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羯胡主力正常行进速度昨天距离野狼谷140里,拖家带口,需要走至少两天半的时间才能到达野狼谷!
但如果现在只距离50里的话,那么如果羯胡急行军那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赶到!
虽然侦察的斥候很焦虑,很担心!
但这一切都在宋诚的盘算范围之中!
昨天,兀兰骨朵逃跑的机会也是留守在野狼谷里的老兵们,根据宋诚交代的时间点,故意给制造出来的!
不然,兀兰骨朵根本逃不掉!
只是对方在诸多宋诚缺省的可能中,选择了最快的这一种,确实也有点出乎宋诚的预料!
不过不要紧!
他立刻选择了应对方案,兵分三路,积极备战!
兀兰骨朵夜里逃走后,不敢停顿,怀里裹着孩子,翻山越岭,一路向西终于跟主力部队碰上了头,并且见到了可汗呼延杰!
她把前方的战况,还有自己经历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呼延杰并且强调,漠寒卫的守军是想祸水东引,直接让羯胡大军饶过他们,直接绕山去袭击岭北都指挥司!
“大汗!”
兀兰骨朵含泪椎心泣血的悲愤道:“这群梁人,一个比一个歹毒狡猾,寻思着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地方,他们故意在山谷里建营,就是想避开我们还用得了瘟疫而死的死尸,污染了漠寒卫的水源想让我们全都病死!”
“国相你怎么看?”
呼延杰问他的国相野托。
羯胡国相野托吧嗒嘴说:“他们这些中原人,别看天天嚷嚷着什么礼仪廉耻信,其实内部最是一盘散沙,相互算计,相互拆台根本没什么团结可言!兀兰监军所说,完全符合中原人的秉性,只是大汗呀,也要防止其中有诈!”
“哦?怎么讲?”呼延杰问道。
野托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笑道:“士兵们之间说话,这么重要的信息,能让被囚禁的兀兰监军听到,本身就十分的可疑,而且兀兰监军能够逃跑出来,这一点更可疑!”
“啊?”
一听这话,兀兰骨朵眉头一紧,满眼怀疑人生的嘀咕道:“难不成说,他们是在故意忽悠我?”
“很有可能!”
野托笑道:“那峡谷之地,本来就是容易设伏的地方,徜若我们的士兵进去,两边设伏,弓箭手往下射,我们干着急也没办法!”
呼延杰沉吟道:“国相所说,也是我刚才所想的天上不会下马奶酒这很有可能是中原人的奸计!不过不要紧”
他笑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我们到了那地方以后,看看再说!”
“可汗!假如兀兰监军是被故意放回来的,那一定也是掐着时间点,敌人算计好的!说不定,兀兰监军的背后,就有梁人的‘斥候尾巴’!”
野托沉吟道:“不如我们急行军,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一定也没准备好!”
“恩!”
呼延杰点点头:“传令下去,除了少部分士兵照顾后续的牧民队伍,全军急行军!明天务必要赶到野狼谷!”
“遵命!”
浩浩荡荡的羯胡大军,快速的向东挺进,赶在下午三点多的光景,终于来到了漠寒卫的辖地!
到了傍晚四五点钟的工夫则是来到了通往漠寒卫和野狼谷的岔路口!
岭北的天黑得早,此刻天空已经是灰蒙蒙的了!
这里的地理情形,一看就很明白!
但凡正常思维,都是朝着大路,即通往漠寒卫的方向走
反而是通往野狼谷的路,崎岖偏僻,完全不象是驻军经过的地方,甚至连脚下的雪都是完好无损的!
呼延杰没有走通往野狼谷的道路,而是径直的朝着漠寒卫的方向而去!
然而行进了约莫一两里的路后,前方密密麻麻的骑兵部队映入了眼帘!
为首的,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大汉,正是宋诚麾下,原黑风山的第一猛将秦勇!
他率领着800铁骑,高举着宋字大旗,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可汗!是梁兵!”
“可汗!他们手里头拎着的,马前挂着的,都是咱们人的人头”
呼延杰旁边的亲兵护卫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提醒道。
呼延杰目如鹰隼,恶狠狠的盯着敌将,还有他身旁的官军梁兵们没错!每个骑兵的马胸口,都悬挂着三四颗羯胡人的人头!
而这些梁军的手里头还拎着一颗,不停的转着圈圈摇晃着,发出了一连串儿充满嘲讽的笑声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但呼延杰的眼白部分已经开始充血浓浓的恨意象是火焰一样在心底爆燃!
秦勇命令士兵们,将手中的人头抛扔了出去!
很快,两军阵前已经被扔得到处都是大梁官军的“战利品!”
此等羞辱,但凡是一个有血性的将领,都无法容忍!
呼延杰遂下令,派出了一支2000人的队伍,由自己的儿子率领,去消灭敌军!
双方瞬间就混战在了一起
客观的讲,无论是战术素养,还是单兵作战能力。
大梁的这些官军根本没法跟羯胡人的骑兵比!
双方交战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梁军几乎一触即溃,丢盔弃甲,迅速逃亡,甚至连军旗都不要了!
他们一边跑,还一边把马胸前的羯胡人的人头扔在后面“拉仇恨”!
气得呼延杰的儿子发疯似的在后面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呼延杰要主力跟近乘胜追击的时候,他突然传令让儿子回来!
“可汗!这是何意?”国相野托不解道。
“哼!雕虫小技!”
呼延杰冷笑道:“前方肯定有埋伏,这群梁兵根本没好好打,是故意引我们主力压上,去追击他们!传令下去,不要捡战利品了,全军后撤,进入野狼谷!真正的敌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