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觉得周易之术,博大精深。
奇门遁甲,包罗万象。
纵然是虚无缥缈之事,亦可用于为人处事,用于兵法之中。”
“用于兵法,仲达可有统兵的想法?”
“懿年纪尚幼,并不能知晓将来之事。
如果将来有统兵的机会,懿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
“未雨绸缪,是仲达的性格。”
胡昭心情大好,他觉得司马懿说得有道理。
气运之说,确实虚无缥缈。
就算自己探到司马懿身上的帝王气消散了一半又如何,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亦或许,司马懿身上本无帝王气,是自己学艺不精,从一开始就误判。
不论如何,徒儿有这等心性,将来必定能够有所作为。
“仲达,你对天下之事,洛阳之事怎么看?”
“孔明先生,徒儿以为天下要乱了。”
“天下大乱,当如何。”
“当明哲保身,以待天时。”
“善。”
胡昭胡孔明,乃是名震天下的名士大儒。
司马懿在胡昭的教导之下,成长极为迅速。
京城的天,也如司马懿所预料那般,马上就要乱了。
两个月后,皇帝刘宏躺在床榻上,剧烈地咳着。
“咳咳咳”
刘宏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陛下,您可莫吓老奴啊!”
“太医!
太医快过来!”
吉平等一众太医早就在旁候着,闻言连忙围了上来。
“陛下龙体欠安,你们快给陛下诊病!”
“赵公,陛下病入膏肓,非药石可医。
吾等也是无能为力啊。”
“是啊,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
要是可能治好陛下,我们岂会不做?”
“陛下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医术再高也无力回天”
“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治不好陛下,咱家把你们都砍了!”
“阿母”
“不要为难他们了,他们确实尽力了。”
“你们都散了吧,朕想清静清静。”
“谢陛下!”
太医们如蒙大赦,纷纷向外奔去。
“陛下,您这样老奴心疼啊!”
你们别伤心。
生死有命,朕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日。”
张让和赵忠眼泪直流,也不知是当真心疼刘宏,还是因为刘宏一死,他们就要失去靠山了。
十常侍威风无二,可他们的权力,归根结底是要依附刘宏的皇权。
刘宏眼看就要不行了,他们也都慌了。
唤刘睿、刘虞、刘焉三人归朝。
朕要见他们。
让他们速来见朕。”
“陛下之命,老奴一定遵从。”
张让和赵忠走出刘宏寝殿后,脸上的泪水也消散不见。
“张公,依你看,陛下还能撑多久?”
“陛下每天吐血,太医束手无策。
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依我看,短则一月,长则三月,陛下就”
“如此看来,咱们也要为自己好好考虑考虑了。
张公,你说陛下唤刘睿和刘焉这些人回京,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当然是交待后事。
莫看陛下平日挥霍无度,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老刘家的江山。
他找这些人回来,应当是有重托。”
“那我们现在就派人去唤他们?”
“赵公派人可以,但是不要透露陛下的病情。
派出去的人,一定要寻自家心腹之人,不可走露半点风声。”
“张公是想”
张让的笑声颇有几分冷意,对赵忠道:
“陛下是想让这些宗亲控制大汉江山。
如果权力都落到宗亲手里,咱们还有什么呢?
让他们回来倒是可以,可他们手里的权力,至少得为咱们所用吧?”
“陛下最看重的襄侯刘睿,是张公的人吧?
我记得刘睿是你的心腹,还是你把他扶到这个位置的。”
“是啊,刘睿确实是咱家的心腹之人。
只是”
张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对赵忠道:
“他现在成了荆州之主,翅膀硬了。
对我这位旧主,还能有几分忠诚?
这次唤他回来,咱家打算把他留在京城。
只要刘睿一直在京城,他就能一直对咱家保持忠心。
荆州之地的兵马,也能为咱家所用。”
“张公之计甚妙啊!”
“若有刘睿相助,咱们就不怕袁家了。
最好能把刘虞、刘焉这些人,也拉到咱们这边来。”
“这些不是咱们的人,想拉拢他们,那都是后话了。”
“赵公速去准备吧。
陛下若是驾崩,恐怕大将军何进与袁家都会发难。
现在是咱们布局的最好机会,陛下的身体状况,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张让与赵忠分头行动,他唤来了自己的义子左丰,这个他最为信任之人。
作为张让心腹中的心腹,宫中之事左丰自然一清二楚。
张让也没打算隐瞒,将谋划全部说与左丰,对左丰道:
“左丰啊,咱家知道你与刘睿交好。
所以给刘睿送圣旨,请他入京这件任务,咱家就交给你了。
你可能办妥?”
“义父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得妥当。”
“嗯,你做事,咱家还是放心的。
虽然咱家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还是得叮嘱你。
陛下病入膏肓之事,千万不可让刘睿知晓。
你就跟他说,他为朝廷剿灭区星,陛下龙颜大悦,想要唤他来朝接受封赏。
懂了吗?”
“义父放心,左丰记住了,记得牢牢的。
一定不会妨碍到义父您的大事。”
“这就好。
咱们这些阉人,只剩下一点权力了。
要是连这点权力都失去,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