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蜂狂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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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旦裦兲此刻全然没有心思去和一帮同龄小孩子畅快地玩耍。
要知道,他本来满心期待着,打算在今天与金瓮羽衣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场,将所有的欢乐与趣味都尽情释放。然而,金瓮羽衣却没能领悟,没能如他心中所愿,就这样,他满心的期待瞬间落了空,可积压的欲念还在,突然间,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与金瓮羽衣在回来路上碰到的那两个妙龄女人的模样。
在这两个韵味十足的成熟女人面前,相比之下,常人眼里,他遐旦裦兲只不过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半大孩子。可他自己却不这么看了,他的内心却突然涌起了一股很强烈的欲念,想要再次见到她们。他觉得这种感觉,那帮同龄傻小子根本体会不到,他们就象还没有断奶的傻小子,根本不配分享这个中乐趣,根本就还不懂得象他这样去欣赏一个成熟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两个女人中,由于他认识其中的本地人玉渊舞鹤,并且仔细回忆了她们俩刚刚经过时所走的方向,大致能判断出她们去了哪里。于是,遐旦裦兲的心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想要过去看看那两个让他心生欲念的妙龄女人,把因金瓮羽衣而产生的骚动缓解缓解。
但是呢,眼下摆在他面前有一个不小的难题,那就是如何摆脱这三四十个准备跟他一起玩耍并且还准备随时听从他调令的少年儿童。他觉得这帮绝大多数都比自己个子大年龄相仿的孩子,不仅智商不如自己,对男女之间的事也不如自己早熟,纯粹就还是一群没有开化的呆头鹅。
其实,这些孩子追着他一起玩,大多并非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他玩。这种情况完全是被他反复玩弄各种花样控制激发出来的。在他们中间,如果谁要是表现得不够积极,不能做到他一召唤就马上过来,甚至不主动前来的话,就会被他变着法子百般戏弄调侃。这群和他年龄相差不大,甚至还有比他年龄大一些的孩子,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因为害怕他没完没了地折腾,所以才不得不顺着他。后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也就慢慢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就好象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相处状态一样。而后来添加的孩子,很多一进入,就自然而地跟样学样了,好象听从他又矮小又丑陋的遐旦裦兲指挥是天经地义的事。
然而此时,遐旦裦兲所面临的困境,是要想法子让这群和他年龄相仿但个子却都比他大,就算年龄比他小可能个子也比他高大或者与他差不多的小孩子都能乖乖地“挥之即去”。说白了,就是现在觉得他们的出现碍事,想要他们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赶紧都滚蛋。
没错,就是这样,遐旦裦兲他自己也知道,其实自己什么玩意也不是,也没有任何人赋予他这样的权利,可他就是有着这样一种想法,他觉得所有和他认识并且一起玩过几次的小孩子,就理应听从他的指挥,都必须得听从他的指挥,就必须要做到他一声召唤就马上过来,他一挥手示意就赶紧离开。
要是他邀请你,也就是随便让一个小孩子来叫了你,结果大家一起玩的时候你没有及时来,那他可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带着一帮他先控制的孩子一起折磨你,一直折磨到你下次要赶在所有孩子之前跑到他跟前。不然的话,他就会在你耳边喋喋不休、碎碎念个不停,那声音能让你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爆炸了,他甚至会将他在泽月国跟“世外高人”学的功夫不断在你面前比试,让你知道有可能出现的后果,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他会让你从心底里觉得,你所谓的“迟到”或者“不积极”是一件多么不可原谅的大错。哪怕你最开始和他一起玩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他是什么“老大”的角色,纯粹就是小孩子之间凑巧凑在一起玩个开心而已。可是,你根本架不住他那种非要让你做他小弟的决心与毅力。从第一个孩子到最后一个孩子,谁也没有弄明白这个过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成了自己的老大。
当他一脸严肃地对你这么问道:“别磨磨唧唧的,你就痛痛快快地说,我是不是你老大?”
你都没回过神来,往往都会慌慌张张、不知所措地本能地点一头,嘴里胡乱应上一句:“是……是……”
只要你在慌乱之中一不小心说出了哪怕半个“是”字,那恭喜你,从此之后,你就有老大了——他就认定自己是你老大了,你想摆脱就很难了。
是的,要是他自我认定是你“老大”而你还有反悔的想法,或者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只觉得这不过是孩子之间正常的玩耍而已,那可就不行了,就很可能捅了马蜂窝了。他会分分钟给你扣上叛徒白眼狼之类的可怕帽子,然后分分钟教你该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忠诚的人。这就是,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只能是你了,我不感到羞耻,那感到羞耻的就只能是你了……
是的,当他想要你过来一起玩的时候,你要是没来,或者来慢了一步,哪怕你当时在家里有父母交派的正经事要去干,他也会想尽办法让你感觉没有满足他的要求才是天底下最大逆不道的事情,哪怕他仅仅只不过还是一个比你都还小的小孩。而当某个时候他觉得你待在他身边又有点碍事(比如他突然又想去哪里偷点东西了)的时候,他又恨不得自己稍稍给你一点暗示,你马上就能心领神会,立即便识相地赶紧爬开。
很奇怪的,虽然他天生比谁都丑陋,可架不住他天生就这么自以为是,你最后都还习惯了,顺从了,就好比北湖社区主任的女儿金瓮羽衣一样,小时候连看都难得多看他一眼,后来不照样被他拿捏得服服帖帖。今天差一步,还不就是早晚的事。何况她更多不是坚持,只是害怕小孩子无法承担的后果,就那么矫情一下。她再笨,也不想让遐旦裦兲这个丑八怪一次就得逞。你遐旦裦兲玩我,我也得玩玩你,让你多多表现一下才行。
而此刻,遐旦裦兲一心想着独自去看那两个让他突然心动的女人,他就特别希望身边的小伙伴们能立即直接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而且是越快越好,就是苦于一下找不到理由。
他想要他们离开和想要他们到来时的心情是一样迫切的,也就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只是目前在处理如何让他们离开这件事情上,他还没有做到象让他们过来时那样轻车熟路成功经验和案例,要做到同样的游刃有馀、随心所欲,要做到让这些小伙伴马上就能心领神会,然后自觉自愿地马上就自己滚蛋,尚需时日。
遐旦裦兲突然又象大领导一样背起双手,仔细打量着几个突出点的少年,突然对已经习惯听从他命令的满负与超忆道:“你们两个今天各带一批孩子训练吧,我明白看看佬效果。”
满负与超忆感觉得到重视,并且感觉突然有了身份地位的感觉,于是异口同声地立即道:“是,老大!”
遐旦裦兲就这么支开了小伙伴们,独自踏上了去他此时想去的地方。
此时,冬语暖风早随北湖区舞鹤绣坊的老板娘玉渊舞鹤到了她的绣坊里,在那古色古香的绣坊之中,七八位绣娘正分散在不同的角落,各自坐在绣架之前,手中银针飞舞,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刺绣的劳作里。她们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那一方绣布。一时并未注意老板娘带着朋友到来。
冬语暖风和玉渊舞鹤就并没有马上走拢去,而是站在稍远的地方,静静地欣赏着。
只见有的绣娘微微低头,眼睛紧紧盯着绣布上的图案,手中的绣针如同灵动的精灵,在丝线间来回穿梭,将细腻的丝线一针一线地绣入布中,仿佛在编织着一个美丽的梦境。有的绣娘则不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头思考着接下来的针法和色彩搭配,眼神中透露出对刺绣的执着和热爱。还有的绣娘与身旁的同伴轻声交流着刺绣的技巧和心得,偶尔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为这安静的绣坊增添了几分生气。
在绣坊的中央,摆放着几个精美的绣架,上面展示着她们的得意之作。那些绣品色彩鲜艳,图案精美,栩栩如生,仿佛将世间的美好都凝固在了这一方小小的绣布之上。阳光通过窗户洒在绣架上,为这些绣品增添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人不禁为之陶醉。
七八位绣娘在这小小的绣坊里,用她们的双手和智慧,创造出了一幅幅以美丽蟠??湖和神圣巨蛟蟠??为素材的画卷。她们的劳作,不仅仅是一种技艺的展现,更是一种对信仰、精神和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