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十天过去。
朝廷的赏银,也很快到了李大的手里。
此时李大手里,足足拥有二十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是大手大脚地花,也能潇洒地花一辈子了。
不过对于李大来说,这些钱不算多。
因为他此时手中的军队,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三千人!
三千人的吃喝拉撒,李大全部都得负责。
所以这二十万两银子,也就够李大花上个一两年的。
没办法,他李大对待手下人不薄,每个民工每个月就要发500文工钱。
吃喝更是要顿顿有肉,天天有蛋。
李大知道,要想军队的战斗力强,压迫他们是没有用的。
只有对他们好,让他们感觉到这里的福利待遇是其它地方不可比的,他们才会为你卖命。
就象是现代的老美大兵一样,他们的福利待遇是世界上最好的,战斗力也是最强的。
你可以说他们坏,但不能说他们菜。
这一天,李大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晒太阳,却得到了一个十分突然的消息。
蛮兵,进城了!
当然了,不是打进城来,而是蛮国派使者,带着上百名蛮兵进城了!
为什么进城?自然是来讨一个说法的!
李大斩杀了蛮国大将兀骨术,蛮国国王得知之后震怒,当即便派使者前来追责。
虽然天朝并不是蛮国的附属国,但近几十年来,天朝一直都要看蛮国的脸色行事。
原因很简单,蛮兵的战斗力很强,其次就是天朝内部贪污腐败太严重。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天朝不止蛮国一个敌人,一旁还有虎视眈眈的倭国和高丽国。
若是举国与蛮国打,倭国和高丽国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这些年玄帝对蛮国是一忍再忍。
甚至派出了公主前去和亲,但蛮国却蹬鼻子上脸,越来越过分,先是派兵来天朝境内烧杀抢掠,直到前段时间,装都不装了,直接把南阳郡占为己有了。
虽然是他们入侵在先,但他们却敢派使者前来问责,没办法,天朝打不过蛮国,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趾高气昂!
……
京城,永定门外。
往日威严庄重的城门口,此刻气氛凝重而诡异。
以丞相刘为首,六部九卿以及鸿胪寺的官员们,分列两侧。
但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到丝毫欢迎的笑意,只有压抑的屈辱和警剔。
城门外,尘土飞扬。
一支百馀人的队伍正不紧不慢地行来。
队伍内核,是一辆由四匹高大健硕的草原骏马拉着的巨大、粗犷、装饰着狰狞兽骨和彩色布幡的车驾。
车驾旁,是数十名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皮甲、腰挎弯刀、满脸横肉、眼神桀骜的蛮族武士。
他们队列松散,却散发出一种野性彪悍的气息,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闷而富有侵略性的声响。
更外围,还有几十名步行跟随的随从,扛着绘有狼头图腾的旗帜,抬着一些用兽皮包裹、不知装着何物的箱笼。
这就是蛮国派来的使团。
与其说是使团,不如说是一支耀武扬威的小型武装示威队伍。
队伍缓缓停在了城门外。
车驾的帘子被一只大手猛地掀开,一个身材极为魁悟、穿着华丽皮袍、头戴插着彩色羽毛皮帽的虬髯大汉,弯着腰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目光倨傲地扫视了一眼城门前黑压压的天朝官员,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这才大剌剌地跳落车。
此人正是蛮国使臣,名为乌尔汗,是蛮国左贤王的心腹,素以勇猛和骄横着称。
“天朝的宰相,何在?”
乌尔汗用生硬而响亮的天人语喊道,声音粗嘎,毫不掩饰其居高临下的姿态。
刘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厌恶,上前一步,拱手道:“老夫刘为,忝为大天丞相,在此恭迎贵使,远来辛苦,请贵使随老夫入城,驿馆早已备好。”
乌尔汗大步走到刘为面前,几乎用鼻孔对着这位天朝宰相,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进城?不急!本使听说,你们天朝皇帝有个女儿,叫什么安宁公主?”
“听说长得水灵得很!怎么不见她出来迎接本使者?让她出来,给本使瞧瞧!”
“要是真长得好看,本使回草原后,倒可以向我们国王陛下美言几句,让她去草原伺候国王,也好让你们天朝,多苟延残喘几年!哈哈哈!”
这番污言秽语,不仅是对公主的亵读,更是对天朝皇室和整个国家的极致羞辱!
刘为身后的官员们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有人已经忍不住低声怒骂。
周围的守城士兵也握紧了兵器,眼中喷火。
刘为的脸色也瞬间阴沉到了极点,他强压着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火,声音冰冷如铁:“贵使!请注意你的言辞!”
“安宁公主乃是我朝金枝玉叶,岂是你能随意品评、召之即来的?”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便抛头露面,更不可能来迎接外使!”
“还请贵使自重,莫要失了我两国邦交的体面!”
“体面?哈哈哈!”
乌尔汗放声狂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们天人还知道体面?一群连自己国土都守不住的废物!”
“本使看上你们公主,是她的福气!少废话,让她出来!否则,本使就不进城!看你们怎么向你们的皇帝交代!”
他身后的蛮兵们也纷纷鼓噪起来,挥舞着弯刀,发出怪叫,嚣张气焰冲天。
就在这剑拔弩张、屈辱至极的时刻,围观的百姓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实在忍不住了。
他本是京郊的农户,今日进城卖菜,正巧碰上这一幕。
看着蛮人如此欺辱自家宰相,甚至言语亵读公主,他血气上涌,猛地从人群中冲出几步,指着乌尔汗怒骂道:“狗蛮子!休得放肆!敢辱我天朝公主……”
他话还没说完。
只见乌尔汗眼中凶光一闪,他甚至没有回头,仿佛只是随手驱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右手猛地向后一挥!
唰!
一道雪亮的刀光闪过!
那中年汉子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他只觉得脖子一凉,视野突然旋转、颠倒,他看到自己无头的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喷涌着鲜血,然后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噗通!
一颗带着惊怒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青石板。
无头的尸体晃了晃,重重栽倒。
刹那间,整个永定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天朝官员、士兵、百姓,全都目定口呆,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大门前,蛮国使者,竟然……竟然随手一刀,斩杀了一个天朝百姓?
这已经不是嚣张,不是跋扈,这是赤裸裸的屠杀!
是对天朝国法和尊严最彻底的践踏!
“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百姓们惊恐的尖叫和哭泣声。
刘为浑身剧烈颤斗,指着乌尔汗,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悲凉涌上心头。
乌尔汗却象没事人一样,随手将染血的弯刀在靴底擦了擦,插回刀鞘,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仿佛刚刚只是宰了一只鸡。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惊恐、愤怒、却不敢上前的天朝人,语气轻篾地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违逆本使的下场!一个贱民,也敢对本使大呼小叫?杀便杀了!你们天朝,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