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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一天,仙邕泽社的南浦学庐的一渡轩苍茫老师与他的未婚妻冬语暖风度过了一夜的欢爱时光后,次日清晨,两人早早地起床,主要是一渡轩苍茫老师要赶往南浦学校。
办理完旅馆的退订手续之后,苍茫老师便带着冬语暖风前往江边的王城仙邕码头。因为苍茫老师还要赶着去学校上课,所以一番相拥惜别之后,在看着载着未婚妻的那艘长途木船缓缓扬帆启航之后,他并没有目送很久,便立刻搭坐上了一辆马车,朝着南湖方向赶去。
谁也未曾料到,或许连冬语暖风自己也没有想到,就在当天晚些时候,那艘一路朝着西南方向行驶的帆船,还没开始绕行那个呈现横向“几”字体的大河湾,木船刚刚停靠在那个有着倒三角半岛地形的大咀村、准备中途接纳新的乘客时,冬语暖风突然着急地对船长说自己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必须要马上赶回泽月仙邕王城。考虑到整个行程还未过三分之一,船长便退给了她三分之二的船票款。
冬语暖风在大咀当地叫了一辆双马车,然后匆匆忙忙地朝着东北方向沿长渎西岸返回。然而,她并没有直接到达泽月王城西岸的龟山车站,而是在与车夫的聊天之后,做出了提前落车的决定。
冬语暖风礼貌地对马车师傅说道:“师傅,我是要到南湖的。”
马车师傅热心地回应道:“那你不用到龟山,其实可以提前在白沙落车,然后坐船渡江。这样一来,路程能节省大约三分之一呢。”
冬语暖风感激地说道:“太谢谢师傅了!”
当马车到达白沙河段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如果真要坐到龟山车站,那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过河之后还要再坐马车,那样到达南湖,就得凌晨近天明了。而在白沙河段渡江的话,能节省两三个甚至三四个时辰的时间。
可是由于天色已晚,没有什么人要过河,冬语暖风等了很久,渡船的艄公却表示不走了。
冬语暖风站在灯火晃动、人影憧憧的古渡口,心急如焚,就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艄公看着冬语暖风,疑惑地问道:“你就这么着急过去吗?先找地方住下等到明天不行吗?”
冬语暖风焦急地说道:“是啊,我有非常非常着急的事情。我可以付您一个来回的渡船钱。”
艄公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倒不是因为钱的问题,主要是晚上一般都不渡江。不过看你这么着急,我们就破个例吧。现在长年干旱,水面也窄了不少,浅了不少。”说到这儿,他对船工叫了一声,“龙二,我们送这小姐姐一趟吧!”
龙二应道:“好嘞!”
于是,在这宁静的长渎秋夜,船浆划动水面的声音一声声响起,这桨声伴着流水潺潺的声音、夜鸟偶尔的啼鸣声、轻柔的风声,还有冬语暖风那剧烈跳动的心跳声,渡船缓缓地向东横渡了长渎江,最终到达了白沙东岸。
到了长渎对岸之后,由于夜已经渐渐深了,小车站里一个马车夫都没有。
冬语暖风着急地向周围的人打听:“我要到仙邕泽社南浦古村。”
有人对她说:“那得有四五十公里地呢,你就在白沙找个旅店住下,等天明再走吧。”
冬语暖风接着问道:“是大路一直到吗?”
那人回答道:“是啊?就是马车道啊?”
冬语暖风坚定地说:“那我走去。”
那人惊讶地说道:“你疯了吗?你走一百里地,天也亮了,何必这么折腾呢!”
冬语暖风焦急地说:“我有急事啊,不能等。”
那人耐心劝说道:“再急,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夜行百里,先不说累不累,那也太危险了。而且,现如今干旱,人人都营养不良,谁还有力气走一百里地啊?何况还是你这么一个娇嫩的姑娘!就是到南湖西岸,少个一二十里地,也得有七八十里,这根本就行不通,所以你就听我劝,住下吧!”
冬语暖风还是不死心,好在最后终于出现了一位年轻的马车夫,愿意载着她夜行。
当那得得的马蹄声和骨碌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时,马车从白沙由西向东疾驰而去。在这偌大的天地之间,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坐在同一驾马车上,这让冬语暖风的心中越来越心生畏惧。
好在年轻的马车夫察觉到了她的害怕,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不时与她聊几句轻松的话题,这样才让她紧张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