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又双捉奸,姑母侄女柜中相见
簌簌
房间里面杀气腾腾,温度直接降至冰点,窗台边缘结上一层冰花,形成小型风场将周遭冻结。
陆迟猝不及防,被冻得猛一哆嗦,脑子还有些发懵,本能就想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这事跟他何干?
大冰坨子主动勾引他这个小年轻,他年少轻狂有点意动有什么错?
就刚刚那种大烧大浪的场面,哪个取向正常的年轻少侠能扛住?况且他又没上手,只是没忍住看了两眼思至此,陆迟立刻镇定下来,率先发难:
“禾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好心好意救你,你却莫名撩拨我;撩拨便罢,现在又突然翻脸不认帐,就好象我故意轻薄你一般,这不是坏人道心吗?”
长公主迅速将裙子穿戴整齐,冷艳脸颊红如云霞,往昔冷若冰霜的气态荡然无存,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从前她高坐京城深宫,就算是寒毒经常发作,但是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婢女,遇事都在掌控之中。
可暗中尾随女婿实在难以启齿,她连贴身奴婢都没告诉,以至于在望月岭大战后,她的伤势引起寒毒发作,着实难以抵抗,直接就昏了过去。
却没想到昏迷之后竟然会发生如此荒唐的意外!
长公主越想越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思绪乱成了一团浆糊,偏偏方才发生的事件过程却格外清淅陆迟好心好意破窗救她,她非但没有实实在在的感谢,反而撩裙子勾引小辈,甚至还提出想跟小辈双修··
这不鬼上身吗!
若非她及时回神,只怕底线都被看个一清二楚;可就算如此,她方才真空沐浴、又烧浪的不行,陆迟肯定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关键她昏迷前布置了结界,非一品绝不可能破开—
陆迟怎么可能进得来!
长公主到底雄踞山巅多年,其心智定力相当过人,哪怕局面如此荒唐,还是第一时间察觉问题所在,此事背后定有一双大手推动该死的观微!
除了天衍宗恶霸,再无他人敢如此放肆,当真狗胆包天—
长公主羞愤难当,有种晚节不保的愤怒,恨不得抬剑杀陆迟灭口,但此事显然跟陆迟关系不大不管是否有大手推动,主动犯贱的都是她自己,怎么可能理直气壮对陆迟发脾气,只能强装镇定开口:
“那个你别在意,我刚刚吃错药了—
?
陆迟嘴巴都张了张,显然没想到德高望重的女神仙居然能扯出这种续子:
“禾仙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强行遏制心中惊涛,一副冰封千里的长辈姿态,仿佛方才一切都是错觉,桃红美眸甚至多了几分威严气场:
“抱歉,我方才脑子不清醒,这才做出唐突之举,但并非我的本心;嗯-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嗯?
陆迟越听越觉得禾仙子故意戏弄小年轻,偏偏冰冷气态毫无遐疵,就好象突然换了个人似的,他肯定不可能傻傻相信:
“禾仙子这话真不厚道,刚刚故意献媚邀我双修,现在又突然划清界限,这不是故意乱我道心吗?还说自己吃错药了,难道不是伤重之下真情流露?”
真情流露?!
长公主满脸羞愤,有种打碎牙齿肚里吞的屈感,见陆迟还不依不饶,只能忍辱负重咬牙开口:
“我受伤时,寒毒会侵蚀神识,或许会做出出格之事;但我无意乱你道心,纯粹意识不受控制;你若道心受到影响,老身可以为你—-为你护道一段时间,当作补偿。”
陆迟眉头一皱:“禾仙子,我无意咄咄逼人,但你变脸速度太快,前一秒还妖媚似魔,现在又冷如冰山,我着实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我是个遵从本心之人,不愿强迫、但也不愿错过,你不如坦诚一些。”
“”
坦诚?
坦诚告诉你我是你丈母娘?
长公主尴尬至极,但又确实理亏,锐利锋芒都稍微柔和些许,暗道观微实在可恨,竟将她置于如此荒唐境地!
但看陆迟的态度,此事若不说清楚,摆明是要缠着她了——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若她真是行走江湖的禾仙子,大不了给这小子一个机会,若两人真有缘分,日后还能顺理成章解决寒毒可关键她不是禾宁,她是魏善宁!
长公主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大侄女,心底就虚的无地自容,甚至不敢看侄女婿的眼睛,只能稍稍放缓语气:
“我知道你心底有气,本本道也不知如何解释;你看这样如何,你先回去休息,等我授授思绪,明天一定跟你说清楚。”
“明天?”
陆迟可不敢相信这话,只怕他前脚出门,大冰坨子后脚就得跑,肯定得说清楚:
“我今晚辛辛苦苦伺候你半响,才将你的寒毒压制,后面又被你撩拨,你好列尊重一下,给个正经说法;堂堂二品女神仙,总不能坑骗小年轻吧?”
”
长公主确实打算先安抚住陆迟,然后悄悄跑路,眼下被看穿心思,锋芒毕露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但她总不能将观微抬出来,否则身份必然暴露,届时就不是“老仙子调戏年轻少侠”了,而是“冰山丈母娘故作风骚勾搭纯情女婿””
这后果她想都不敢想,更别说承担!
若是直接跑路,那就等于彻底舍弃了禾宁这个身份,再想接近陆迟、打听西海神碑可就难了长公主越想越觉无颜面对,况且现在真空上阵,着实没心情细聊,刚想换种思路解释,却听敲门声突然响起:
驿站里面安静祥和,几乎没有客人行走。
端阳郡主思君心切,连夜赶到鸣骨荒滩,落地就循着天行玉的气息,迫不及待赶了过来,想给情郎一个惊喜。
原以为情郎住在剑宗据点,没想到却在小镇驿站。
端阳郡主觉得奇怪,更是马不停蹄奔行;结果刚走到房间外,就听里面传来细碎动静,象是对话声—
“恩哼?”
端阳郡主辨出情郎声音,先是眉头一皱,继而精神斗擞!
按照陆迟行事作风,大半夜不睡觉修行,肯定不是为了秉烛夜谈,多半是跟妙真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端阳郡主当即抬手敲门,准备上演一出捉奸戏码,为自己扳回一局。
结果刚敲两下,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好象方才声音都是错觉一般。
端阳郡主稍显疑惑,眼神示意绿珠敲门;绿珠风尘仆仆赶来,也想见见俊姑爷,见陆迟不搭腔,便出声道:
!
此话一出,房间里面更加死寂!
长公主如遭雷击,先是惬在原地,继而冷艳脸颊瞬间惨白,双目神色惊恐,难以继续维持冰山气态,转身就想跳窗跑路结果就发现房间外面罩着一层结界屏障,看似无影无形,实则将人牢牢困住,上天入地都无法施展。
这该死的观微!
长公主脸颊没有半分血色,恨不得将观微给剁成臊子,眼见大侄女就要破门而入,慌不择路就朝着衣柜里躲。
?!
陆迟也没想到大昭昭跟了过来,但他跟禾仙子目前清清白白,此时倒也不慌,结果就看大冰坨子手忙脚乱,甚至还往衣柜里面钻,不由愣然:
“你这么紧张做甚?门外也是我的红颜知己,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
本宫当然怕!
长公主飞速钻进柜子,关门前还压低声音严肃警告:
“老身此生洁身自好,不敢逾越雷池半步;跟你之间纯属误会,等日后我再跟你解释;至于你的红颜知己,我不想影响清誉,你不要胡言乱语。”
言罢直接关上柜门,还顺势收走了沐浴用的浴桶跟屏风上面的蕾丝小衣。
陆迟无可奈何,只能任凭禾仙子躲柜子,继而将衣衫整理妥帖,做出一副惊喜模样打开房门:
“昭昭?”
绿珠笑眯眯道:
“姑爷,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房间里不会有其他姑娘吧?”
还真有陆迟面不改色道:“方才正在修行,神识太过专注,难免有些忘我;你们不是在京城么,怎么突然过来?”
端阳郡主眯起眼睛,轻哼道:
“不欢迎?”
“那倒不是,纯粹是觉得惊喜。
端阳郡主推开情郎胸膛,迈步走进房间,朝着周遭打量,却见房间并无妙真,眼神儿有些异:
“陆迟,你方才在跟谁说话?”
陆迟怀疑昭昭是来查岗的,偏偏房间还真藏着辆豪车,神色稍微有些复杂:
“呢——我刚刚在跟金蟾说话,它近日有突破迹象。”
端阳郡主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房间里面确实没有石楠味道,可见真的没有奸情,心底有些遗撼:
“本郡主最近修行碰到瓶颈,需要一样机缘助阵;我查到此物就在西域雾隐岭,这才千里迢迢过来;察觉你在附近,就顺路来瞧瞧。”
?
绿珠怀疑自己听错了:“机缘?郡主您不是为了—””
“恩哼?”
端阳郡主自是为了情郎而来,但她到底是皇家贵女,总不能直言不讳说自己想男人了,肯定要找个正当理由:
“不是什么?”
绿珠收到主子的警告眼神,哪里敢多说,当即心领神会:
“没什么,奴婢有些累了,就先下去休息了——”
言罢,不等端阳郡主回应,就一溜烟跑了出去,临行前还冲着陆迟眨了眨眼,而后贴心的将门关好。
端阳郡主见贴身奴婢离开,眼神儿才稍微软了些,顺势坐到情郎身旁,妩媚桃花眸柔的能出水:
“听说你在靖海城大发神威,就连镇魔司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真不愧是本郡主的男人,想要什么奖励?”
陆迟好多天没见昭昭,心底也有些悸动,很想顺势提些过分要求,但知道房间里面还有第三个人,只能一身正气道:
“恩-斩妖除魔乃是我辈修士的职责,用不着奖励;你缺少的机缘是什么?我正好打算去西域王都,看看青云长老跟佛门斗法,雾隐岭在必经之地,我们正好去里面瞧瞧·————”
?
端阳郡主觉得情郎不太对劲,竟然没抱着她亲亲摸摸,甚至一本正经的说机缘,桃花眸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受伤了?”
按照陆迟的行事作风,绿珠在跟前时,或许还能做出正人君子模样,可一旦绿珠离开,那肯定原形毕露,抬手就得找团团——
结果绿珠人都走了,陆迟居然正襟危坐,被西域秃驴传染了不成·—
?!
陆迟纯粹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顺势接茬:
“今天我们在望月岭围剿狠,不料却落进魔门圈套,玉无咎亲自出山,利用神器布置了魔阵,场面相当惨烈,我难免受伤—咳咳。”
端阳郡主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情郎真的受伤,面色当即一紧:
“伤哪儿了?让我瞧瞧——”
“没事,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也得让我看看—”
端阳郡主摁住陆迟手腕,只觉丹田气弱,显然受了内伤,继而抬手扯衣服,当看到身上错综复杂的伤痕时,眼圈儿就是一红:
“还说没事,身上连块好肉都没有,玉无咎打的?”
陆迟其实已经恢复大半,只是琐事太多,还没来得及运动疗伤,闻言稍显尴尬:
“玉老登已是超品,若他对我动手,我恐怕早就身陨道消;这是被是狠拍的,不过问题不大,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端阳郡主优雅坐在身侧,心底旖旎念头烟消云散,桃花眸中满是心疼:
“就算已经恢复大半,那也不能小;你将衣服脱了,我来帮你上药;等上完药后本郡主再帮你调理真气。”
陆迟闻言稍作思索,只能趴在床上:“那就辛苦媳妇了。”
端阳郡主拿出药瓶,视线看向下方:“裤子也脱了,不然怎么上药?本郡主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做甚?”
?
陆迟觉得昭昭有些飘,但又不能当场振夫纲,万一禾仙子受不住,跳出来杀人灭口就尴尬了—
只能顺从脱掉裤子,一副柔弱无力的面首姿态,任凭媳妇伺候:
“今天的事情多亏观微圣女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恩?”
端阳郡主动作一顿,眼神有些担忧:“观微圣女?她有没有欺负你?”
陆迟回应道:“圣女是德高望重老前辈,欺负我做甚?若非她跟禾仙子,我跟妙真估计很难脱身”
端阳郡主自幼听着观微恶名长大,对恶霸着实有点阴影,说话都温柔三分:
“圣女做事剑走偏锋,没有欺负你就好;但禾仙子又是谁?”
?!
陆迟这才意识到说吐噜嘴了,但也没有刻意遮掩,坦诚道:
“行走江湖认识的女侠,曾多次暗中相助,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有机会,我引荐你们两个认识,她的气韵跟长公主还有些相似””
端阳郡主知道陆迟很吸引姑娘,但心底还是酸溜溜的:
“哦哟?气韵跟姑母相似?想来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本郡主确实得见见,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跟姑母相似,竟能得到陆大侠如此高的赞誉。”
陆迟觉得媳妇有些阴阳怪气,也不好硬接这茬,便转移话题:
“你来西域查找机缘,王爷知道吗?”
端阳郡主是相思成疾,偷摸跑出来的,但就算嘴上很多骚话,心底多少有些矜持,姿态端的很正派:
“此事父王不知,但姑母十分支持。”
陆迟想到高贵冷艳的丈母娘,情不自禁就联想到柜中奶奶,随口接话:
“长公主德高望重,是大乾定海神针,既然她让你乱跑,那就不会有啥事———”
端阳郡主微微挑眉,忽然凑到跟前问道:
?
陆迟知道昭昭什么话都敢说,但还是被震了震,觉得这帽子扣的太狠:
“那倒罪不至此,只是气韵相似罢了;毕竟长公主一生清修,连个驸马都没有,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有如此大毅力?”
端阳郡主望着健硕身材,心思稍微有些发飘,偏过脸道:
“姑母为了朝廷放弃自身幸福,称得上大公无私;只可惜本郡主是个俗人,注定做不到姑母那般心怀天下、舍己为公。”
“那也不是,你已经胸有丘壑了。”
?
端阳郡主一,继而抬手摸向腰下:“你这浑人,浑身是伤也不消停—”
“嘶—————错了错了。
端阳郡主哪里舍得真拧幸福之源,只是轻轻捏了捏就松开了手,脸色微红:
“你这家伙,伤成这样还有这种花花心思,能不能行呀—”
陆迟肯定行,但又不能行,只能咬牙硬恋:
“咳-你千里迢迢赶过来,我就算再不是东西,也得知道怜香惜玉;今晚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再说。”
?
端阳郡主跟陆迟相处至今,还是头次见到陆迟拒绝,桃花眸都惊了惊,随后目光下移,稍显遗撼:
“伤这么重呀—”
“唉呵呵—”
陆迟趴在床上,眼角馀光扫向衣柜,心中暗暗念叨:
禾仙子,你可真是把陆某害苦了。
与此同时。
房间打情骂俏氛围轻松,但驿站柜宾却心情压抑。
长公主提着裙摆,缩在衣柜角落,心中情绪难以平复,恨不得当场出去,摁着观微暴打一顿,也想揍一顿陆迟。
明知道她在衣柜中躲着,却不知道带着端阳离开,甚至还在房间打情骂俏,脱的干干净净衣柜缝隙正对着床榻,长公主想装作看不到都难,只能闭上眼睛凝神静气,默念静心咒抚平心绪。
但因为距离太近,脑海中总情不自禁浮现出陆迟的健硕身躯——
没想到此子瞧着瘦俏,脱掉衣裳后却如此有力,看着冲击力就强长公主心乱如麻,觉得自己真是被观微害苦了,竟然会回味陆迟身材,这不道德败坏的堕落岳母吗—
特别是听到侄女跟女婿称赞自己时,长公主只觉心虚又窝囊心虚的是乔装改扮跟着女婿,甚至还恬不知耻做出勾引举措窝囊的是本宫堂堂镇国长公主,南疆闻风丧胆的女武神,竟然落得藏身衣柜的下场,传出去还怎么混·
而这一切都是拜观微所赐,否则按照她的实力,就算受伤也能感知到端阳过来,可以提前跑路
定是观微布置下结界,干扰了她的五感,迟早得让观微以牙还牙——
长公主越想越恼,偏偏外面打情骂俏不绝于耳,特别是端庄持重的端阳,私下竟然如此放得开,甚至还撒谎,说是她让来西域的,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听意思是在主动索取,看来两人早就偷吃过禁果长公主百感交集,尤如碰到早恋闺女跟黄毛厮混吃嘴子,心情可想而知;但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人家好互是名正言顺,她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告知,却被陆迟看个清楚明白唉。
长公主幽幽轻叹,很想闭上五感不闻不问,但又怕外面有变故,只能咬牙强撑,同时指尖悄悄弹出一缕真气,化作寒风将窗户吹开!
端阳郡主正望着情郎身躯曦嘘,忽然被寒风吹个正着,大团团都颤了下:
“西北就是冷,风这么大”
这可不是风—
陆迟知道是大冰坨子在提醒他,刚想找个借口带媳妇离开,结果却看到门扉轻震,继而传来敲门声:
陆迟垂死病中惊坐起,以为是真真来了,当即询问:
“谁?”
门后传来慵懒的御姐音:“本圣女过来瞧瞧情况,禾姑娘如何了?需不需要本圣女帮忙?”
陆迟怀疑今晚一切都跟大魅魔脱不了干系,但既然不是媳妇来捉奸,那就问题不大,刚准备起身穿戴整齐,却见大昭昭手忙脚乱、眼神乱扫!
“昭昭,你怎么了?”
端阳郡主对观微圣女本就敬而远之,如今千里迢迢过来陪男人睡觉觉,就算为了皇家颜面,也不能被外人看到,拔腿就朝着柜子走:
“嘘—回头再说,我先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