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宁撇撇嘴：“你一个一级研究员，吃肉不是很正常吗？国家那么重视你们，你们都是宝贝疙瘩。”
王二狗往她腿上一靠，语气沉了些：“我是天天吃肉，但那些保护我们的士兵，吃的都是玉米饼，连大米都没有。我看着揪心。反正这钱也是白来的，捐出去，你可别心疼。”
薛知宁不满道：“我家的背景比你还红，捐给部队我当然愿意！你这话说得真小气。我就怕你忍不住私吞。”说着，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王二狗嘿嘿一笑：“你就直说担心我呗，老夫老妻的，不用这么委婉。想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就跟土匪抢压寨相公似的，那眼神，我要是敢拒绝，小命都得没了。”
薛知宁脸一红，嗔道：“自恋鬼！”
旁边的王元娴好奇地凑过来：“真的吗小姑？爷爷是被奶奶抢来的？”
王来淑和沈熙笑得直不起腰，沈熙掐了掐侄女的小脸，说道：“差不多吧。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见妈的那眼神，凶得很。你舅爷爷原本一直反对这门亲事，你奶奶就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就不敢说话了。”
下午，王二狗去了王元气的厂子。听说小爷爷来了，王元气赶紧带着李宣出来迎接。
“小爷爷，您来了！”王元气恭敬地说道。
王二狗微微颔首：“来找你谈点事。对了，你姑夫呢？”
李宣笑着回答：“小爷爷，姑父去外贸部了。咱们的高级节能灯在欧洲特别受欢迎，乔治男爵想多订一批回去。”
王二狗点点头：“行，那咱们去你办公室聊。宣儿，把你那包中华给我，出来的时候忘带烟了。”
李宣笑意更浓：“知道了小爷爷，我给您拿一条，您一会带回去抽。”
王二狗拍了拍王元气的肩膀，打趣道：“你小子干啥啥不行，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咱们老王家的祖训就是：听老婆的话，能发财！”
王元气讪讪一笑——老王家以前或许有祖训，但逃难的时候早就丢了，这指定是小爷爷瞎编的。谁不知道小爷爷闲着没事就爱逗小奶奶玩。
进了办公室，王元气给王二狗递烟点火。“小爷爷，您找我啥事？”
王二狗吐出一个烟圈，说道：“就两件事。第一，表扬你一下。你姑姑都跟我说了，她家的家电都是你安排的，长大了，知道孝敬长辈了。”
王元气挠了挠头，心里美滋滋的——来燕京真是来对了，遇到困难有小爷爷帮衬，还能孝敬长辈。“小爷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要是没有您，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王二狗摇摇头：“那是你自己耐折腾。第二件事，你有没有陶瓷厂的联系方式？”
王元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爷爷，您是想卖给山下秋彦‘古董’？”
王二狗摸了摸鼻子，默认道：“嗯。你要是认识陶瓷厂的人，就让他们联系我。就说有老外想要一批传统样式的华国瓷器当装饰品，价格给得高，还能为国家赚外汇。”
王元气有些犹豫：“小爷爷，这样做不会出问题吧？”
王二狗指了指天花板，底气十足道：“放心，出不了事。真要是出了事，有你来喜叔顶着，怕个屁！”
这次王元气没再犹豫：“那行！这事交给我，我马上去联系。”
王二狗点点头，又叮嘱道：“对了，你们俩结婚都两年了，加把劲，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你妈和你奶奶指定会来燕京，你也能尽尽孝心。只要有了孙子，她们肯定就不想着回去了。”
李宣和王元气的脸瞬间红了，李宣小声应道：“知道了，小爷爷。”
陶瓷厂一听是出口瓷器，还能赚外汇，立马干劲十足，马不停蹄地开工了。
一个星期后，这批“特制”瓷器被拉到了外贸部。王二狗带着小龙去了国营饭店——小龙知道王二狗要干啥，心里暗忖：自从首长姑爷来了，干的事不算坏，但总有点缺德。
胡琴早就专门准备了一个包间。看到王二狗，她热情地迎上来：“王叔！”
“小琴，让你们久等了。”王二狗点点头。
“没有没有，王叔，我们也是刚到没多久。”
入座后，山下小野开始介绍自己的弟弟：“王君，这位就是我的弟弟，山下秋彦。”
两人握了握手。山下秋彦频频看向胡琴，欲言又止。胡琴见状，看向王二狗。王二狗示意她先离开一会儿。
胡琴心领神会，一脸歉意地说道：“山下君，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失陪一下。”
山下小野微微一笑：“胡主任请便，不用管我们。”
胡琴离开后，山下秋彦又看向王二狗身边的小龙。王二狗笑道：“这是我的亲信，放心。”
听到“亲信”二字，山下秋彦才开口：“王先生，我听我哥哥说，您有一批文物想要出售？”
王二狗微微颔首，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不瞒秋彦君，我家祖传了不少古董，以前我自己也收藏了一些。只是现在家里急用钱，想卖掉些，可惜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买家，价格也不理想。”
这时，山下秋彦喝了一口桌上的竹叶青，脸色瞬间变了——又辣又冲，完全喝不惯。小龙看在眼里，差点没忍住笑：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王二狗见状，凑到小龙耳边说了几句。小龙一脸不可置信，但还是照做了。山下小野不解地问：“王君，您的手下这是？”
王二狗笑道：“这酒口感太烈，不是什么好酒。我让他去换瓶温和点的好酒来。”
山下小野半信半疑地喝了一口，脸色也变了——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一点香味都没有品出来，差点咳嗽出来。“王君，这酒确实不好喝，太辣嗓子了，我还是喜欢我们故乡的酒，如果有机会一定带你品品我们故乡的美酒。”
没一会儿，小龙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王二狗接过来，给两人倒上：“两位请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