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内城的轮廓在晨曦中如同一头负伤的猛兽,城墙上的垛堞间隐约可见清军弓箭手的身影。李昊站在凤凰山高地,手中的千里镜扫过城池,目光最终停留在北门——那里是图赖残部最后的据点,也是此次总攻的突破口。
“王爷,”王铁锤大步走来,肩上扛着一卷图纸,牛皮纸在风中猎猎作响,“‘移动塔楼车’造好了!按您的吩咐,高五丈,覆三层湿棉,轮轴加固,顶层设弩炮位,中层容三十名弓箭手,底层装加长矛步兵!”
李昊展开图纸,只见上面用墨线勾勒出一座高达五丈的庞然大物:底部是八对包铁木轮,由十六名士兵推动;车身以巨木为骨架,外包铁皮,缝隙间填充浸透盐水的棉絮;中层三面开窗,可容弓箭手俯射;顶层架设两门小型弩炮,用于摧毁城头工事;最下层伸出十支六米长的精钢铁矛,矛尖淬着乌兹钢,专为刺穿盾牌和栅栏设计。
“好!”李昊抚掌赞叹,“此物一出,清军的箭楼、滚木礌石皆不足惧!传令各营,寅时三刻集结,随塔楼车推进!”
三日前,军器监工坊。
王铁锤的吼声几乎掀翻了屋顶:“老周!湿棉再浸一遍盐水!要是烧起来,老子拆了你这作坊!”
负责处理棉絮的老周满头大汗,带着二十个民夫将成捆的棉花浸入大缸。盐水混着棉絮的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老周用棍子翻搅着棉絮,嘟囔道:“王将军,这已经是第三遍了,再泡下去棉絮都要烂了……”
“烂了也得泡!”王铁锤瞪着眼,“清军的火箭沾火就着,湿棉是咱们的保命符!记住,每层棉絮要压上三层铁皮,缝隙用鱼胶密封!”
此时,塔楼车的主体框架已搭建完毕。八根合抱粗的楠木立柱撑起五丈高的车身,底部轮轴用熟铁锻造,每根轮辐都经过火烤校正,确保转动时不偏不倚。木工们正用刨子打磨顶层的弩炮基座,铁匠则带着徒弟们在底层安装加长矛——那些六米长的矛杆选用岭南铁力木,矛头与三棱箭簇一体锻造,穿透力堪比小型火铳。
“将军,试车吧?”年轻的工匠头目李二狗搓着手问道。
王铁锤点点头,点了二十名壮丁:“推去校场!试试平地转向和爬坡!”
塔楼车在民夫的推动下缓缓移动,八对木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声响。行至校场斜坡处,王铁锤亲自掌舵:“左转!慢着!”车身竟如灵活的巨兽般调转方向,丝毫不见笨重。李二狗兴奋地跳下车:“将军,这车能爬三丈高的坡!”
“不错。”王铁锤拍了拍车身上的铁皮,“再加两层湿棉,明日便可上阵!”
寅时三刻,总攻开始。
五更天的梆子声刚落,新军大营的号角便撕裂了黎明的寂静。三千步兵列成方阵,中间簇拥着那座高达五丈的移动塔楼车。李昊跨坐在一匹乌骓马上,身披玄色锁子甲,腰间悬着“定唐”宝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军。
“将士们!”李昊抽出宝刀,刀尖指向杭州城,“图赖负隅顽抗,残害百姓!今日破城之后,凡抵抗者格杀勿论,投降者免死!立功者重赏!随朕——踏平内城!”
“踏平内城!杀!”三千人的呐喊声震得山鸣谷应。塔楼车在八十名壮丁的推动下缓缓启动,车轮碾过护城河的浮桥(昨夜已秘密搭建),向着北门逼近。
清军早已严阵以待。图赖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移动的塔楼车,脸色铁青。他身旁的一名副将颤声道:“将军,那……那是什么怪物?比咱们的箭楼还高!”
“管它是什么!”图赖咬牙切齿,“放箭!用火攻!绝不能让它靠近城墙!”
数百支火箭如蝗虫般从城头射出,带着呼啸声扑向塔楼车。然而,箭头触及湿棉的瞬间,火星便被盐水浸透的棉絮扑灭。少数几支火箭穿透外层棉絮,却被中层铁皮挡下,只在车身上留下几点焦痕。
“放滚木!”图赖歇斯底里地吼道。
数根裹着铁刺的滚木从城头推下,朝着塔楼车砸来。王铁锤早有准备,早在塔楼车前方安排了二十名士兵,手持长钩负责拨挡。“钩住左边那根!”他大喊一声,亲自操起一柄长钩,奋力将滚木推向路边。滚木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却未能伤及塔楼车分毫。
“弩炮准备!”王铁锤钻进顶层弩炮位,亲自校准方向。两门小型弩炮“咻咻”连发,碗口粗的弩箭带着破空声射向城头,瞬间击穿了三名清军的胸膛,将垛堞砸出一个缺口。
“加长矛步兵,准备登城!”李昊在马背上抽出令旗,向下一挥。
塔楼车底层的十扇铁门同时打开,一百名手持六米长矛的步兵鱼贯而出。他们每人身披双层牛皮甲,头戴铁胄,长矛斜指地面,如同一片钢铁森林。随着塔楼车靠近城墙,这些步兵开始小跑,长矛在地面拖出一道道火星。
“放礌石!”图赖见势不妙,下令推下早已备好的礌石。
巨大的石块从城头坠落,砸在塔楼车周围的地面上,激起漫天尘土。一名推车壮丁躲避不及,被碎石击中肩膀,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王铁锤探出头骂道:“狗日的清军!给老子顶住!”他抄起一把腰刀,亲自上前拨挡飞来的礌石。
距离城墙仅剩三十步时,塔楼车停了下来。底层步兵开始攀爬车内的木梯,登上顶层平台。他们两两一组,一人持盾,一人挺矛,顺着塔楼车外侧的踏板向城头攀援。
“放箭!放箭!”城头的清军弓箭手疯狂射击。
然而,塔楼车中层的弓箭手早已严阵以待。三十张复合弓同时开火,密集的箭雨压制住城头的清军。一名清军百夫长刚要举箭,三支羽箭已贯穿了他的咽喉。
“冲啊!”一名新军百夫长率先登上城头,长矛如毒蛇般刺出,将一名清军盾牌手捅了个透心凉。他的部下紧随其后,长矛左右开弓,清军阵型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图赖见城头失守,拔出佩刀吼道:“亲卫营!随我反扑!”
五十名满洲亲卫从城楼内侧冲出,挥舞着弯刀迎战新军。这些百战精锐的武艺确实了得,弯刀在他们手中如银龙乱舞,瞬间砍倒数名新军士兵。
“赵刚!”李昊在城下大喊,“带龙骑兵上!”
早已等候多时的龙骑兵如旋风般冲上城头。赵刚一马当先,手中长槊如电,连挑三名清军亲卫。“保护王爷!”他一边厮杀,一边回头喊道。
塔楼车上的步兵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与龙骑兵汇合。长矛阵与骑兵冲锋相互配合,清军渐渐抵挡不住。图赖见大势已去,转身欲逃,却被一名新军士兵用长矛绊倒在地。
“图赖将军!”李昊走上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已无路可逃!”
图赖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满是血污。他望着城下仍在推进的塔楼车和步兵,又看了看城头的新军旗帜,突然仰天大笑:“李昊!你赢了!但这江南的血债,迟早要你还!”
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抽出佩刀,横刀自刎!鲜血喷溅在岳王庙方向的城砖上,染红了“还我河山”四个大字。
【系统提示:成功使用“移动塔楼车”破城,获得科技“重型攻城器械”,攻城效率+70,免疫普通箭矢伤害)。解锁兵种“加长矛步兵”,破甲效果+30),“龙骑兵”
李昊望着图赖的尸体,长叹一声。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塔楼车的成功不仅靠王铁锤的巧思,更靠三千将士的浴血奋战。他转身对赵刚说道:“传令下去,清点伤亡,救治伤员,明日清扫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