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精神力悄无声息地探出。
扫描。
“骨龄：120岁（相当于人类20岁）。”
“能量反应：微弱。”
“特殊物品携带：无。”
“但在她体内……”
“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本源共鸣。”
不是携带者。
是接触者。
她近期接触过本源碎片。
叶凡的思维瞬间锁定了这个关键信息。
“刚到。”
他开口道。
“听说月光城有古代遗迹。”
“想来看看。”
艾莉丝的眼睛亮了。
象是找到了知音。
“你也对古代遗迹感兴趣？”
她把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些。
身体前倾。
“你也觉得那些传说不是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历史对不对？”
叶凡看着她兴奋的样子。
内心毫无波澜。
“也许。”
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艾莉丝却更加兴奋了。
“我就知道！”
“学院里的老教授们总说我是异想天开。”
“说那些能量波动只是地质活动。”
“但我计算过！”
她腾出一只手。
在空中比划着名。
“那种波动的频率。”
“根本不是自然界能产生的。”
“那是某种……某种更高维度的能量！”
叶凡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数据流。
高维能量。
这个词从一个1级文明的生物嘴里说出来。
很违和。
但也证明了他的猜想。
这个文明。
确实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
“高维能量？”
叶凡适时地表现出一丝疑惑。
引导话题。
“你是说，神明的力量？”
艾莉丝摇了摇头。
一脸认真。
“不是神明。”
“是科学。”
“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理解。”
“但我相信。”
“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片星空下存在过一个极其强大的文明。”
“他们掌握了这种能量。”
“并留下了遗产。”
她指了指城市中央的高塔。
“就在学院的地下。”
“那个被封锁的禁区。”
“最近波动越来越强烈了。”
叶凡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视线穿透了层层建筑。
直达地底。
那里。
有一层厚厚的能量护盾。
隔绝了精神力的探查。
但那种熟悉的吸引力。
却通过护盾传了出来。
就在那里。
没错了。
“禁区？”
叶凡收回视线。
看向艾莉丝。
“既然是禁区，你怎么知道波动变强了？”
艾莉丝愣了一下。
随即有些慌乱地捂住嘴。
左右看了看。
压低声音。
“嘘！”
“小声点！”
“这是秘密！”
她凑近叶凡。
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我偷偷改装了学院的探测器。”
“监测到的数据。”
“别告诉别人。”
“不然我会被开除的。”
叶凡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
心中冷笑。
毫无防备心。
轻易向陌生人透露内核机密。
这种生物。
在宇宙丛林法则中。
活不过第一集。
但现在。
她很有用。
“放心。”
叶凡淡淡道。
“我只是个过客。”
“对告密没兴趣。”
艾莉丝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
“我看你人不错。”
“还帮我捡书。”
她重新打量了一下叶凡。
虽然穿着普通。
但气质很特别。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稳。
就象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让人看不透。
“既然你也感兴趣。”
艾莉丝尤豫了一下。
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叶凡挑眉。
“去哪？”
“学院图书馆。”
艾莉丝指了指怀里的书。
“我正要去查资料。”
“关于那个波动的最新解析。”
“如果你想了解古代遗迹。”
“那里是最好的地方。”
“好。”
叶凡点头。
“那就麻烦了。”
艾莉丝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
“不麻烦！”
“难得遇到一个信我的人。”
“走吧！”
她转身带路。
脚步轻快。
叶凡跟在她身后。
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
思维中。
一个新的计划正在生成。
“利用艾莉丝进入学院内核区。”
“事后处理方案：消除记忆。”
两人穿过繁华的街道。
向着中央高塔走去。
艾莉丝一路上都在说话。
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你知道吗？”
“那个遗迹据说有三万年的历史了。”
“那时候我们的祖先还住在树洞里呢。”
“你说，那个高等文明为什么要留下这种东西？”
“是为了帮助我们吗？”
叶凡偶尔应一声。
“也许。”
“可能。”
心里却在想。
帮助？
不。
那是坐标。
是陷阱。
或者是某种实验器材。
高等文明从不施舍。
只会掠夺。
就象他现在要做的一样。
走到学院门口。
两名穿着银色铠甲的守卫拦住了去路。
手持长矛。
能量波动在矛尖闪铄。
“站住。”
守卫面无表情。
“非学院人员不得入内。”
艾莉丝连忙上前。
掏出一张水晶卡片。
“我是古文明系的学生艾莉丝。”
“这位是我的……助手。”
她回头看了叶凡一眼。
眨了眨眼。
“我们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教授急着要。”
守卫接过卡片。
在仪器上刷了一下。
滴。
绿灯亮起。
“进去吧。”
守卫把卡片还给艾莉丝。
视线在叶凡身上停留了一秒。
没有发现异常。
放行。
叶凡跟着艾莉丝走进大门。
穿过长长的回廊。
两旁是高大的书架。
摆满了各种卷轴和书籍。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这里很安静。
只有翻书的声音。
艾莉丝熟门熟路地带着叶凡来到最里面的一个角落。
这里堆满了各种仪器和图纸。
乱七八糟。
“这就是我的秘密基地。”
艾莉丝把怀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
长出了一口气。
“随便坐。”
叶凡扫视了一圈。
目光落在一张摊开的图纸上。
那是地下遗迹的结构图。
虽然很粗糙。
很多地方都标注着“未知”。
但内核局域的位置。
标得很清楚。
就在地下三千米。
“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叶凡指着图纸中心的一个红点。
艾莉丝凑过来。
点了点头。
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对。”
“这就是波动的源头。”
“我们叫它‘月之眼’。”
“据说只要激活它。”
“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能量。”
“甚至能……永生。”
说到最后两个字。
她的声音有些颤斗。
既是恐惧。
也是向往。
叶凡看着那个红点。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永生？
对于这些短命种来说。
确实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可惜。
那东西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那是他的养料。
是他通往更高维度的阶梯。
“你想激活它？”
叶凡问道。
声音平静。
艾莉丝沉默了片刻。
摇了摇头。
“不。”
“我只是想搞清楚它是什么。”
“这种力量太危险了。”
“如果控制不好。”
“可能会毁了整个月光城。”
她抬起头。
看着叶凡。
眼中闪铄着坚定的光芒。
“我想证明。”
“有些门，是不应该被打开的。”
叶凡看着她。
第一次。
在这个土着身上看到了一丝理性的光辉。
虽然微弱。
但很难得。
“你说得对。”
叶凡淡淡道。
“有些门，确实不该打开。”
“因为门后站着的。”
“可能是死神。”
艾莉丝愣了一下。
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叶凡的话里。
似乎藏着某种深意。
就在这时。
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
很轻微。
但叶凡感觉到了。
艾莉丝桌子上的仪器也疯狂跳动起来。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打破了图书馆的宁静。
艾莉丝脸色大变。
扑到仪器前。
看着上面飙升的数据。
“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在颤斗。
“波动指数……突破临界值了！”
“有人在强行激活‘月之眼’！”
叶凡的视线穿透地板。
看向地底深处。
那里。
一股庞大的能量正在苏醒。
狂暴。
混乱。
带着毁灭的气息。
看来。
不用他动手了。
有人替他打开了那扇门。
“走。”
叶凡转身。
向外走去。
“去哪？”
艾莉丝慌乱地问道。
“去看看。”
叶凡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那个所谓的‘月之眼’。”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