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北郊的演武场被蒸汽灯照得亮如白昼。三千新靖南军列成方阵,白色头巾在夜风中如浪涛起伏,燧发枪的刺刀在灯光下泛着森然寒芒。演武场中央的高台上,李昊身着玄色戎装,胸前“天下布武”玉佩与腰间“定唐刀”交相辉映,身后“受命于天”王旗猎猎作响。
“咚——咚——咚——”
三声礼炮震彻夜空,王铁锤站在高台左侧,身旁停放着二十艘改装完毕的蒸汽明轮船。这些船原本是常州至杭州的商船,如今船身包覆着铁皮,船头焊接着丈余长的精钢撞角,甲板上架着六门12磅舰炮,烟囱喷吐的浓烟在夜色中凝成黑色烟柱。
“将士们!”李昊的声音通过铜制扩音筒传遍全场,“三年前,清军铁蹄踏破常州,屠我百姓,烧我家园!今日,我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他猛地抽出佩刀,刀尖直指北方,“这把刀,曾斩过清将头颅;这艘船,将碾碎清廷水师!从今日起,我们要让长江变成清军的坟墓,让紫禁城听见江南的怒吼!”
欢呼声如海啸般爆发。新军士兵举起燧发枪齐呼“昊王万岁”,声浪震得演武场周围的古树落叶纷飞。李昊抬手示意安静,从赵刚手中接过一卷黄帛——那是刚刚誊抄完毕的《讨清檄文》。
“今日誓师,不为封侯拜相,只为讨还血债!”他展开檄文,苍劲有力的字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讨清檄文》曰:
盖闻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万民之天下也。 自崇祯甲申,胡虏入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此禽兽之行,天人共愤!
清廷窃据中原,视汉民如草芥: 圈地令下,良田尽归旗主;逃人法行,父子兄弟皆陷囹圄;矿税之征,敲骨吸髓;文字之狱,株连九族。致使饿殍遍野,白骨盈途,江南膏腴之地,竟成人间地狱!
昊本淮右布衣,因不忍见生灵涂炭,故举义旗于常州。 三年来,赖将士用命,百姓同心,破钱塘于水上,败八旗于陆战,赈灾民于苏松,修铁路于京杭。今民心所向,天命攸归,特率铁骑十万,战舰百艘,顺江东下,誓清胡虏!
特此檄告天下: 凡我汉家子弟,不论士农工商,皆当奋起抗清!凡清廷官吏,若能反正归降,既往不咎;若执迷不悟,定叫尔等身首异处!
昊今日立誓: 凡战所得,皆分与百姓;凡攻破之城,秋毫无犯。待胡虏尽逐,定还天下太平,男耕女织,书声琅琅!
檄文到日,速速归心!抗清者昌,降清者亡! ”
檄文念罢,全场死寂。突然,一个老兵冲破队列,跪在李昊面前,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的“奴”字烙印:“王爷!草民是镶黄旗包衣出身,三年前被掳为奴,父母妻儿皆死于圈地!今日愿随王爷杀回北京,亲手剜了康熙的眼!”
“好!”李昊扶起老兵,将檄文递给他,“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赵铁柱。”
“赵铁柱听令!”李昊高声道,“封你为‘讨清先锋’,率本部五十人,随王铁锤的炮艇先行突袭无锡!”
“谢王爷!”赵铁柱重重叩首,转身时,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
誓师仪式进入高潮。王铁锤上前一步,拍了拍身旁最大的蒸汽炮艇:“王爷,这二十艘‘定波级’炮艇已改装完毕。船体用松江府铁厂的铬钢加固,撞角能撞穿三寸厚的船板;蒸汽机是‘自强三号’的改良版,载重200吨,航速18节,逆水也能走12节!”
李昊登上炮艇甲板,抚摸着冰冷的撞角:“这撞角,要用在清军水师的旗舰上。”他转向王铁锤,“弹药备足了吗?”
“回王爷,”王铁锤翻开账册,“每艘艇配开花弹50发,链弹30发,霰弹100发。另备‘震天雷’火箭200支——就是上次焚毁钱塘水寨的那种。”
【系统提示:蒸汽炮艇改装完成,获得“铁甲舰队”。解锁科技“舰炮齐射战术”,可同时攻击三个目标。
李昊心中一动。系统提示意味着这支舰队将成为突袭无锡的王牌。他走下炮艇,对赵刚道:“传令各营,明日辰时出发。记住,突袭无锡,重在‘快’字——蒸汽艇的优势就是速度,清军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沿运河逆流而上!”
“末将遵命!”赵刚领命而去。
誓师结束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李昊站在演武场高处,望着排列整齐的蒸汽炮艇,突然对身边的张老三说:“老张,无锡段的运河水文,摸清了吗?”
张老三挠了挠头:“回王爷,派了几个水性好的士兵去探过,说三里桥附近水流湍急,好像有暗礁…”
“暗礁不打紧,”李昊打断他,“怕的是清军设障。传令张老三,立刻挑选二十名死士,带齐测绘工具,今晚就出发——我要知道运河每一处浅滩、每一道闸门的位置!”
张老三领命而去。李昊望着远去的炮艇,胸前的“天下布武”玉佩微微发热。他知道,突袭无锡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但此刻,他心中无比坚定——江南的百姓在等他,天下的汉人在等他,他要用手中的刀和炮,为这片土地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