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天宫堡进入了一种奇特的节奏。
前线紧张,但无战事。
后方忙碌,但有序。
林天每天上午处理政务:听取各城汇报,审批建设方案,调度物资。下午则召集军事会议,分析各方情报。
而情报显示,三面敌军都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东线:大端朝十万大军撤回五万,据说调往南方前线。
剩下的五万依旧封锁沧澜江,但没有任何渡江的迹象。
反倒是天工商行在河阳郡开的第一家分店,生意火爆到需要提前三天预约。
北线:居庸关外的三万草原骑兵,分属金乌、白河、黑云三大王庭。
他们扎营不动,却不时派出小股骑兵向关内窥探。
扬罡的情报说,三大王庭内部似乎有分歧——金乌王庭主战,白河王庭主和,黑云王庭态度暧昧。
西北线:腾格里河对岸的敌军依旧身份不明。
林隼的鹰眼已经渗透过去,初步判断是来自更西方的游牧部落,但与草原王庭不是一伙。
他们也在观望。
“他们在等什么?”在一次军事会议上,林勇不解地问。
“等一个信号。”林天指着沙盘,“或者等某个结果。
“什么结果?”
林天没有回答。
但他心里有个猜测——这些势力,可能在等南方战事的结果。
大端朝撤兵五万南下,草原“圣战军”据说已与“诅咒之地”开战。
如果南方的战斗有了结果,可能会影响整个局势。
可南方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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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林天早早处理完政务,没有像往常那样在会议室待到深夜。他
独自走向天宫堡顶层的居所,脚步比平日轻快了些许。
推开门,小院里阳光正好。
华胥凰正躺在竹榻上小憩,四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腹部有了清晰的弧度,在薄毯下勾勒出温柔的曲线。
阳光透过葡萄架洒在她脸上,让那张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添几分母性的柔光。
林天放轻脚步走近,在竹榻边坐下。
华胥凰似有所感,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你回来了”
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伸手去够他的手。
林天握住她的手,指尖抚过她手背细腻的肌肤。
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三面环敌的压力让他几乎住在会议室,算起来已有很久没好好陪她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华胥凰撑着要坐起,被林天轻轻按住。
“想你了。”
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然后顺势向下,轻啄她的鼻尖,最后停在那双柔软的唇上。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但很快,思念如潮水般漫过理智的堤坝。
林天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另一手仍小心护着她的腹部,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轻轻含住她的下唇,温柔厮磨,舌尖试探性地描摹她的唇线。
华胥凰嘤咛一声,顺从地启开齿关。
这个吻瞬间变得缠绵而深入,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
林天的舌滑入她口中,轻柔地与她交缠,尝到她唇齿间淡淡的果香——应该是午膳后吃了些水果。
他的手从她后颈滑下,隔着薄衫轻抚她的背脊。
华胥凰的手不知何时已环上他的脖颈,指尖没入他脑后的发间。
两人呼吸渐重,竹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许久,林天才恋恋不舍地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交融,气息都有些不稳。
“不行”华胥凰脸颊绯红,声音细若蚊蚋,“医师说说现在还不行”
“我知道。”林天轻笑,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就亲亲你。”
他确实不敢造次。
华胥凰这一胎怀得不易,早期害喜严重,最近才安稳些。
部落的医疗条件毕竟有限,他不敢冒任何风险。
“等孩子生下来”华胥凰羞得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的,“日后补偿你。”
林天心头一热,抱紧了她。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直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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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林月和白鹿一同回来了。
两人在天宫堡的工坊和学堂各司其职,每日要到酉时才能结束工作。
推门见到林天坐在院中,两人都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
“首领今日这么早!”
白鹿几乎是小跑着过来,在林天的另一侧坐下,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林月稍稳重些,但眼中也漾着笑意。
她放下手中的布包——里面是今日学堂孩子们做的识字卡片,准备晚上批改的。
“我去洗点水果。”林月说着往厨房走,脚步轻快。
白鹿则凑近林天耳边,小声道:“首领是不是想我们了?”
林天笑着揉揉她的头:“每日都想。”
公共食堂的晚膳已经用过,四人便围坐在小厅的矮几旁。
林月洗了一盘苹果和西红柿,又点了两支蜡烛。
烛光摇曳,将四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叠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林月和白鹿一左一右靠着林天坐下。自上次陨星事件后,林天先是南下临江镇,回来后又被三面军情缠身,确实很久没有这样齐齐整整地坐在一起了。
“今天学堂里,有个孩子问了个有趣的问题。”林月削着苹果,薄薄的果皮连成一条不断,“他问,为什么天上有星星,地上有我们。”
白鹿接过话头:“工坊那边也是,新来的学徒看见车床,吓得跪下来磕头,说是‘铁牛精’。”
林天听着,嘴角含笑。
这些日常琐碎,在战云压城的时刻显得格外珍贵。
他伸手揽住两人的肩,白鹿顺势将头靠在他肩上,林月也放松了紧绷的脊背。
华胥凰坐在对面稍远的软垫上,手轻抚腹部,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烛火噼啪,时光慢淌。
聊到夜深,华胥凰最先露出倦意。
林天扶她起身,送她回房。
卧室内只点了一盏小油灯。
林天帮华胥凰褪去外衫,扶她躺下,仔细掖好被角。
“睡吧。”
他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华胥凰却拉住他的衣角,眼中水光潋滟:“再亲一下。”
林天失笑,俯身再次吻住她。
这次吻得温柔绵长,直到华胥凰呼吸均匀,沉沉睡去,他才轻轻抽身。
走出房间时,白鹿正等在门外,脸颊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