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德然将军此策甚妙!”
“玄德击溃了张夔和乌延,就算是断了贼军归途。
吾等与德然将军合势而攻,破贼易如反掌!”
公孙瓒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了几步,而后转身对身后的士卒们大喝道:
“白马义从的将士们!
今日刘睿将军救了我们,对我们有大恩!
汝等可愿随我一起,为了刘睿将军,再与贼寇一战?”
“愿战!”、“愿战!!”
将士们气势如虹,他们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打算与公孙瓒一同战死在管子城。
结果刘备来援,让他们得以活命。
在他们心中,已经把自己当成死过一次的人了,哪还有什么可怕的?
公孙瓒麾下残存的将士,还有八百左右。
这八百人虽然疲惫不堪,却战意强烈,士气旺盛。
他们皆乘白马,号为义从。
临敌之际,敢拼死一战。
刘备让公孙瓒和麾下的义从们好生休养三日,再随自己出征。
待白马义从养足气力之后,便跟随刘备启程,往蓟下而来。
蓟下叛军坐困城中,愁眉不展。
天子张举麾下原本有十余万叛军,如今只剩下数万之众。
大单于丘力居,峭王苏仆延麾下的乌桓骑兵也损失惨重,再不敢出战。
“诸位,那刘睿既不围城,也不攻城,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刘睿是想等我们主动出城,在城外将我们击败。
这样可以减少他的损失。
此贼果然奸诈!”
“那我们就在城中守着,就不出战!
倒要看看那刘睿能如何。”
“守在城中倒是容易,可粮草从何而来?
城中百姓的粮食,我们已经抢得差不多了。
最后没了粮草,难道还能吃人不成?”
“更何况谁敢保证汉军不会增兵?
一旦汉军增派几万人过来,围困蓟下。
我等岂不坐以待毙?”
“那依大单于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能给乌延传信,让他放弃围困管子城,前来接应我等。
再让乌延传消息给踏顿,让蹋顿率军来援。
有了援军,想要击退刘睿就不难了。”
“那我也给张夔传信,令他速速来援!”
有了定计之后,几个贼酋都感觉心中一阵轻松。
“报陛下!”
贼酋们刚定下计策,便有将校冲进来并报道:
“陛下,刘睿派人进攻管子城,我军大败,全军覆没!
乌延大首领败退不知所踪,张夔将军被汉军斩了!”
“什么?!”
听闻此消息,几个贼酋全部愣住了。
张举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感觉自己这个天子没当多久,好像就要走到末路了。
“消息可靠吗?”
“小人不敢欺瞒陛下和大单于,管子城的大军确实覆灭了!
白马校尉公孙瓒和汉将刘备还一路攻破了上谷、渔阳等郡。
幽州之地,不复为陛下所有啊!
现在公孙瓒与刘备也率军向蓟下杀来,不日就要与刘睿汇合了!”
得知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尽数被汉军夺走,张举又惊又惧,浑身发抖。
“怎怎么会这样?
不!
这不是真的!
朕是天子!
天子怎会一败涂地?
不噗!!”
张举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委顿在地。
“陛下!”
“陛下,你怎么样?”
张纯与一众附逆之人连忙上前查探,大单于丘力居则与峭王苏仆延对视一眼,并没有去探查张举的情况。
事到如今,这位张天子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
蓟下叛军人心惶惶,苏仆延与丘力居商议道:
“大单于,如今张举败亡之势已经不可避免。
连乌延都逃了,我们也撤回草原吧。
汉军再强,也不可能到草原上追袭咱们。”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这个乌延坏我大事,待我回去之后,必要严惩!”
“咱们若带着张举出城,必遭汉军追袭。
依我看,不如把张举留在城内,咱们趁着夜色逃离蓟下。”
“何时出发?”
“现在!
立刻就走!”
“好!”
丘力居与张举毫无恩义,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现在张举失去了利用价值,丘力居又怎会在意一个废物的死活?
城中的乌桓骑兵还有两万余众,这是他们两人麾下的精锐。
只要能将这些勇士们带回草原,丘力居与苏仆延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两位乌桓首领向北狂奔三十余里,并未遇到汉军,他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单于,我们总算是安全了。”
“这次本想着借助张举的力量入主河北,没想到他这个所谓天子,是个没用的蠢货!
看来我族入主河北的时机还未到。
不过也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
有张举、张纯这样的反贼不断起事,大汉江山必乱。
终究有一日,我族会尽占河北之地,甚至入主中原!
走吧,我们回草原!”
两个乌桓贼首打算带着勇士们继续行军,突然感觉前方出现道道亮光,宛如萤火虫在漫天飞舞,煞是好看。
“这…这是何物?”
他刚刚问出这句话,天上的亮光就回答了他的疑惑。
亮光瞬间接近,原来是道道火光。
这些火光凌空而落,化为无数箭矢!
“不好!
是箭矢!”
“还是火箭!”
“是汉军射来的火箭!”
火箭落地,被射中的乌桓骑兵们发出阵阵哀嚎。
由于他们聚集得太过密集,很多士卒直接被射成了火人。
一轮箭雨过后,又是一轮火箭齐射。
看着惨嚎的乌桓骑兵,丘力居的心仿佛在滴血。
“都散开!
散开阵型,躲避敌军箭雨!”
乌桓骑兵听丘力居之令,四散躲避。
他们想要掏出火箭的射击范围,却发现四周亮起无数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