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鸿门宴(1 / 1)

氤氲的光晕连绵着朦胧的水雾,萦绕在山峦顶部,随着冷风拂过,微微蠕动、翻滚,象是一块巨大腐肉上面的徽菌。

悬浮飞车钻透后,留下一条e引擎烫穿的甬道,又很快隐去。

来到山峦顶部,若叶发现更上面的高空有禁飞标牌,便让飞车停在广场上。

她的意识通过净愧儡的感知,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从车里下来

空旷旷的广场上,除了浙浙沥沥的雨声,却没有见到一个人。

如果不是广场前面那栋巍峨大楼大门大开,一条红地毯延伸出来,若叶都要以为自己走错路了。

她踩着红地毯上了台阶,进入一楼大厅。

金碧辉煌,同样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

大厅尽头的电梯打开,全息投影的向上箭头,静静旋转着。

若叶步走进电梯。

电梯门自动关闭,向顶楼升去。

过了一会儿。

叮当!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十几根礼炮在门外炸开,无数廉价的礼花碎屑漫天飞舞。

若叶还没有走出电梯,就被这些廉价礼花碎屑,浇得满头都是。

紧接着,热烈的鼓掌声密集响起。

“欢迎、欢迎!白鸟净,所有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一道爽朗笑声传来。

若叶循声看去,就见被无数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女,簇拥在最前方的一个飞机头橙发青年。

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钻石脸颧骨突出,五官线条立体,皮肤是小麦色。

不过他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

所以他飞机头发型,顶部凸起的部分极高,接近一分米。

而且他的头发,不象女孩子秀发那般柔顺,

而是细卷毛绒,配上金莺橙的色泽,象是鸟雀的绒毛。

青年神情随意,带着不羁,眉宇张扬着一股侵略性。

一看就是从小万事如意,颐指气使惯了,才能养出这种程度的自信。

普通人看见这样的人,就是不敢招惹的,甚至在这样的人面前,连话都不敢大声。

“就是你邀请我来的?”若叶目光闪铄。

“什么你啊,我啊,都是一家人,我想想,你应该叫我爸爸,还是哥哥?”

一边露出认真思索之色。

在场的一众贵族子弟都知道岸山城少爷,纳了白鸟净的母亲和妹妹为妾。

所以听见这话,纷纷噗嘴笑出声。

现场充满欢快的气息。

“你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这种事?”若叶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凝视着他问道。

“当然不是。”岸山城已经来到若叶面前,伸手搭在她肩膀上,“乖儿子,今天爸爸叫你来,

是带你来玩的。”

‘玩什么?”若叶看了一眼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没有将其拍开,面无表情问道。

“就在前面,跟爸爸来。”岸山城一边笑,一边带着若叶,朝殿宇深处走去。

周围的宾客纷纷让开一条信道,面带笑意地跟在身后。

这场宴会本来就是岸山城少爷发起的。

他们自然客随主便。

而且他们也很想看看,盛名一时的白鸟净,是怎么在岸山少爷面前丢尽脸面的。

“那白鸟净真恶心,都这样了,竟然还强撑。”一个身穿明蓝色礼服的贵族小姐,面露厌恶之色。

“不然呢?”旁边一个贵族绅士男子接话道,“岸山少爷可是岸山子爵的嫡系公子,本身天赋卓绝,去年就已经普升为大能者。”

“并且已经继承家族中的金莺活能粒子战甲,正式跨入七级战将层面。”

“内阁的男爵任命书已经发放下来,他现在就是不依靠家族,也是一位尊贵的男爵!”

“我是不知道岸山少爷的不凡吗?”那贵族小姐反感道。

“呢。”贵族绅士一惬,不解道,“那小姐你的意思?”

“我是看不惯那白鸟净明明地位低下,还不知道向岸山少爷臣服。”贵族小姐道。

“这—可能是他的自尊心比较强吧。”那贵族绅士道。

“哦!也就是说,他在嫉妒岸山少爷吧。否则,向那样的少爷臣服,明明是一件光荣的事,他为什么抗拒。”贵族小姐说着,看向远处岸山城高高扬起的飞机头,眸光里流露出浓浓的憧憬。

贵族绅士很想说,这应该不是嫉妒。

但见对方已经无暇听自己说话,只得结束这次失败的搭汕。

人群靠后的地方。

“幸好本小姐当初没有嫁给他,否则的话—”石川早纪光是设想那种可能性,就全身恶寒。

她也带着野次郎参加了这次宴会,全程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

野次郎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经过昂贵的活性源质治疔过的身体,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甚至有点小帅。

加之他现在已经是外十环一一十九山町的安全局局长。

享受了几天权力的滋味后,他脸色平和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种暴戾的样子。

毕竟作为局长,手下那些司长、监长等奴才;求见并献上自己妾女的富商;各种高端宴会、销魂享受他早已眼花缭乱,一辈子都享受不完。

哪还有什么精力去戾气,去愤世嫉俗?

“那个岸山家的少爷,他为什么敢距离白鸟净那么近,不怕被偷袭吗?”野次郎远远看着走远的岸山城男爵,有些疑惑道。

他现在说话也已经带着一股低沉感,也就是所谓的官腔。

“哈?你在开玩笑吧!”石川早纪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野次郎,“他怎么敢!”

“他为什么不敢?”

“因为他的贵族身份被剥夺了呀,现在就是一个庶民而已,一个庶民,怎么可能反抗贵族。”石川早纪说完,才意识到野次郎也是庶民。

有些害怕惹他不开心了,就不带自己出去玩,

但小心翼翼观察后,发现野次郎没有生气,才松了口气。

野次郎听了她的话,还以为她说的是贵族因子。

他从智械之心那里,得知过贵族因子的存在。

不过,我通过智械之心,都能消除贵族因子的影响。那白鸟净拥有一件魔铠,难道还会被贵族因子影响~’他喃喃自语。

但由于对这方面不懂,只能就这样认为了。

殊不知,石川早纪说的根本不是贵族因子,而就是单纯的身份高低,下位者就是不能违抗上位者。

为什么?

因为她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这样。

眼见为实,而且还是重复了十六年的现实,所以她直接认为这就是一条不容置疑的真理。

所以她才对野次郎的疑惑感到难以理解,

现场。

除了这些鄙夷、幸灾乐祸、趣色等目光。

宾客后方,也有一道罕见的同情目光。

目光的主人穿着一件“v领口深至肚脐”的烟蓝色礼服。

如此才将自己身上那雌雄莫辨的特征压了回去,突出其妙龄女子的真实。

这人正是“叛逆的魔女”组织原首领一一秀胜。

现在应该叫如月秀胜。

“白鸟净,你不该来的。我们魔法少女的宿命就是一辈子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冥界,消减污兽,

给这贵族才能享受的繁华世间,提供安稳的基石。”

“我将绿雾峡谷下方那处据点留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带着你那几个小妾,一辈子在那里度过馀生。”

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语着。

今晚看着白鸟净一路受辱,作为同为魔法少女体系的同道,她也兔死狐悲。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那今后等待自己的,估计也就和今天大差不差吧。

在她思索间,一只男子的手掌已经不请自来,摸到了她腰肢后的礼服镂空局域。

手掌停留在那里,故意摩腰间的雪白嫩肉,一点没有对她的尊重。

“怎么样,美人,是不是开始爱上我了?”一个碧蓝头发的二十几岁年轻男子,气宇轩昂道。

如月秀胜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但立马隐去,取而代之女儿家的含蓄。

“东崎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虽然对你有好感,但距离爱上你,还差得远呢。”她说着违心的话。

“有多远?”东崎茂幸说着,搂着美人后背的手掌,沿着美人细腻的背脊骨一路向上滑动,来到美人后心的位置才停止,压低声音,带着磁性道,“从下面到你的心的距离,这么远吗?”

这下流的语气,配上他轻慢的行为,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愤怒。

但如月秀胜却只能继续陪笑。

没办法,只因为东崎茂胜是家族给她敲定的联姻对象。

她嫁过去还不是做妻,而是做妾,贵妾。

“如果是,公子要怎么办?”她微微一笑。

“是的话,那本少爷今晚就能让美人你的心,从这里一路下坠到—这里。”他说着,手掌又从美人后心位置一路滑下,直到臀部。

如月秀胜挪动了脚步,轻盈躲开了他接下来的流氓行为。

“家族要求小女子今晚必须回去,公子还是另找他人吧。”她语气带着呢,甚至不敢露出生气。

毕竟自己未来是对方的妾,自然不敢得罪老爷。

如月秀胜想到这种事是迟早的,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装作羞窘的姿态,闷头不语,算是默认了。

在她已经认命的同时。

若叶已经被岸山城带到了宫殿深处。

穿过一条宽甬道,一座圆形竞技场映入眼帘。

竞技场的地势比周围低了四米左右,直径大概五十米,周围一圈竖立着数十根石柱。

上面安装了激光发射器,形成竞技场的围栏。

竞技场周围,则是宫檐环绕的宽缘侧,作为观赏席。

只不过由于宾客都跟岸山城“迎接”若叶了,所以空空如也。

冰冷的雨丝浙浙沥沥地抽打在竞技场上。

两个身形修长的漂亮女子手持锋利太刀,激烈战斗着。

她们都是鹅蛋脸,容貌有七分相似。

正是保代和沙葵。

此时,两人身上只着一件轻纱,但颜色不同。

保代是淡青色;

沙葵是粉红色。

两女都不会剑术,所以只是挥刀胡乱劈砍向对方,身上轻纱被割开许多口子,雪白肌肤散落着鲜血淋漓的刀痕,在肃肃风雨中,伤口无法凝固,一直不断渗出血来。

至于她们脸上的神情,有痛苦和挣扎,又有战斗的狼厉,十分复杂。

“儿子,你认得她们吗?”岸山城搭在若叶肩上的手掌收回,背在身后,脸上洋溢着愉快的趣色。

“所以,你是想用她们来威胁我?”若叶脸色阴沉。

“当然不是。”岸山城笑着摇摇头,步间。

身后走出两名妙龄小妾,匍匐跪地,并排组成一张美人凳。

岸山城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打算,一屁股坐下,全身重量压在两个小妾身上。

“我看中了你的那六个小妾,当然,作为一名贵族,我不屑于强人所爱。所以我们赌一场。”

说着,他笑着看向若叶:“下面那两个剑斗姬,你我各选一个,赌她们谁能活下来。”

这话一出,周围宾客脸上的表情都丰富起来。

迫不及待地看向那清秀少年,想看他是选择母亲,还是妹妹。

“怎么,你不选吗?看她们的样子,很快就能分出胜负了吧———”岸山城见若叶迟迟没有动作,目光流转,“那就本少先选吧。”

说完,他从美人凳上起身,来到缘侧边缘,看向场中两女。

他话音未落,侧边若叶身形一闪出现在竞技场中,手掌抓住青纱女子一一保代胡乱挥动的刀刃。

那刀刃划过一个十分凑巧的角度,刚好就能用刀尖划开一米开外沙葵的脖子。

若叶正是在刀刃距离沙葵脖子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出现在场中,抓住那太刀的刀尖。

啸啸!

此时,她闪身到这里掀起的狂风才刮来,吹得保代和沙葵忍不住闭上眼睛。

身上轻纱乱飞,走不走光已经无所谓,反正就从来没有避光过,

狂风平息后。

若叶看向保代,这个净傀的母亲,正思索要怎么打招呼时。

砰!

身后传来一道金属碰撞到坚硬物质的响声。

若叶松开保代的刀刃,转身一看,就见沙葵不断挥舞太刀砍向自己。

刀刃与自己周身的护体魔力碰撞,发出砰砰声响。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和保代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中心城,你为什么要得罪那些贵族大人——””

“你当初——死在涉川市多好啊!”

她一边胡乱劈砍,一边大声控诉。

涕泗横流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恨意。

若叶微微皱眉。

她虽然对沙葵的控诉无感,但也不免对净愧产生一抹同情。

如果净愧还活着,还有意识,听到妹妹的话,那该有多伤—

味!

她思绪未落,腰后便传来一股剧痛。

讶然转身,就见保代握着一把短小的橙色晶匕,捅在了自己腰后,刺目鲜血流出。

那把匕首刺破了她周身的护体魔力,竟是用活能粒子制造而成。

“对不起,老爷说过,只要你死了,我和沙葵就会没事。”

“孩子,母亲求求你了,去死好吗?

广,

保代被泪水打湿的脸上,满是哀求,发红的双眸透着无助和绝望。

说话的声音颤斗着,但却异常清淅、坚定,

“哈哈哈,金莺活能粒子匕首,白鸟净,这可是作为父亲的我,特意为了你制造出”缘侧上的岸山城笑着开口。

但他话音未落,就发现自己周围的景物似乎突然静止了。

正疑惑,或者说产生“疑惑”这个念头的刹那。

轰隆隆!

超高音速级的音爆轰击自己的耳朵,周围景物以一直近乎电般的速度向前逝去不,是自己在倒飞,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倒飞。

痛一一!

意识重新感知到身躯,他才发现自己的脸好痛,一只眼睛也无法感光,剧痛无比,应该是受伤了。

他脑中的活能量子晶阵,迅速整理刚才那一刹那间的模糊感知。

然后他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被白鸟净一瞬间近身,然后被一拳轰飞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

他正惊讶自己堂堂大能者,竞然“被一个六级巅峰一拳打飞”这种种不合理时。

轰隆!

自己倒飞的身体,在撞碎数面墙壁,撞断数根柱子,碾碎上百位宾客的身躯-即将飞出光苑·直鸟宫时。

一股巨力从上方轰然落下,将自己倒飞的身体,硬生生弯折九十度,轰碎了大理石地面,向着下一楼层砸去。

而自己上方,或者说头顶。

白鸟净骑在自己头上,一拳一拳砸向自己。

“杂种,你觉得很好玩吗?”

“正巧了,我今天来,就是陪你玩个够!”

若叶说着,一拳一拳轰击岸山城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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