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不记年,日月如梭,眨眼而逝。
这日,观音菩萨驾着祥云,再次落入万妖林。
林海深处灵光腾起,只见六耳猕猴盘坐峭壁之巅,浑身金光闪耀,七十二般变化在他体外若隐若现,筋斗云更是如雾似烟,翻卷之间带动山风呼啸。
观音点头含笑:
“六耳,你如今妖力圆满、变化大成,筋斗云更是达到了一念间即可万里遁行的境界。既成大器,你手中却还缺一件趁手兵器。走吧,跟我去一趟龙宫。”
闻言,六耳猕猴知道西游量劫开始了,顿时喜得耳朵乱颤:
“多谢菩萨成全!”
二人驾起云光而起,穿山越海,半日光景便抵达东海上空。
碧波翻滚如银鳞万顷,海风带着咸意扑面而来。
观音一拂衣袖,施展避水诀,海水自两侧分开,形成一条宽阔透明的水道,二人直入万米海底。
只见龙宫金阙巍峨,珊瑚生辉,万千虾兵蟹将分列两侧。
东海龙王敖广亲自迎出,玉面生风、龙须微颤,气势倒也威严。
不过他偷偷打量六耳猕猴一眼,只见六耳眼大嘴阔、神态憨憨,顿时心里一松——
这猴儿看着就比孙悟空好拿捏。
敖广笑容热烈道:“菩萨驾临,龙宫蓬荜生辉!”
观音也不多废话:“龙王,此番前来,是为取经猴六耳寻一件兵器。”
敖广立时心领神会,躬身道:
“菩萨请随我来。”
三人来到龙宫宝库深处,只见一块千丈玄铁静静悬浮,漆黑如墨,寒光逼人。
靠近的一瞬,六耳便觉得浑身汗毛炸起,灵觉疯狂警示。
敖广自豪地介绍道:
“上仙请看,这九幽寒铁生于深海最幽处,被海眼寒流淬炼百万年。又由我龙族十万工匠昼夜锻造数千年,方成如今这等寒铁原胚。一旦祭炼,便是极品后天灵宝。当年成器之时,更引得东海三千里海域天光倒挂,异象纷呈。”
六耳猕猴眼睛都直了,脸上笑得能开出朵花来: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老龙王,你这情义我六耳记下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如抱孩子般把九幽寒铁紧紧揽在怀里,摩挲得爱不释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憨样。
观音与敖广互望一眼,笑得极是满意。
这才是听话懂事的猴子。
至于那孙悟空啧,什么玩意儿嘛!
接着,菩萨又带六耳猕猴去了地府、天庭走了过场!
在地府,六耳猕猴被逼着划掉生死簿,莫名其妙欠下因果。
紧接着又上天庭。
在天庭,六耳被封为“遮天大圣”,光听名头够唬人,官职却虚得很。
丹元大会上,他无聊得打了个盹,本以为小事一桩,没想到玉帝瞬间翻脸:“放肆!惊扰盛会!”
下一瞬,如来佛祖伸手一压!
轰然巨响,六耳猕猴直接被镇压在五指山下!
山下风沙呼啸,六耳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露个脑袋在外。
他瞪着天上飘浮的观音,眼神委屈又茫然:
“菩萨!救命啊!六耳不知何处得罪天庭佛门,怎会落得此下场?”
观音神色庄严,声音回荡在山谷中:
“六耳,错不在你,这是天意。”
“但五百年后,会有取经人路过此地。若你愿拜他为师,护他西行,你便能修成正果,坐上大佛莲台。你可愿意?”
六耳静默许久,假装叹息。
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
他六耳猕猴,就是一只工具猴。
片刻后,六耳猕猴朗声道:
“六耳愿随取经人,上西天,取真经!修佛门,得正果!”
“善。”
观音点头,云光卷起,飘然离去。
六耳猕猴刚被镇压,天庭立刻动作不断。
“大天尊有旨,卷帘大将失手打碎琉璃盏,触犯天条,贬入凡间,受万箭穿心。”
“天蓬元帅调戏月宫仙子,触犯天条,当贬下界!”
“西海三太子敖烈纵火毁御赐明珠,罪当赐死,念观音求情,贬落蛇盘山鹰愁涧。”
三道金光落下,卷帘、天蓬、小白龙纷纷被打落凡尘。
这三人,分别代表人教、天庭、龙族三大势力。
取经大劫,牵一发而动全身。
各方势力都要分功德、分气运,谁都少不了。
其中,卷帘出身最低微,能入取经队伍,得佛门罗汉果位,是他梦寐以求的造化。
小白龙虽贵为龙王三太子,却也知道龙族衰败成何模样。若他能成佛,便能让龙族沾光,他愿意牺牲自己。
至于天蓬他唯一放不下的,是阿月。
玉帝捏着阿月的性命逼他下界,他别无选择。
加之他曾答应太上老君参与西行布局,为人教争得功德。
不过经历了孙悟空的事情,他反倒看淡了很多事情,主动进入六道轮回中,所以并没有错投猪胎,这一世依旧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喃喃自语,羡慕孙悟空可以逆天改命。
“猴哥啊猴哥,我天蓬没有你逆天改命的勇气,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月了,呜呜呜呜”
灵玄道场。
“啧啧,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西游量劫都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我那几位徒弟,跟随天道学习地怎么样了?”
周玄坐在菩提树下,悠哉悠哉地吃着蟠桃,品着茶,小日子别提多爽了。
鸿钧讲道三千年,门下弟子个个实力暴增,一连诞生五位合道圣人,又添了七位天道圣人!
这摆明是感受到了威胁,想要借西游量劫消灭所有不听话的“势力”!
周玄这边自然也没有闲着!
赵公明带着云霄、碧霄、琼霄、虬首仙、灵牙仙、羽翼仙、金光仙,一同拜见了周玄。
周玄也大发善心,将这些人全部收为了记名弟子。
然后,他将所有弟子交给了天道,进行魔鬼训练。
“啧啧啧,一晃三千年,不知我那些弟子们,可有进步?”
周玄站起身,背着手,慢悠悠地向混沌天河走去。
一见到周玄来了,天道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谄媚道:
“老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些年我可一直兢兢业业,绝对没有半点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