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叶燃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脖颈都泛着薄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他，声音细若蚊蝇，“大少爷先先吃早餐吧”
池聿珩低笑一声，迈开长腿走过去，脚步声沉稳。
他走到叶燃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俯身，视线先落在托盘里的早餐上，又缓缓移到他头顶的猫耳上，指尖轻轻碰了碰软乎乎的耳尖。
叶燃原本早上就起的早，没睡够，这会儿被池聿珩的气息笼罩着，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额角，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勾得他眼皮直打架。
心底那点撒娇的念头疯长，恨不得直接踮脚扑上去，圈住对方的脖颈，把脸埋进他颈窝蹭蹭，再哼哼唧唧地要池聿珩把他抱上楼补觉。
可他今天是女仆小燃，上岗还不到半小时，总不能就这么撂挑子。
叶燃只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他的主人用深邃的目光，一寸寸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池聿珩的指尖还停留在猫耳的软绒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触感软得象揣了团云。
他垂眸看着眼前人泛红的耳廓，还有那紧抿着的、泛着水光的唇瓣，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了几分，“站了多久？”
叶燃哄人绝对是有些诚意在的，不然也不能这么精心准备。
都做到这步了，话术也必须得能跟上才行。
叶燃睫毛扑闪着，回答，“没多久，也就七八个小时。”
池聿珩：“”
空气静了一瞬。
一旁的辛羽没忍住，翻了个毫不掩饰的白眼。
他心里疯狂腹诽：叶燃说话能不能走点心？谁家仆人半夜就上岗，这跟黑心老板的剥削压榨有什么区别？
池聿珩抬手又在叶燃的猫耳上摸了两下，象是在给小猫顺毛，“那么早啊，辛苦了。”
叶燃顺嘴就接话，“不辛苦，命”
最后一个字卡在舌尖，差点说出口，叶燃意识到紧急刹车，改口，“明天就下岗了，一天而已。”
也算是在告诉池聿珩，他这么做是为了哄他，只是一天女仆体验卡而已，可不是要一直这么穿。
池聿珩自然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一天，更得好好珍惜。
他低声笑起来，“好，那先去吃早餐。”
池聿珩走在前面，叶燃举着托盘乖乖跟在后面。
走到餐桌前，池聿珩熟门熟路地拖开主位的椅子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搭在桌沿。
叶燃却没跟着落座，只是端着托盘，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象个真正守本分的小女仆。
池聿珩抬眼，目光越过餐桌，落在几步开外的人身上。
他习惯了叶燃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身边，如今人规规矩矩站着，倒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连夹个三明治都得扭头去找人的影子。
他声音里带着宠溺，“过来，坐下。”
叶燃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
别墅里静悄悄的，佣人们做完早餐就识趣地全撤了，连辛羽也出去了。
晨光通过巨大的落地窗泼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偌大的餐厅里，就只剩下他和池聿珩两个人。
没了旁人，他那点 “女仆守则” 的坚持，突然就变得有点站不住脚。
叶燃把托盘放到桌上，“我才上岗这么一会儿，还得照顾你吃早餐呢，就这么坐下不好吧”
池聿珩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眼底漫开笑意。
他索性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叶燃，语气带着点戏谑，“今天是女仆对吗？是女仆就要听话，主人让你过来就要过来。”
说完，他又跟着补充了一句，“况且，我的小女仆不是已经站了七八个小时，这会儿腿不酸？”
叶燃脸一红，什么七八个小时，充其量半小时。
但既然今天是哄男朋友的一天，池聿珩让他过去坐，那他就去坐。
叶燃过去要拉开池聿珩旁边的椅子，却被池聿珩一只手按住椅背。
“过来，坐这。”
池聿珩抬了抬下巴，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的腿。
叶燃眼睛瞬间睁大，平时也不是没有坐过池聿珩的腿。
只是穿着现在这一身坐过去，脑中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有说不出来的刺激感。
叶燃脸微红，开口道，“早餐就吃这么好，也太奢侈了吧。”
池聿珩一本正经道，“早晨不吃好，怎么有力气做好今天的事情。”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叶燃听着，总感觉他是在意有所指。
想到这，他又晃晃了脑袋，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他绝对是跟池聿珩待在一起久了，脑子都被带偏了，净装些黄色废料。
叶燃浑身不自在的挪过去，脚趾都快抠地了，最后慢吞吞的坐在池聿珩腿上。
池聿珩原本是打算逗逗他，看到叶燃垂着个头，浑身紧绷的样，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致。
“紧张什么？” 池聿珩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落下，“ 又不是第一次坐。”
叶燃梗着脖子反驳：“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池聿珩故意逗他。
试想，一个女仆坐在主人的腿上吃早餐，叶燃张嘴就来， “你不觉得这样像背着正宫偷情吗？”
池聿珩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转而抬起手捏起他脖子上的蕾丝蝴蝶结，“在这家里，你不就是正宫吗？”
叶燃：“”
空气静止了两秒。
他眨了眨眼，“也是。”
叶燃转头捏起一块三明治大大咧咧的吃起来。
吃完早餐，叶燃彻底进入 “女仆小燃” 的角色，殷勤得不象话。
池聿珩刚放下刀叉，他就立刻递上温热的湿纸巾。
池聿珩起身时，他抢先一步拉开椅子。
池聿珩往楼上走，他就象只小尾巴似的，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恨不得黏上去。
完全把服务做到了第一位。
“主人，你要出门吗？我可以给你更衣。”
“主人，你要去健身吗？我可以在旁边给你递水。”
“主人，我可以”
叶燃跟个设置好程序的话痨人机似的，跟在池聿珩身后喋喋不休。
池聿珩突然脚下一顿，转过身来，目光深邃的锁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女仆叶小燃，可以陪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