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哦宁宁。他今晚心情不好，我得快点回家陪他。”
温以宁趁机说道，“可是我也想吃你亲手做的饭。”
“那改天我去你家亲自做给你吃。”
“行，那就一言为定。”
时苒收拾好包包提前去楼下等他。
他的车子刚出现在时苒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小跑着迎了上去。
她刚靠近车子，后座的车门就被打开了。他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她拉了进去。
下一刻，炙热的吻覆了上来。
她的后背抵着座椅的靠背，柔软的身体紧贴他结实的胸膛。
时苒伸手捧着他的脸，顺从地迎合着他这过分急促的吻。
一吻结束，司墨珩靠在她的肩上默不作声。
时苒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耐着性子哄道，“乖哦，我在这呢，不难过~”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很难过？”
“因为我可以察觉到你的情绪呀。”
“苒苒。”司墨珩突然喊了她一声。
“怎么啦？”
“我们是最合适的，对不对？”
司墨珩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覆上她的唇，耐心又缠绵地吮吻。
“我今晚很不开心。”
说话间，他的唇紧贴着她细嫩的脖子，他一边亲，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是家里人惹你不开心了？”
“嗯。”
“那我哄哄你？”
司墨珩来了点兴致，“怎么哄？”
“我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司墨珩的眼眸半垂，忽然，他轻笑了一声，“想知道？”
时苒点了点头，她的神色认真，“想知道。”
“我的想法有点阴暗，你确定要听吗？”
“要听。”
司墨珩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她的身子，他的声音低沉且喑哑，“我想把你扒光了锁在家里，让你哭着一遍一遍地求我要你。”
这话荤的
时苒听得耳尖都红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阴暗？”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后脖颈，半是怜爱半是占有。
“是有点。”
“被吓到了吗？”
“没有。”
这个回答倒是超出了司墨珩的预期。
时苒跨坐在他的腿上，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
紧接着捧起他的脸，无比认真地说道，“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你。”
“哪怕我真的像刚刚说的那样对你，你也愿意？”
时苒毫不犹豫地点头，“愿意。我只要你高兴。”
他动容了。
那强撑着的坚强在此刻瓦解。
眼里蒙着的那一层寒霜瞬间化为春水落下。
他的眼里有错愕、有难以置信，以及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感动。
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用力地亲吻着她。
那凶猛的劲似乎要把她周围的空气全都掠夺光。
可是他怎么能不感动呢。
在自己最落寞、最孤单、最可怜的时候，他心爱的女人用她的温柔和爱意稳稳地托住了他低落的情绪。
她明明那么讨厌被强迫和被囚禁的感觉，却愿意为了他直面她最恐惧的东西。
他的唇抵着她的唇，他的眼眸带着浓烈的深情。
他说，“苒苒，我爱你。”
时苒用被他亲到迷离的眼神注视着他，回应道，“我也爱你。”
她的嗓音很轻柔，但却足以让司墨珩卸下所有的心防。
人在不被爱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敏感警惕。
可一旦确认自己是被好好爱着的，就愿意卸下所有伪装，把最真实的自己和最真实的情绪摊开来给对方看。
于是，得到回应的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冷漠、坚强、自信，都是他面对外人时的虚伪表象。
脆弱才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情绪。
他不能容忍自己当着外人的面暴露出哪怕一丝柔弱，但是在面对她时，他却只想把一切的委屈与不甘都和她诉说。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愿意包容他、接纳他、安慰他。
司墨珩靠在她的肩上，语气落寞，“你说为什么二十多年了，他的眼里始终没有我。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取代那个男人在他心里的位置。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这么多年，我就只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他嘴上说不在乎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结果却和其他人一起联手算计我。还用那么恶毒的手段来诅咒我们的感情。”
“为什么在这个家里，我永远像一个外人。或许真的就应该如他所说的那样，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被生下来。”
话音刚落，冰凉的眼泪就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流到时苒的脖子上。
那些伪装出来的坚强与冷酷在这一刻支离破碎。
他伸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身子，可是他的身体却在止不住地颤抖。
那些压抑着的情绪已然到达了阈值，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如果不是难过到了极点，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流泪的。
时苒心疼地抱紧了他，伸出手耐心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原生家庭对于他来说格外冷血残酷，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不管她怎么努力，她始终是不受爸爸待见的女儿。
十八岁之后，她就彻底和母亲父亲分开了，然后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漂泊。
时苒的眼眶渐渐湿润，那些尘封的往事被再次勾起。
时苒抱着他，像是安慰，又像是相互取暖。
她的声音带着脆弱的哭腔，“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墨珩，这不是你的错。不被爱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是他不配为人父。这不是你的问题，所以你不要在自己的身上找错处，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好了。”
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时苒捧起他的脸，小心地用手指抹去他脸上的泪。
他哭的眼睛都红了，泪珠顺着他的鼻梁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
平日里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此刻却在她的面前哭的脆弱又无助。
他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暴露出不为人知的脆弱模样。
虽然时苒很不想破坏气氛，但流泪的他竟然比平时还要好看。
就像是高傲的神明从神坛陨落。
这种神圣的破碎感格外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