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站在雪珑居外围,感受着阵法内那清淅无比的涅盘之羽气息,心脏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本能地想立刻传讯给凰羽长老和凤霄、凰舞,告知他们这个天大的发现。
但就在念头升起的瞬间,一股强烈的不甘与表现欲涌了上来。
“不不能通知他们!”赤羽眼神闪铄,内心激烈挣扎,
“这是我率先找到的!若是等长老和凤霄他们过来,这头功必然被他们分去大半,甚至可能又被凤霄那家伙抢去风头。”
他仔细观察着四周。
这片局域灵气充沛,景致绝佳,但并非龙族标注的禁地或重兵把守的要塞,仅仅象是一处身份特殊的内核子弟或重要客卿的洞府。
而且,以他五劫境的敏锐感知,并未察觉到洞府内有超越五劫境的强大气息存在。
“一个最多五劫境修士的洞府,虽然阵法精妙,但未必能拦住我!”赤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自负。
他素来对自己的破阵天赋极有信心,在凤凰一族年轻一辈中,论及破解各种禁制阵法,他自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这份天赋,正是他非凤凰二姓却能跻身内核的依仗之一。
“只要我能悄无声息地破开阵法,拿到涅盘之羽,再迅速撤离,届时手持圣物出现在长老面前,看谁还敢小觑于我!”
立功心切加之对自身能力的极度自信,让赤羽瞬间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独闯洞府,盗取圣物。
他不再尤豫,身形如一道赤色流光,悄无声息地贴近雪珑居最外围的防御阵法。
指尖凝聚起一缕极为凝练的七彩神火,这火焰并非用于强攻,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渗透与解析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那无形的阵法壁垒。
他要找到阵法的节点与运转规律,以巧破力,在不惊动主人的情况下潜入其中。
然而,就在赤羽的七彩神火刚刚触及阵法的刹那,雪珑居内,正在静室中与几位道侣探讨阵法之妙的江凡,眉梢微微一动。
“咦?”他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有只小凤凰,在外面琢磨我的阵法呢。”
“夫君,怎么了?”一旁的九彩仙姑敏锐察觉,轻声问道。
“无妨,”江凡摆了摆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惊奇和欣赏,
“来了个有趣的客人,阵法造诣相当不俗,破阵手法很是精妙独特,带着一股凤凰真火特有的道韵,竟在试图解析并悄然瓦解最外层的幻阵。”
他没有立刻出手阻止,反而分出一缕神念,如同高高在上的观察者,细致地感知着赤羽的每一个破阵步骤。
赤羽那如同艺术般的手法,对阵法能量流动的精准把握,无一不表明其在阵法造诣之上的天赋极高。
仅是须臾功夫,竟是真让他在阵法上开了一个漏洞出来。
这让江凡看着都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阵法可是他亲手所设,而江凡的阵法造诣虽然只有九阶中品。
但可不要忘了,江凡自身也是道胎级的阵法天赋,还有映射的通天神通。
如此手段,竟然都能让这小子找到漏洞,这江凡不惊讶才奇怪呢。
“此子在阵法上的天赋,确实有点东西啊。”江凡心中评价。
不过他并没有恼怒,反而生出了几分见猎心喜之意。
“正好,借此机会,也好磨炼一番。”江凡说着,忽然心念一动,偏过头看向身旁的诸多道侣。
“对了,你们也一同来,正好学习这阵法之道!”
“好呀,好呀,夫君可要为我们讲解!”白灵儿当即欣喜道。
“嘻嘻,我最喜欢夫君陪着我一起学阵法了。”九彩仙姑更是提起了精神。
其馀诸美也是纷纷围了上来。
旋即,江凡心念微动,并未加固阵法,反而开始暗中引导阵法能量,模拟出种种变化。
同时,他以一种更为隐晦、更高明的手法,在赤羽破解的基础上,悄然进行着修补与重组。
他并非简单地防御,而是将赤羽的破阵行为,当成了一块难得的“磨刀石”。
一场奇特的较量在无声中展开。
赤羽全神贯注,指尖神火跳跃,感觉自己仿佛在解开一件无比精妙的艺术品,每一次找到节点,每一次瓦解一小片阵纹,都让他信心倍增,觉得自己离成功更近一步。
他完全沉浸在这种破解的快感与即将立功的兴奋中,丝毫没有察觉,他每“破坏”一处,就有一股更精纯的力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将阵法修复甚至优化得更加复杂难解。
而在雪珑居内,江凡一边轻松写意地“陪练”,一边低声向围拢过来的道侣们讲解:
“看,他刚才用的是‘火羽溯源’之法,试图逆向追踪阵法能量源头,想法很好,但忽略了此阵法‘幻’字真缔,我只需在此处引入一丝空间折叠”
“恩,这手‘涅盘焚纹’有点意思,想用真火灼烧掉旧的阵纹,迫使其按他的意愿重塑,可惜,对本套阵法本质的理解还差些火候”
江凡讲解得深入浅出,众女听得目眩神迷,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恍然大悟。
她们能清淅地“看”到外面那只小凤凰如何努力破阵,更能看到自家夫君是如何举重若轻地将对方的攻势化解于无形,甚至借力打力,让阵法变得更加玄奥。
“夫君的阵法境界,当真深不可测。”白灵儿轻声感叹,美目中异彩连连。
“此人破阵手法虽急功近利,但天赋确实极高,若非遇到夫君”九彩仙姑也由衷说道,身为阵法大家,她更能体会其中精妙。
云崖仙子则若有所思:“凤凰一族,果然底蕴深厚,一个年轻子弟便有如此手段。”
江凡也颇为点头,对方的实力的确是不错,只可惜面对他,差点意思。
赤羽在外拼尽全力,汗珠从额角滑落,他感觉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内核,那涅盘之羽的气息仿佛触手可及,但眼前的阵法却象是拥有生命一般,总是在最后关头变得愈发复杂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