行伸出手打断。
“好了，别问了。”李行站起身来，一手护住许亦，另一只手袖口处的毛笔滑落下来，握在手中。
“躲好了，八阶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