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桃云杏雨。
山林古道烟柳垂绦,穿林燕影惊起落花,嫩绿林间莺声啼鸣,隐约还传来放牛牧童的悠扬笛声。
大干南部多丘陵,不象中部的平原潦阔,正值早春时节,山岭间绿意春红交织,高空俯瞰如同世外桃源。
一把飞剑宛若长虹划过高空,其速不快,仿佛燕鸟悠哉戏弄春色。
陆迟端坐剑身,望着下方山岭绿涨春潮,有些出神。
这种地势风景他并不陌生,再往前奔行数百里,山势将会徒峭巍峨起来,形成绵延不绝的山脉。
等到土地资源愈发寂聊贫瘠时,便到了他的家乡益州。
年后初三他就离开了汴京,按照他的脚程早就能赶到边陲,但这种万里之遥的奔行之路也是历练的一种,为此并未闷头赶路,而是走走停停。
况且端阳郡主此次算是“奉旨出行”,带着长公主给的任务。
他们每走到一个地界,都要去镇魔司视察一下,一是看看镇魔司是否懈迨,二是帮忙解决棘手妖魔。
陆迟明白丈母娘的好意,无非是想让他在实战中进步。
可惜路上碰到的都是小妖,并未爆出太多奖励。
毕竟越发达富庶之地,各种体系越健全,大妖一般不会在这种地方作崇,就算真有妖魔胆大包天,也不可能等到他出手,早就被人解决干净。
也只有像益州这种边陲之地,制度跟资源都不完善,才是三教九流钟爱之地。
而相较离开家乡时,陆迟的身份地位跟实力俨然已经天翻地复,心底还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端阳郡主一路都在修行,此时刚刚结束,看情哥哥望着烟柳醉春出神,悄悄凑到身后询问:“你想什么呢?”
陆迟收回思绪,转头就撞进了博大胸襟,当即精神斗擞:“没什么,就是快到家了,有点近乡情怯,你的境界稳固了吗?”
端阳郡主离京时便已经突破至五品,但用灵药突破不如自己修炼来的扎实,为此境界不太稳固。
眼下趁绿珠不注意,悄悄奶了口情哥哥,而后才扯好衣襟,恢复矜贵优雅的郡主气态,慢条斯理道:“恩哼,感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运转周天时不太完美————”
陆迟被嫩豆腐激的神清气爽,那点近乡情怯顿时烟消云散,满心只有尽快到家,跟媳妇开趴:“咳————完美大周天本就很难,你不必强求这些————”
“另外我在西域获得数颗妖丹,在离京前已经淬炼成丹药,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应该能帮你一些。”
正道修士不喜欢用妖丹增强实力,一是害怕拔苗助长,二是怕污浊自己真炁,致使走火入魔。
所以陆迟之前没有提过此事,但现在看到昭昭被修行困扰,这才掏出来淬炼好的宝药,并贴心解释:“我在炼丹时已经祛除妖丹妖气,并且用灵药中和了邪性,偶尔服用一次,对修士的影响不大。”
端阳郡主从前确实不喜欢魔道修行法则,但现在都跟妖女同台竞技了,偶尔作弊一下也不算什么:“本郡主当然不介意,又不是终日依靠此物修行,就算真有影响也能压下去,但我用了你怎么办?”
陆迟都被奶到五品巅峰了,再想破境肯定需要真炁跟心境积累,现在服用妖丹起不到太大作用:“我目前用不着,你跟我还客气?缺什么尽管跟我说。”
“恩哼?你想包养本郡主不成?”
“你如果愿意,那也不是不行,但肯定没有当郡主舒坦————”
”
”
端阳郡主想想陆大侠的本事,事后确实累的不舒坦:“你想的倒是挺美,就算包养,也是本郡主包养你————这东西我收了,等晚上让绿珠好好伺候你。”
?
绿珠正逗弄着发财,闻言抬起头来,脸上充满惊喜:“还有这种好事?郡主你可不能骗奴婢玩,得说话算话————
端阳郡主见贴身奴婢蠢蠢欲动,抬手敲了一下:“就知道惦记陆大侠~也不知道努力修行,用不了几年脸上就得爬满皱纹,还不把陆大侠给吓车欠?”
陆迟见昭昭有些皮,抬手拍了拍肥月亮,顺势捏了把:“绿珠现在是六品,进度也不算慢————”
端阳郡主浑身发颤,觉得情郎胆子真大,随时随地都敢摸郡主,一屁股就将手掌坐住,惩罚似的瞪了一眼,轻哼道:“不算慢,但也不算快,不知陆大侠有什么指教?”
陆迟没啥指教,只是不明白郡主殿下为啥奖励自己;但不管什么原因,既然媳妇主动,他肯定有求必应。
为此就曲起手指安抚媳妇,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绿珠天赋不算差,纯粹是因为身边人都天赋异禀,这才有些相形见拙;不过问题不大,我这有颗————嘶—
”
话未说完,端阳郡主玉面涨红,抬手就在陆迟腰间拧了一下,顺势将抠抠嗖嗖的手掌给拽了出来:“放肆————”
端阳郡主本意是等落地后再做,现在让陆迟消停一些。
结果没想到贴身丫鬟太善解人意,贴心为主子打圆场:“郡主赶路辛苦,奴婢来伺候道长,要不要洗洗脸————”
“咳——先说正事,等到益州后再说这些————”
陆迟肯定不会光天化日,纯粹是被媳妇奖励才过过手瘾,眼下正襟危坐,翻找出一粒丹药:“这是玉容长春丹,服用之后能永葆青春,我这还剩下一颗,绿珠吃了吧,否则郡主殿下风华正茂,贴身丫鬟却白发苍苍,还怎么让你伺候?”
绿珠原本正在嬉笑打闹,闻言却是一怔,眼底满是不可思议:“道长,您说什么呢————”
“这段时间我积攒了不少机缘,你跟着忙前忙后也不容易,给你颗丹药吃吃,难不成还怕我下毒害你?”
“当然不是,奴婢怎么可能害怕这个————”
绿珠望着近在咫尺的丹药,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嘴上没少占陆迟便宜,但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个丫鬟。
跟着郡主殿下嫁到夫家,就是她这辈子的命数。
当看到未来姑爷如此俊美时,她确实有些窃喜,但也仅仅是身为通房丫发的卑微心理,并不敢真的奢求什么。
但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姑爷竟然如此看重自己,甚至给出这么珍贵的丹药o
绿珠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几乎是本能的摇头拒绝:“这东西实在太贵重,奴婢吃了就是浪费,道长自己留着用吧————
陆迟见绿珠拒绝,直接捏住嘴巴塞进去,笑道:“丹药本身就是给人吃的,谁吃都不浪费;况且郡主连纯阳剑都送我了,你又是郡主最喜欢的丫鬟,这颗丹药算什么————”
端阳郡主明白陆迟好意,心底有些温暖,挑眉道:“陆大侠给你东西你就收着,否则等妖女回来你连汤都喝不着————”
“那倒不至于,奶虎不是这种人————”
奶虎做梦都想再长高两厘米,可惜身体永远停留在豆蔻年华,肯定不需要玉容长春丹来维持容颜。
退一步来说,这丹药就是从魔门收缴的,奶虎怎能可能缺这种东西————
端阳郡主轻笑道:“行啦,吃都吃了,就别瞎客气了。”
绿珠跟着郡主没少沾光,但此情此景跟那不一样,这意味着姑爷真的把她当成地位平等的女人,而不是一个随意玩弄的物件。
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报答,便抬手解衣裳:“奴婢多谢道长,但是奴婢身份卑微,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如果道长不嫌弃,就把奴婢收了吧————”
“恩?”
端阳郡主眉头一皱,连忙抬手摁住:“你急什么?跟着本郡主还怕没机会伺候?马上要到咱们陆大侠的老家了,有的是你表现的机会————”
陆迟知道绿珠十分生猛,但也不好大白天的剑震:“————我给你东西也不求这个,别瞎想,以后好好伺候郡主就行了————”
绿珠合拢衣襟,看向陆迟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馋:“奴婢心里有数,奴婢今晚好好帮姑爷推,肯定让姑爷满意————”
“—
”
陆迟心底还真有些期待,脸上却是面不改色:“好啦,马上到益州了,都好好休息一下,此地肯定不如里面太平,搞不好会碰到棘手妖物。”
益州跟南疆交界,陆迟此行南疆,路过家乡肯定得下去看看,无论如何都得给祖师爷上柱香————
端阳郡主见状也没继续说笑,而是将妖丹吞吃入腹,继而运转心法开始炼化,力求不拖后腿。
绿珠则是跪坐在陆迟背后,贴心帮忙按摩肩膀————
而发财一路旁观三人打情骂俏,眼神充满对人类的不解,只有路过城镇时才兴致勃勃,此时听到马上到家,当即斗擞起来。
甚至还猴急的抬爪爪拍道士骼膊,意思估计是让道士御剑提提速,天黑之前要回家干饭饭————
另一侧,益州翠云山。
早春山间寒凉,山腰上几乎看不到绿意,仅有猎猎寒风吹拂。
自从去年翠云山马匪被剿后,就传出山岭中藏着马贼宝藏的谣言,常有猎户修士来此,但最终一无所获。
再后来山中开始闹妖,逐渐没有人涉足,此山再次荒凉起来。
正直中午时分,璨烂骄阳普照,十数道黑衣身影从南边飞驰而来,径直落在翠云山腰,钻进老林子里。
为首的人身着黑色锦袍,头戴宝石玉冠,赫然是血蛊公子。
相较于在西海岸时的狼狈模样,此时血蛊公子打扮华丽,俨然一副衣锦还乡的南疆贵公子的形象。
就连烈不举也混上了锦袍穿戴,打扮的象是世家公子的狗腿子。
两人被赤练仙姬派回南疆,查找可以代替尸圣花的灵药炼蛊,虽然依旧被钳制,但是回到家终究不一样。
血蛊公子好歹是血蛊门的嫡系,就算血蛊门被南疆王族压制,但终究是本地强龙,门下弟子自然威风凛凛。
而烈不举千里迢迢赶赴南疆,难得跟着吃口热乎的,心底还有些感叹:“蛊爷,还是南疆舒坦啊,您怎么不在师门多待两天————”
血蛊公子原本是去接手西域事宜,现在不仅被陆迟打乱计划,甚至还被老对家下了药,哪敢留在师门。
但避免在手下面前影响威仪,此时还是气定神闲解释:“南疆地大物博,是魔门弟子的天堂,肯定不是北域那破地方能比,你跟在我身边也能见见世面。”
“此行是为了跟太阴仙宗分舵议事,如果能借助他们的力量炼成血尸蛊,本公子这些窝囊气也就没白受。”
”
“”
烈不举能活着来到南疆颇为不易,闻言谨慎提醒:“蛊爷,我们现在终究是太阴仙宗的走狗,说话肯定要注意一些,万一被你的师父发现,肯定活不成————”
“怕什么?这些人都是我的死士,否则本公子怎么会带他们来,况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的胆子也太小了。
“属下不是胆子小,而是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烈不举松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山沟沟:“但是太阴仙宗的南疆分舵,为什么会在大干的境内活动?”
血蛊公子低声道:“这就是太阴仙宗那群瘪犊子的高明之处,益州赚钱南疆花,被益州发现就往南疆跑,被南疆发现也是同理————”
烈不举闻言面露思索,觉得这个路数有些耳熟:“如果我没记错,这益州可是陆迟的老家,当初太阴仙宗在益州的堂口,就是被陆大魔头给一锅端了,他们现在还敢这么玩?”
血蛊公子冷哼道:“招数虽老,但架不住好用,益州镇魔司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况且上次是益州堂口做事不够谨慎。”
烈不举觉得就算再谨慎,也是挺而走险,眼下走进大干境内,还有点担心:“蛊爷,你说陆大魔头会不会突然回老家?他的浮云观可就在这————”
血蛊公子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反问道:“假如是你,你会放弃皇城醉生梦死、娇妻美妾的生活,跑来山沟沟里继续当道士?他过年都不知道来给祖师爷上柱香,何况年后。”
烈不举代入了一下,觉得陆老魔的生活真是我辈梦想,羡慕的牙疼:“我肯定留在汴京潇洒,但陆老魔不一定,那可是正道大侠,而且就喜欢斩妖除魔,真的不好说————”
血蛊公子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有自己的考量:“就算他真的回益州,好歹得在汴京过完十五吧?不可能现在赶到;况且就算真的赶到,也有太阴仙宗的人顶着。”
“这事如果真能办成,我能利用血尸蛊化解锁魂粉,如果真的办不成,我们也算曲线救国削弱了太阴仙宗的势力。
“到时候也算是师门功臣,等到万不得已时也能象师门求救,或许能用这些功劳换取一线生机————”
血蛊公子正说话间,就见前方树影晃动,隐约传来真气波动,当即闭上了嘴巴,昂首挺胸前行。
烈不举觉得南疆邪修真狠,居然敢在魔门做双面间谍————
但他已经上了贼船,再想下船难如登天,只能收敛心思跟在后面,同时默默祈祷陆老魔不要回老家。
“踏踏踏————”
约莫走了半盏茶时间,前方林间便出现数道黑影。
来人皆裹着黑袍,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因为修习功法太杂,身上透着一股似妖又似鬼的邪气。
血蛊公子见状掏出一枚粉色玉牌,遥遥拱手道:“在下南疆血蛊公子,奉仙姬大人之命前来面见唐舵主。”
太阴仙宗在南疆分舵不少,但在边陲就只有一个分舵,舵主名叫唐充谦,曾是赤练仙姬座下弟子。
为首黑袍人在看到玉牌信物后,也拱了拱手:“舵主收到仙姬命令后,便一直在做准备,找到了能代替尸圣花的东西,就等公子驾临验货,请跟我来。”
血蛊公子没想到太阴仙宗还有如此讲礼貌的喽罗,觉得自己不象走狗,更象代替血蛊门来谈生意的座上宾,心情都舒坦不少:“带路。”
翠云山西侧山涯处,被开辟出数座洞府,作为魔门临时营地。
血蛊公子跟随魔门使徒来到此地,还未进洞就闻到一股古怪焦香味,夹杂里啪啦的篝火声。
就见洞府中间燃着巨大火堆,上面烤着一头白羊,一位白衣青年慵懒坐在旁边,身前跪着两名侍女。
血蛊公子盯着烤羊半晌,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一瞬才拱手问候:“在下血蛊公子,见过唐舵主。”
“”
唐允谦抚摸着侍女脑袋,眼底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嘲讽:“蛊公子怎么这幅表情,你杀人无数,莫非没尝过人肉滋味?”
血蛊公子虽然用人养尸,但还没到同类相食的地步,闻言微微蹙眉:“唐舵主说笑了,在下是人,对同类的滋味不感兴趣。”
“但本舵主不是人。”
唐允谦语气很随和,但动作却相当狠戾,抬手摁住侍女脑袋,暴动片刻抽身而出,继而扭断两人脖颈,慢条斯理擦拭着双手:“知道本舵主的势力明明在南疆,为何却喜欢在益州活动吗?”
不就是狡兔三窟、利用边防作崇呗————
用这种弱智问题考试本公子,是不是有点太瞧不起人了————
血蛊公子眉头紧皱,对唐舵主观感不佳,强忍着不适回应:“请舵主解惑。”
唐允谦穿戴整齐,姿态优雅仿佛贵公子,但身上那股蛮横之气却遮掩不住,他走到血蛊公子面前,笑着道:“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
血蛊公子始料未及:“恩?”
唐允谦仿佛碰到多年老友,望着洞外骄阳忆往昔:“本座真身是头白猿,曾生活在翠云山中,但就因为掳走了几个村姑,就被镇魔司追杀;若非仙姬师父相救,本座早就死了。”
“所以本座才会在修行有成后重返翠云山,为的就是报复益州百姓跟镇魔司,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
我他娘能有什么看法————
你有毛病吧————
血蛊公子满腹劳骚,但也能看出来这是唐允谦的下马威,平静回应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唐舵主衣锦还乡,确实应该报仇雪恨,我对此没有看法,只想完成仙姬交代的任务。”
唐允谦拍了拍血蛊公子肩膀,笑吟吟道:“不必紧张,本座只是想告诉你,本座有仇必报,跟我做事,你可以没有能力,但决不能不忠。”
“这头烤羊送给你了,算是本座给你们的见面礼。”
”
血蛊公子有些反胃,于是喊来烈不举:“愣着作甚,还不将舵主赏赐带下去,不要姑负舵主一番好意,给兄弟们分分,同沐舵主恩德。”
“?
烈不举没想到当狗还要吃人,脸都绿了:“让我吃?”
“高兴过头了不成?还不赶紧退下!”
”
”
等到烈不举离开后,血蛊公子才问道:“听说舵主已经找到可代替尸圣花的灵药,可否让我看看?”
唐允谦瞧不上南疆毒耗子,但仙姬命令不得不遵,闻言朝着洞府后方走去:“尸圣花乃是尸气凝聚的圣物,其精髓就是尸气,所以只要是尸体养出来的东西,或许就能代替。”
“本座前不久搜寻到一朵焰灵花,此物属性阴阳相济,不仅能当阴物使用,也能当阳物,据说如果跟尸圣花搭配,还能炼出宝药,可惜你没有尸圣花————”
唐允谦说到此处,抬手将洞府机关打开,露出后方洞天。
只见洞中有座尸坑,坑中堆满女子尸身,一朵燃烧烈焰的植物含苞怒放,扎根在尸体之间。
血蛊公子有些惊喜,没想到太阴仙宗的小瘪三这么能干,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此花我有所耳闻,想要令其绽放,需要很多女子滋养————”
“这有何难?益州城大把的姑娘,随便掳走几个就够用;本座前几日已经掳来了十来个,不够再去就是了。”
?
你他娘以为是去进货?
血蛊公子好不容易回到南疆,此时只想好好炼蛊,真不想跟镇魔司打交道,更怕被烈不举的乌鸦嘴说中,万一碰到陆迟全都完了:“唐舵主,这么做安全吗?”
“你放心好了。”
唐允谦只想衣锦还乡报仇雪恨,镇魔司越急他越兴奋:“镇魔司确实有些本事,但也不是手眼通天的圣人,就算真能查到我们,至少需要个十天半个月,届时焰灵花早就开了。”
“况且本座此举,就是为了引镇魔司过来,好报当年血仇————”
”
血蛊公子越听越胆战心惊,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见过主动避开镇魔司的,还是头次碰到主动招惹镇魔司的,难怪野生妖魔难成大器,脑子就没进化好————
狂成这样,你不死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