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学宫演武场中心擂台。
擂台开阔轩,地面刻画着玄奥阵纹,保证修者在切对决时,能量波动不会影响周围观众。
暑夏骄阳似火,沉书墨静静背剑而站,满头红发宛若霞光。
这位来自北域的少年剑客向来沉默寡言。
敢在开幕式时发出挑畔,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擂台边缘人群拥挤,修者、学子齐聚,皆兴致勃勃等待战斗开始。
京城纨向来喜欢热闹,不乏当场下注者—
“沉书墨在北域难逢扛手,号称北域最锋利的剑,本少爷押五百两,赌·陆迟赢!”
“嘿?真没出息,京城豪杰被当众打脸,今日说破大天也得押沉书墨。”
“赢不赢无所谓,沉书墨此时挑战陆迟,算是为我等出口恶气,场面必须拉起来,本公子押两千两!”
陆迟高台杀鸡做猴,京城公子哥心底都着股气;当面不敢多言,但如今擂台比试,自要趁机出口“恶气”。
武鸣见沉书墨桌上堆成小山,想想也拿出储物袋,掏出两张银票:
“五百两,全押陆迟赢!”
围观群众认出武鸣身份,不由惊讶:
“两位皆是翘楚,切不用法宝,单纯比拼修为武技,武兄觉得陆迟能赢?”
沉书墨身为紫阳宫嫡传,年幼时期便头角峰嵘;在同辈间难逢扛手,是名副其实的北域翘楚。
武鸣管他谁输谁赢,但兄弟颜面得保住,当即拉过来云灵霜:
“师妹有没有私房钱?全都押上。”
云灵霜抿了抿唇,默默掏出一张银票:“就这么多了,还要吃饭。”
“都押上,反正辟谷饿不死。”
武鸣豪情万丈,眼神朝着人群中,想找到魏怀瑾合理化缘一陆迟好岁是雍王女婿,你魏怀瑾身为大舅哥,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如今事到临头不出点钱?
奈何查找半天,都没看到魏怀瑾身影,倒是看到端阳郡主豪气掏钱。
端阳郡主见京城纨绮皆押沉书墨,自然不肯让情哥哥落于下风,用团扇点了点桌面,轻哼开口“去,给本郡主押五千两,再帮兄长押五千两,帐记王府头上;这群纨绮欺人太甚,不管结局如何,场子都不能太难看。”
发财趴在绿珠胸脯,闻言抬起两只前爪,牙咧嘴的吆喝,似乎在说
奶姐豪气,给虎虎也押五千两!
绿珠按住兴致勃勃的老虎,低声道:
“银子倒不是问题,但咱们陆道长没有合适武器,要不要跟世子爷说一声,先送把好剑过来?”
端阳都主俯瞰下方擂台,桃花眸眯起:
“沉书墨虽性格孤僻,但极有傲气,不会在武器上占人便宜;本郡主倒不担心陆迟,倒是姑母”
绿珠眨眨眼晴:“以往九州大会开幕时,也不乏此类事情发生,长公主就算知晓,想必也不会怪罪。”
“喉—
端阳郡主幽幽叹息,但并未多言,只是优雅坐在栏杆前,静静盯着场间。
踏踏踏就在这时,急促脚步声响起,只见一名学宫学子持剑而来,穿过人群走向擂台。
皇家学宫既然设有擂台,比武配置自是一应俱全;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力求切公平公正。
沉书墨将背后阔剑卸下,神色平静:
“切讲究公平公正,你我皆用学宫佩剑,你可先选武器。”
陆迟头次与道盟天骄切,心底还有些期待兴奋,闻言抬起右手,隔空取走一把长剑,淡笑道:
“承让。”
“我将激活擂台阵法,避免波及外围;在此祝两位各展神通,势如破竹。”
轰一学宫弟子抬起手掌,施法催动边缘阵纹,擂台周围清光大作,隔绝外界喧器;台上瞬间死寂,
仅有骄阳清风为伴。
天地间好似只有两人持剑而站。
陆迟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持剑指向地面;白衣锦袍,身姿挺拔,气势内敛淡泊,有种超然之姿。
沉书墨却如凌厉利剑,仅仅是站在那边,迫人气势便如惊涛骇浪,掀起呼啸狂风,吹拂衣袍猎猎作响。
那把平平无奇的长剑,陡然颤动铮鸣;原本暗淡无光的剑身,此时光芒灿灿,尤如贯日长虹,
直穿霄汉:
“轰隆隆——”
地面被这股气势所震,发出沉闷轰鸣。
而就在长剑起势刹那,沉书墨身躯化作黑色残影,宛若惊雷劈过长空,瞬息便杀至陆迟身前。
他的双眸凛冽,激昂剑芒形成紫色雷网,长剑好似被雷域笼罩,裹挟神雷之威,一剑横扫陆迟胸膛:
“讽—”
起手威势便如此骇人,台下观众心底募然一惊。
紫阳宫号称以剑入道,其剑道造诣,可与玉衡剑宗争锋;待剑道登峰造极之时,万物皆是吾剑。
但沉书墨毕竟年少,修为只是六品中期,就算剑道小有所成,也未达剑心通明之境,其威势跟武器相辅相成。
可此刻运用普通佩剑,起手仍如此强势,似与此剑心神相通,众人难免心惊一难怪被誉为北地翘楚,剑法确实卓越。
而陆迟气势虽然稍显逊色,但身形却疾如闪电,就在沉书墨持剑而来的瞬息,手中长剑便已经抬起。
经过古褪灵诀淬炼的身躯骤然爆发,后仰避其锋芒,同时剑峰霞光激射,真气裹挟夸张气劲,
好似星河倒卷,硬撼沉书墨锋芒:
“喝—”
沉书墨起手凶猛,便是想打出气势,照面就挫掉陆迟锐气。
一旦心中乱了方寸,便只能被他的剑招接连压住。
结果没想到陆迟头这么铁,非但没有避其锋芒,甚至迎面就砍,硬生生抬剑樱峰,此人当真气盛。
但在场皆是少年英豪,谁的心中没有几分意气?眼见陆迟直劈而上,纷纷热血沸腾,目不转睛盯着场间。
“铛铛—”
两剑相撞,进发刺耳轰鸣。
周遭灵气受剑芒激荡,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旋涡。
沉书墨闷哼一声,双脚猛蹬地面,气劲瞬间震碎方圆青石;继而长剑脱手,身躯凌空跃起,反端陆迟后心。
?!
陆迟眼眸微眯,脚下本能迈出罡步,刹那冲天而起,横空踩向沉书墨双腿。
沉书墨一击落空,眼底浮现凝重之色:
“好快的身法!”
继而身形迅速旋转,与陆迟空中对轰数次,而后隔空抓住剑柄,剑锋化作一线寒芒,再次劈至近前。
“沉兄过誉。”
陆迟面露微笑,实则心跳如同擂鼓,并非紧张不安,而是热血沸腾。
眼见沉书墨再次劈来,陆迟剑芒灸热,拦住滔天剑气;同时掌心血气狂涌,一枚血剑呼啸而出,直逼沉书墨胸膛:
“嗡—”
沉书墨愈战愈勇,反应相当敏捷;在血光袭至的刹那,他便已经侧身避过,同时移至陆迟身后,再次劈出一剑!
粗壮剑芒如银河奔流,直奔陆迟后心;虽然出招很快,但剑芒威势不减,周围地面被剑气波及,冒出“滋滋”电弧。
围观群众呼吸微滞,皆目定口呆。
不过刚刚交锋,两人却已经连发数剑;众人看的眼花缭乱,只能看到紫光、金光相互交错碰撞。
真气激荡尤如烟花绚烂。
“沉书墨反应实在太快,陆迟攻势虽猛,但实则皆在沉书墨剑招之内,若是再不设法破局,恐怕危矣!”
“非也非也,沉书墨反应虽快,但耗费真气太凶,未必能撑多久”
“两位所言有理,想来经验丰富,敢问两位是何境界?”
“?那你们唧唧歪歪个甚?!”
台下万众瞩目,观众七嘴八舌。
而就在此时,却见陆迟猛地掠起,长剑劈开烈日骄阳,避开沉书墨剑锋;继而身影骤然化虚,
尤如长风飘渺。
同时擂台狂风四起,竟然形成萧瑟风阵:
“讽讽一”
陆迟身影介于虚实之间,迅速在风阵中移形换影;众人只觉眼花缭乱,等到反应过来,场中已经全是陆迟的金色剑芒。
剑芒跟风阵相辅相成,俨然形成风剑阵,倾刻之间便将沉书墨吞没。
“嘶—
沉书墨面色凝重,身影瞬息便闪避百丈,但就算如此,仍旧迟了一步,半边衣袍被剑阵绞碎;
只觉左臂发麻,耳畔轰鸣。
擂台风向瞬息万变,台下观众沉默一瞬,纷纷惊呼出声。
更有甚者,似乎心有所感,当场就盘腿悟道。
端阳郡主坐在高台,桃花眸圆睁,圆滚滚的胸脯都鼓胀几分:
“陆迟曾自创功法,名为游蛇飓风阵,本只是风阵;可他将风阵跟太虚剑诀融会贯通,风阵变作剑阵,以此破了沉书墨的连招———”
修者参悟神通,但却不可被神通所困。
若拘泥于剑招套路,剑法终是剑法,难窥大道;只有融会贯通,方能返璞归真,从而天地万物皆是神通。
绿珠抱着发财,激动蹦哒了两下,奶奶摇晃生波:
“自姑爷入京以来,负面言论颇多;皆说姑爷靠纯阳剑才有今日,但今天切过后,这些言论定将烟消云散。”
端阳都主坐直身体,满脸与有荣焉:
“恩哼?不过羡慕嫉妒之语,陆迟不屑跟他们计较罢了,否则早就挨个收拾;那沉书墨今日挑战,或许也是件好事—”
就连发财都着小爪子,咆哮两声加油打气!
皇家学宫,西南山峰。
魏怀瑾站在山巅,双目看向远处擂台,神色复杂:
“紫阳宫虽是道盟势力,但实则归心朝廷,这些年始终听从姑母号令;沉书墨自入京以来,始终未曾露面,怎会在这种场合忽然挑战?姑母何故如此?”
山巅云雾缭绕,白鹤展翅,
长公主端坐亭中,华美宫裙随风作响,凤眸眺望远处盛景,眉梢眼角含媚,气质却冷如寒冰:
“怀瑾觉得,谁能赢?”
魏怀瑾微微眉,轻声道:
“沉书墨此人尤如绝世凶剑,剑势太猛,确实不好对付;然陆迟气势内敛,山水不显其形;瑾私心以为,陆迟更胜一筹。”
长公主莲步轻移,修长玉体曼妙无双,淡淡笑道:
“剑者,心之锋也,道之器也;剑非剑,法非法,唯有超脱形骸,方能以心驭剑,以剑证道;
紫阳宫的紫气东来,不输乾坤一剑;尚未施展,输赢难辨。”
魏怀瑾面色凝重,虽说修者切输赢无碍,但毕竟众目之下,肯定更偏心妹夫:
“姑母究竟,何故如此?”
?!
自是因为陆迟色胆包天,招惹妙真又勾搭端阳。
若是不压压其气焰,日后他敢染指谁,简直不敢想!
沉书墨当众挑战,若是陆迟能赢,证明他潜力无穷,她这位长辈确实不好多管;可若陆迟输给沉书墨,也算挫其锐气。
好教他沉淀道心,专注修行;否则天天沉迷女色,岂不荒废天赋?
但长公主身为长辈,公然给小辈使绊子,传出去肯定面上无光,自然不好直言,只是淡笑道:
“他是端阳的未婚夫婿,本宫作为端阳姑母,自是要看看他的真实水平;若一味依靠纯阳剑,
反倒不利于修行。”
魏怀瑾明白此理:“姑母用心良苦,怀瑾替端阳谢过姑母;只是在姑母看来,沉书墨能赢?”
长公主看着远处擂台,淡声道:
“倒也未必,沉书墨虽是北域翘楚,但陆迟也非泛泛之辈,平分秋色即是极好。”
魏怀瑾了解妹夫心气,虽然看着儒雅内敛,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实则很有钢骨,此战必分胜负:
“瑾却以为,陆迟更胜一筹。”
“本宫也希望如此,但不论谁输谁赢,对他们二人而言,皆是磨练。”
中心擂台。
周围议论并未影响台上两人。
沉书墨被搅碎衣袍,气势已然落了一截,当即不敢托大,身影极速后退,长剑向天低喝出声:
“紫气盈霄,东来化剑一一沉书墨双眸进射璀灿神光,一股玄奥力量环绕剑身,猛地劈向苍穹。
天地摇颤,似被剑气牵引。
朗朗青空骤然变色,天际紫云翻涌,尤如神莲怒放;绚丽紫光尤如雷霆乍起,裹挟汹涌真气,
吞没陆迟所在位置。
台下四野皆惊,认出此剑来头,嘈杂声接连响起一“嘘——这是紫阳宫绝学,紫气东来?”
“仁兄息怒,依照你我资质,根本打不到决赛;现在就盼望沉书墨能赢,我可是押的私房钱!”
“那没事了。”
九州大会万众瞩目,周围接连响起惊呼、漫骂之声。
擂台之上。
陆迟凝视紫气东来,心跳如同擂鼓,心情跟台下观众无异草,道盟功法是真酷!
仅仅是这个阵仗,就足矣镇住场子;紫气铺天盖地,形成夸张雷霆,道心但凡脆弱一点,都得自乱阵脚。
陆迟修习太虚剑诀,气势未必逊色紫气东来,当即屏住呼吸,身如惊鸿掠影,双脚连踏数步,
扶摇直上高空。
同时真气狂涌,全力斩出一剑一一学宫佩剑本是玄铁打造,算不得好剑,但此刻却朦胧青色幽光;幽光形成阴阳游鱼,环绕剑身流动,隐约弥漫太虚之气。
“眶当一—”
陆迟手腕轻抖,长剑便骤然脱手,尤如游龙出海,横贯天地之间。
太虚剑诀要诀之一,御剑斩敌!
紫气东来气势汹汹,陆迟就算再莽,也不可能横冲直撞;太虚剑诀能千里御剑斩敌,他虽不到那般境界,但如此距离却信手拈来。
只见阴阳二气激荡而出,凝聚成山岳般剑意,聚集剑锋之中;其威尤如星河倒悬,裹挟毁天灭地之势,直劈而下:
“轰轰—”
演武场骤然爆响!
陆迟全力爆发,太虚剑意象是破海狂龙,劈开漫天紫雾。
两股力量激烈相撞,形成狂暴能量波动;擂台地面迅速龟裂,但仅仅瞬间,便被阵法力量修复在这股力道之下,沉书墨只觉喉咙腥甜,双腿力量被卸,猛地倒飞出去。
但毕竟是北域翘楚,战斗经验丰富;沉书墨双手捏诀,硬生生在半空扭转身形,以凌空倒踢之势,横扫陆迟胸膛。
“砰!”
陆迟御剑而行,身影在半空划出半月圆弧,避开沉书墨强劲一击;继而拍出一掌,血影掌中剑呼啸而出。
一时间血光乍现,寒芒阴邪。
沉书墨却不避反进,长剑硬扛血剑,同时周身紫光大作,身躯竟瞬间薄如一线,化作一把紫色大剑。
草?!
陆迟飞速后退,还以为将沉书墨打出了二阶段;待避开锋芒之后,才发觉沉书墨并非变身,而是“人剑合一”。
不由眯起眼晴观察,继而恍然大悟:
“不对,这不是真的人剑合一。”
陆迟同样练剑,知道剑法路数;按照沉书墨境界,很难打出真正的人剑合一;此等剑术仙法,
需要剑与心和、肉身超然,至少得四品才行。
此时应是“人剑合一”的剑意雏形,形成的“幻象”。
但幻象就算再逼真,也只是幻象,强力即可破之!
陆迟迅速稳固心神,只觉天地间好似完全暗淡下来,只有那把神威巨剑,散发着盈盈紫光,穿过黑暗而来。
陆迟站在原地未动,而就在巨剑劈下的刹那,他才猛地抬起右手,继而身形暴起,对着那浩荡剑芒,全力爆发轰出一拳:
“破!”
拳风如怒龙出海,在漫天紫气中拉起一道刺目寒芒,旋即轰向那把紫色巨剑!
“轰隆隆一—”
拳头与紫色长剑相撞刹那,便以擂台为中心荡开夸张能量浪潮;台下万人只觉地面摇颤,好似天旋地转、乾坤颠倒。
下一刻—
台上两人同时被震飞出去。
陆迟在台上留下数道残影,倒飞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继而猛地下压,以长剑撑住地面,卸去这股夸张力量,唇边溢出殷红血迹。
而沉书墨同样如此,紫色大剑如琉璃破碎,显露出真身,重重撞在阵法边缘,鲜血喷涌而出:
“噗一一绮丽血花染红擂台,胜负已见分晓。
沉书墨握紧长剑,眼底尽是不可思议之色一方才人剑合一虽是幻象,但剑威浩荡摄人心魄;只要陆迟心神摇颤一瞬,便会被紫气剑威压住可对方非但没有道心摇颤,甚至竟敢以拳破之。
以拳打剑看似自不量力,但那柄大剑是幻象,本质是沉书墨身躯;陆迟那一拳,直接捶在了沉书墨心口!
大家都是六品修士,就算受此一拳也无伤大雅。
可陆迟的拳—
太硬了!
沉书墨心神摇颤,手持长剑跟跪起身,双目看向陆迟,面色平静:
“你很强。”
陆迟手腕轻动,利落将三尺青锋归鞘,抬手擦掉唇边血迹,拱手开口:
“承让。”
沉书墨将长剑丢至下方,默默背起那把阔剑,径直走下擂台,声音淡然传来:
“陆迟,等日后修炼有成,我会再来向你挑战。”
“随时恭候。”
“””
现场寂静无声,两人交手太快,台下观众尚未看清;只觉擂台残影讽讽、紫霞与金光相撞,绚丽无双。
待回过神来,便见沉书墨身影跟跪,背负阔剑走下擂台。
人群沉默一瞬,继而掀起嘈杂之声:
“沉书墨居然输了?”
“没想到陆迟不用纯阳剑,依旧如此强势;连北域翘楚都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能等到决赛,
靠九州双杰取胜。”
“若到那时,陆迟突破六品巅峰,九州双杰也未必能赢。”
“你他娘敢占他便宜?赵景啥下场你这就忘了?”
“哎哟你干嘛,这种事情别再提了。”
人群传来窃窃私语,有遗撼叹息者,也有热情沸腾者;更有甚者难以自抑,激动的捶足顿胸,
仿佛是自己取胜。
沉书墨却充耳不闻,单薄身影穿过拥挤道路,朝着山中走去。
陆迟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此人心性不俗,再看台下的万众欢呼,心底却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比武切乃是常事,输赢皆是收获。
陆迟抬手将佩剑丢给学宫学子,翻身飞向奢华高台。
端阳郡主心情可谓跌岩起伏,眼见情郎得胜归来,急忙上前摸摸:
“没事吧?”
陆迟运功压下躁动真气,轻声道:
“没事,但打人可比杀妖难得多,我也是侥幸取胜。”
端阳郡主知道情郎在谦虚,团扇掩面轻笑:“得啦,谦虚什么呀?赢了你不高兴?瞧瞧底下这群人,兴奋的跟猴儿似的。”
陆迟想了想道:“这又不是决赛获胜,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若说心情愉悦程度,还不如你喂我吃饭时候。”
“恩哼?本郡主何时喂你——’
话音未落,端阳郡主面色绯红,低头看向胸襟,继而轻哼:
陆迟微微一笑,刚欲开口,就听台下传来一声暴喝:
“长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