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志才都说幽州不妥,那我肯定不选幽州啊!
有好的地方不去,偏偏去边地,那不是傻吗?”
“大兄,冀州富庶,我们去冀州如何?”
“冀州?
还是算了吧。”
“冀州世家豪族众多。
这些豪门对咱们兄弟是个什么态度,你们也清楚。
咱们去了,还得跟他们勾心斗角,不划算。
再者说来…陛下也未必会分配我去啊。”
“以吾之见,主公选择益州、荆州、扬州皆可。
此三州都是大州,沃野千里,百姓富庶。
又远离天下纷乱之地。
主公不论去哪,都是合适的选择。”
“主公,志才兄所言甚是。
如今天下将乱,中原与河北必然战事不断。
主公若往荆、扬、益三州,便可以逸待劳,坐观天下大势。”
“荆扬益…”
“行,我记得了。
就去这几个地方。”
确定了自己的计划,刘邦过了几日后,又去张让府上拜访。
“德然,你立下大功,陛下很高兴。
他跟咱家说了,要重重的赏你。
你想要什么官职,就跟陛下说。
除了三公之位,陛下应该都能应允。”
“睿有今日,都赖张公提携。
吾有岂敢居功求赏?
不过…若陛下当真想要赏赐,睿倒是有些想法。”
“有想法就说,咱家帮你出出主意。”
“张公,您觉得我去当州牧怎么样?”
“州牧?”
“我之前倒是听刘焉提过,想要废史立牧。
怎么,德然有兴趣?
德然想要离开京城?”
对张让来说,刘邦是他的爪牙,他用起来颇为顺手。
有刘邦在,他在朝堂上已经可以压制袁隗、何进等人了。
这段时日,张让过得颇为舒心。
可若是刘邦外放出去当州牧了,他张让麾下岂不是少了一个可用的人才?
看到张让如此表情,刘邦就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来对了。
如果张让不愿意放自己走,自己想要出去当州牧必然阻碍重重。
“张公,我想出去当州牧,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完全是为了张公你啊!”
“嗯?
为了咱家?
此言怎讲?”
“张公仔细想一想,袁家的门生故吏遍及天下。
天下各州郡,都有袁家的势力。
这没错吧?”
即便张让与袁家是死对头,也不得不承认袁家的强大。
“嗯,确实如此。”
“所以啊!”
“张公怎能让袁家如此猖狂?
如果袁氏彻底掌控了各州郡的势力,就算张公能够权倾朝野,又有什么用呢?
您的命令,还是出不了京城。
这天下归根结底,还是要以袁氏为尊。”
“可我去当州牧就不一样了。
不论我走到哪,都是张公您的人。
您的命令,可以在我治下的州郡畅通无阻。
若有其他郡守、州牧不听张公的命令,我还可讨之!”
“朝中有张公,有十常侍,就足以应对袁氏了。
而在地方州郡还有我,和我麾下的一众兄弟们,张公也无需担心。
我与张公一内一外,不论是在朝还是在地方,张公都有话语权!
这整个天下,都是张公您说了算!”
刘邦一番吹捧之下,张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来德然是存了这个心思啊,难怪要去地方当州牧。
你这个想法好啊,德然。
你对咱家真是忠心耿耿,咱家没有看错你!”
或许是因为身体残躯的缘故,张让对权势有种异乎寻常的执着。
就如刘邦所说,他也不只满足于权倾朝野。
若能让各州郡也听自己号令,对张让来说自是极好之事。
“那是自然!
我刘德然忠于陛下,忠于张公!
此事世人皆知啊!”
“嗯,既如此,这废史立牧之策,咱家会劝陛下同意。
德然先回吧,咱家去见陛下。”
张让送走了刘邦,便进宫去见刘宏。
此时刘宏刚跟宫女较量了一场,正气喘吁吁地坐在龙榻上。
“陛下。”
“阿父不必多礼,坐吧。
阿父来的正好,朕正在思考,要给刘睿封个什么官。
不知阿父可有好的建议?”
“陛下,封刘睿当司空阻力很大,那毕竟是三公之一,群臣不会同意。
但老奴想出个好的法子,既能赏刘睿,又可让群臣说不出什么来。
那便是刘焉之前说过的,废史立牧之策…
诸位大臣们说刘睿当不得司空,是因为他太年轻,资历浅。
陛下放刘睿去当州牧,群臣还会质疑吗?
有刘睿为陛下守牧一州,陛下也可高枕无忧哇。”
“阿父所言倒也有理。
阿父且回去,容朕考虑考虑。”
“老奴告退。”
张让躬身而去,待张让走出去之后,刘宏一摆手,对殿中的太监和侍女道:
“你们也退下吧。”
“是,陛下。”
众人退下,殿中只剩刘宏一人。
刘宏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们竟劝朕,行废史立牧之策!
刘焉劝朕,连张让都劝朕!”
“孤家寡人,朕还真是孤家寡人啊!”
“你们这些人,都有你们各自的打算,没有一个是为朕着想。
可你们却不知晓,真正想要行废史立牧之策的,是朕啊!”
“咳…咳咳咳…”
刘宏从龙榻上爬起,剧烈地咳了起来。
最后从口中吐出殷红的鲜血。
“又吐血了,也不知朕能坚持多久。
看来这废史立牧,也不能再拖了。
既然你们想演戏,朕就陪你们演。”
又过了数日,百官登朝,与天子商议大事。
刘邦已然归朝,站在武将的队列之中。
“之前朕就与尔等商议对有功之臣的封赏,一直未商议出结果。
如今德然也回来了。
你们有何建议,都说说吧。”
“臣有一言,想要禀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