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彻底醒悟之后,家里的气氛好了太多。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和女儿。他会主动帮我做饭洗碗,会抢着拖地板收拾屋子,晚上还会陪女儿讲故事。婆婆也收敛了不少,不再没事找事挑我的毛病,大多数时候都待在次卧里,要么看电视要么发呆,很少再主动凑到我们跟前说三道四。
我以为日子会就这样慢慢平静下来,我以为婆婆经过之前的事情会彻底安分,可我没想到,她只是把心思藏得更深了。她没有放弃帮小叔子要钱的念头,只是不再当着我的面念叨,而是偷偷给小叔子打电话,在电话里添油加醋地说我的坏话,说我手里有钱却不肯帮衬他,说我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小叔子本来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听了婆婆的话,自然是动了歪心思。他觉得我就是故意不给他钱,觉得我手里的积蓄就应该拿出来帮他买房娶媳妇。他在家待不住了,直接从乡下坐车来了城里,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堵在了我们家门口。
那天是周六,我和丈夫正在家里陪女儿做手工。女儿用彩纸折了一只小兔子,正举着给我们看,笑得一脸灿烂。突然,敲门声“咚咚咚”地响了起来,声音又急又重,像是要把门砸坏一样。
我放下手里的彩纸,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小叔子拎着一个破旧的蛇皮袋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灰尘,一看就是赶了很久的路。他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张口就喊:“嫂子,我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很不舒服。我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平淡地说:“进来吧。”
小叔子毫不客气地走进屋里,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扫视了一圈客厅,眼睛里满是羡慕。他摸着沙发的扶手,啧啧称奇:“嫂子,你们这日子过得真不错啊。这沙发,这电视,都是名牌吧?”
我没接他的话,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我说:“喝水吧。”
小叔子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他抹了抹嘴巴,直接开门见山:“嫂子,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找你。”
我心里早就猜到了他的来意,我点了点头,说:“你说吧。”
小叔子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嫂子,你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没个媳妇。前几天我相了个亲,女方人挺好的,就是要求必须得有套房。你看,我手里没什么钱,买房的首付还差一大截呢。”
他顿了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嫂子,我知道你和我哥这些年攒了不少钱。你就行行好,先借我点钱交首付。等我以后有钱了,肯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看着他,心里冷笑一声。他说的好听,以他的性子,这钱要是借出去了,就别指望他还了。我还没开口说话,婆婆就从次卧里走了出来。她显然是早就知道小叔子要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走到小叔子身边,帮腔道:“是啊,闺女。你就帮帮你小叔子吧。他可是你丈夫的亲弟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要是能娶上媳妇,我这个当妈的,也就彻底放心了。”
丈夫这时候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小叔子,又看了看婆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知道我的底线,知道那笔钱是给女儿留的教育基金,不能动。他对着小叔子说:“老二,我们手里确实有点积蓄,但是那钱是给你侄女留着上学的,不能动。你要是想买房子,我们可以帮你凑点,但是不多。”
小叔子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显然是不满意丈夫的回答。他瞪着丈夫,语气带着一丝埋怨:“哥,你怎么回事啊?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她是你媳妇,我是你亲弟弟!你不帮我帮谁?”
婆婆也跟着煽风点火:“就是啊,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点钱给你侄女上学,以后再攒就是了。你弟弟娶媳妇可是大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我看着小叔子,一字一句地说:“小叔子,不是我不帮你。这钱是给我女儿留的教育基金,是她以后上学的保障,我不能动。”
我顿了顿,继续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挣钱买房,而不是指望别人帮你。你要是踏实肯干,好好找份工作,慢慢攒钱,总会有买房的那一天。”
小叔子被我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拒绝他。他恼羞成怒,指着我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啊?不就是几个臭钱吗?你至于这么抠门吗?我哥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婆婆也跟着拍着大腿骂道:“就是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我们家娶你回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今天要是不拿钱出来,我就不走了!”
女儿被他们的骂声吓得躲到了我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小声地哭了起来。我心疼地把女儿搂进怀里,眼神变得冰冷。我看着婆婆和小叔子,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别太过分了。这是我的家,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小叔子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要去拉我的胳膊。他吼道:“今天你不拿钱,我就跟你没完!”
丈夫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小叔子。他挡在我的身前,眼神凌厉地看着小叔子:“老二,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对你不客气!”
小叔子被丈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他看着丈夫护着我的样子,气得跳脚:“哥!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为了这个女人,连亲弟弟都不认了!”
婆婆看到小叔子被推,心疼得不得了。她扑上去就要打丈夫,嘴里还骂着:“你这个白眼狼!我打死你!”
丈夫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婆婆:“妈,你闹够了没有?你要是再闹,我就报警了。”
婆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丈夫。她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愣了几秒,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命苦啊!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娶了媳妇忘了娘,一个连媳妇都娶不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小叔子看到婆婆坐在地上哭,也跟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他们了。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我对着电话里说:“警察同志,我家里有人闹事,你们能不能过来一下?”
婆婆和小叔子听到我报警,哭声一下子就停了。他们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他们显然是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敢报警。
小叔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然敢报警?”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是我的家,你们在这里撒泼打滚,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我当然可以报警。”
丈夫也对着他们说:“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婆婆看着我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丈夫坚定的眼神,知道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小叔子的胳膊,说:“走!我们走!这个家,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小叔子不甘心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丈夫,最终还是被婆婆拉着,拎着那个破旧的蛇皮袋,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婆婆还不忘回头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一次,我彻底赢了。我守住了我的底线,守住了给女儿的教育基金。
丈夫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他走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和女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媳妇,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坚持。”
我靠在丈夫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里暖暖的。女儿也伸出小手,搂住了我和丈夫的脖子,小声地说:“爸爸妈妈,我不怕了。”
我拍了拍女儿的背,又拍了拍丈夫的背,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那天下午,我和丈夫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把小叔子扔在地上的蛇皮袋捡起来扔了出去,把客厅里的垃圾都收拾干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
女儿又开始开心地玩起了她的彩纸,屋子里又充满了她的笑声。我看着女儿的笑脸,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心里默默地想,以后再也不会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可我没想到,婆婆和小叔子并没有真的放弃。他们这次碰壁之后,心里肯定更加记恨我。我知道,他们一定还在想着别的法子,想从我这里榨出钱来。我不能掉以轻心,我要继续保护好我的家,保护好我的女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丈夫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媳妇,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不是委屈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我知道,有丈夫这句话,就算以后再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不怕了。
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至少,现在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