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
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却仿佛引动了冥冥中的无上规则。
轰隆——!!!
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气息,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洪荒巨兽骤然苏醒,自袁天罡那看似单薄的躯体内轰然爆发!
他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仿佛化作了三百六十五颗璀灿星辰,疯狂汲取周天星力!
嗡——!
一道由无数星辰符文交织而成的星图异象在他身后壑然展开,复盖了小半片天空,与那幽冥骨掌形成的黑暗分庭抗礼!
他原本地极巅峰的修为,如同坐火箭般疯狂飙升!
天元初期!
天元中期!
天元后期!
天元巅峰!
并且,那股力量并未停止,其精纯程度与蕴含的恐怖道韵,已然超越了天元境的范畴!
唰——!
他瞬间出现在了关羽身前。
面对那已即将拍落,连关羽都感到皮肤刺痛的遮天骨掌。
袁天罡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手掌上复盖一层晶莹星光,仿佛由星辰之力实质化凝聚而成。
他没有闪避,没有格挡,而是五指张开,直接迎向了那比他整个人还要巨大千百倍的骨掌。
“碎。”
又是一个冰冷的字眼。
他的手,触碰到了骨掌的指尖。
下一刻,令所有人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那蕴含天元巅峰含怒一击的幽冥骨掌,从袁天罡手掌触碰的那一点开始,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无声无息却又势不可挡地寸寸瓦解,而后崩碎!
不是爆炸,而是彻底的湮灭!
崩碎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如同涟漪瞬间扩散至整个骨掌,连同其上萦绕的强横力量也戛然而止,消散于天地之间。
“不这不可能!”玄冥宗太上长老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化为无边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地极巅峰,眨眼成涅盘?!
袁天罡根本没有给他思考或逃跑的时间。
捏碎骨掌的右手顺势向前一握,对着那惊骇欲绝的太上长老简简单单一拳隔空轰出!
咚——!!!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太上长老所在的整片空间都被这一拳撼动和挤压!
他周身凝聚的所有护体灵光连一瞬都没能支撑住,便如同脆弱的琉璃炸裂。
干瘦的身体如同被一柄无形的星辰巨锤正面砸中,猛地弓起,眼珠暴突,鲜血混杂内脏碎片从口鼻中狂喷而出!
紧接着,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
他的身体如同吹胀的气球剧烈膨胀,而后。
嘭——!!!
彻底爆成了一团浓郁的血雾,尸骨无存!
天元巅峰,玄冥宗最终的底蕴。
就这么被袁天罡在两招之间,以最纯粹、最暴力、最碾压的方式,隔空轰杀!
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玄冥宗山门。
除了早已心有准备的关羽、张飞、白起三人。
包括云河在内,所有残存的玄冥宗、蚀月堡门人,还有躺在废墟中重伤的墨沉和历珩,全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目定口呆地看着天空。
看着那道缓缓收拳,周身星图异象渐渐敛去的灰衣面具人。
恐惧!
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们的心神!
这是什么怪物?!地极巅峰的修为,爆发出秒杀天元巅峰的实力?!
“怪怪物啊!!”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彻底击溃了所有人最后的心理防线。
“哼。”关羽的冷哼打破了这死寂,他目光转向废墟中面如死灰的墨沉和历珩,青龙偃月刀再次扬起。
刀光落下,两颗满含绝望与不甘的头颅冲天而起。
“哈哈哈!痛快!还有谁?!”张飞狂笑,丈八蛇矛如同索命的黑龙,开始追杀那些崩溃逃窜的凝府境执事和弟子,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白起提着滴血的青铜剑,如同最冷静的死神,开始清剿那些躲藏在建筑废墟或是试图逃生的漏网之鱼。
他的剑,依旧精准、高效,不带丝毫感情。
哀嚎声、求饶声、爆炸声、建筑坍塌声此起彼伏。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刚才还热闹无比的玄冥宗山门,此刻已彻底化为人间炼狱,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尸骸堆积如山。
而就在这片血腥的杀戮背景中。
袁天罡、关羽、张飞、白起,以及激动得浑身颤斗的云河,五人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这片被彻底摧毁,弥漫着浓郁血腥与死亡气息的废墟,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短暂而残酷的碾压与屠戮。
数个时辰后,距离玄冥宗不远的蚀月堡驻地,上演了同样的命运。
蚀月堡中央大殿外的广场上,太上长老双膝跪地,胸口深深塌陷,头颅无力垂下。
鲜血自他嘴角滴落,瞪大的眼中,凝固着临死前的极致恐惧与不甘。
南离洲东境曾显赫一时的两大宗门,就此于一日之间,根基尽毁,烟消云散。
“陛下,玄冥宗、蚀月堡二逆,已伏诛。”
“白起将军、关羽将军、张飞将军皆已返回各自镇守之地。”
明政殿内,袁天罡那平静无波的低沉磁性声音回荡。
跪在地上的云河偷瞄了他一眼,心中凛然。
二逆、伏诛
这简短的词句中,蕴含的是一种居高临下与生杀予夺的绝对权威,仿佛抹去那两个雄踞一方的宗门,与碾死两只蝼蚁无异。
若非亲身参与,谁敢相信此等言语,竟是出自这荒洲一座王朝臣子之口,其霸道与强势,犹胜南离洲皇朝!
“恩。”御座之上,林渊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所闻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辛苦了。”
“东极洲事宜,继续跟进。”
“是。”袁天罡微微躬身,身影随之缓缓淡去。
在他消失的一刹那。
云河感受来自御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浑身瞬间紧绷。
“云长老。”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宗门血仇既已得报,若不嫌弃,便留在大夏吧。”
“朕对南离洲,倒也颇有几分兴趣。”
云河闻言,几乎是立刻应声,头颅点得如同捣蒜:“不嫌弃!不嫌弃!”
“陛下为老朽报此血海深仇,老朽已是了无牵挂。”
“能得陛下收留,留在煌煌大夏,实乃老朽几世修来的福分!”
他话语恳切,带着劫后馀生的庆幸与深深的敬畏:“老朽,叩谢陛下天恩!”
林渊微微颔首,语气放缓:“连日奔波,心神劳顿,想必你也乏了。”
“先行下去好生歇息吧。”
“是是!谢陛下体恤!”云河连忙应声,躬敬地躬着身子,一步步倒退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