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溶液中那名沉眠的女性，同时回想着聂风行方才说的话。
他说这是夜一鸣“过去的终点”，也是“一切的起点”。
直觉告诉我这里有故事，而且是相当重要的故事。
但没等我进一步思考，脑海里就响起了某位少女一声情绪复杂的感叹。
“她好大啊！”
墨痕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
“比本王差不多大出两个数量级……”
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清了清嗓子”试图说些安慰的话。
“别着急，老婆……你再发育个三五年肯定不比她差！”
“我才不要。”
少女略显嫌弃地哼了一声。
“要那么大干嘛？知道本王每天肩膀有多酸么？况且我也不会继续成长。”
“这么说你青春永驻？”
我语气一挑，顿时觉得赚到了。
“那就别长了，反正你现在就很完美了。”
“真的？”
“真的，我亲自鉴定过！”
“那！你！还！不！赶！紧！把！眼！睛！挪！开？！”
我被她骂得脖子一缩，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共享视野这个功能有时候还真不太方便。
还好，这种共享状态不是每时每刻都有，开启需要我们双方同意。
不然我真得考虑请张娜月给我装个“精神防火墙”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
聂风行不知道我们在精神通话，但把我的尴尬都看在眼里，便戏谑的开口。
“怎么，是不是比怪物小姐更带感？”
“这样吧，我把她弄出来给你试试，作为交换……你回头得让怪物小姐到我那儿坐坐。”
“你住口！！”
我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夜一鸣发出一声怒吼。
“从见面开始你明里暗里侮辱我老婆，你是不是嘴巴烂在生殖器里了？”
“啧啧啧，脸红了脸红了。”
他抱着手臂，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不就是说了她两句么，至于这么小气么，又不会少块肉。”
“你说什么？”我冷冷盯着他。
“我说你气量太小了！”聂风行一点都没怕，反而笑得更张狂了。
“拜托，我虽然嘴上毒了点，但真做过什么事吗？是，当初我的手段是过激了一点，但那时候她是敌人。”
“我明里暗里帮了你们那么多次，你一点也看不见？”
然后，他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落我。
“是我帮你们打的掩护，隐瞒了她的正体，我还把你们写入了地下都市的官方编制，让她有了合法的身份。”
“我知道那是你赌战赢来的，但也说明我有原则不是么？”
“还有冷无霜这事，要不是我提前暗示你别急着走，你有机会留下来帮他么？还有你那天半死不活的倒在废墟也是我救的你！”
他一边说，一边用食指点着自己胸口。
“再说今晚，我原本可以窝在床上数我那几瓶收藏级的白兰地，结果呢？就因为那个蛇女没有回来，我就屁颠颠跟你跑进冰城。”
“我帮你这么多，可刚才差点被冷无霜杀掉，你却一句话都不帮我，你是不是有些过分的不知好歹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不否认他确实帮过我们。
但他那种姿态、那种态度，让人难以把他的动机和所谓的“好意”划上等号。
更何况，我只要一回忆起他当初对墨痕雨做的那些事，就气得想把他撕了。
“你侮辱小雨……”
我一字一句的吐道。
“你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痛苦，我永远都不会忘。”
“聂风行，我警告你，你针对我没关系，可如果你敢动我老婆的念头，我一定宰了你！！！”
“得，说来说去问题的根子还是女人呗。”
聂风行苦着脸想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放弃挣扎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我，语气轻佻地问道，“这样吧，你给我一个让我惦记她的理由。”
可没等我开口，他就自己开始了那套贱人式的推理。
“首先，她已经是你用过的‘二手货’了，已经少了不少新鲜感。”
“其次，她是金镶的吗？哦，不是……那是银打的？也不是……”
“那么……和她玩过之后能延年益寿？或者包治百病？起码也得强身健体吧？”
他的语气越发越轻佻，我表面沉默，但拳头已经捏出爆响了。
“看来都不能啊。”他遗憾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轻蔑：“所以总结下来，她和别的女人比也没什么特别的。”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非得打她的主意不可？真不至于。”
“对你来说，她是你的心肝宝贝……
“但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精致点的肉娃娃。”
“所以啊，柳月天，不用每次我一张嘴你就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扑过来，我没那么饥渴，也真没那么稀罕她。”
聂风行欣赏着我铁青的脸色，那张本就欠揍的脸上，此刻更是洋溢着一种刺眼的笑。
“我承认，她皮相是不错。但和真正的美人比起来，就没什么内涵了。”
“我见过真正的美人，不仅相貌出众，来内在也让人陶醉……”
聂风行说到这里，眼神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丝向往。
但很快，他的话锋一转，指着我继续嘲讽道，“跟她比，你老婆顶多算个做工精致点的仿制品！”
我顿时怒不可遏，他见状继续指着我大叫道：
“你看你，又要发火了！我明明才‘教育’过你一遍，结果三言两语就又跳脚了，你还真是一点不长进啊，兄弟！”
我听后反而怒极反笑，“难得，你居然有憧憬的对象。不过以你的变态程度，这份憧憬怕是有些见不得人吧？”
“可这不怪你，你也是夜一鸣的试验品，出现点功能障碍很正常。”
聂风行原本戏谑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眼神也渐渐阴沉下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见他上钩，笑得更灿烂了，继续说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教我两招，可扪心自问，你真有那能力吗？”
“我听说过一个理论，有些人越是没有某样东西的人，就越爱去炫耀它，你别总是嘴上逞凶，要我说咱俩儿干脆找个地方，掏出来比划比划。”
“看看到底是骡子是马！”
聂风行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连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轻飘飘的声音说出了那句压垮他理智的话。
“我说……你是个骡子。”
聂风行怒吼一声，魂力如海啸般爆发开来。
他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来，黑色拳头武装上身，一拳砸向我的面门！
我立刻召唤出冥王屠戮，用宽厚的剑身横挡。
“砰！”
他的拳头砸在剑身上，拳套末端的喷射口喷出压缩的焰流。
二段的爆发力将我整个人推出数米，没等我有什么动作，他又猛扑上来。
黑金战靴末端的爪轮旋转，一道风刃划破空气，被我反手打散。
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差距，他根本就伤不了我，反倒是他自己在我防御反击下被震得嘴角渗血。
可他像是完全不管这些，只知道一个劲儿地攻击，就好像疯了一样。
荣若曦听到声音慌忙从医疗舱那边冲出来，可她不敢贸然插手，只能和z1无奈的站在一旁。
他会如此反应倒在我意料之中，毕竟我算是戳中了他最大的痛点。
没错，作为一个男性，聂风行并不完整。
不知什么原因，他没有“那个东西”。
之前在冰城外面，他胯下的那个“问号”就是在提示这件事情。
随着胸口那道旧伤的复发，聂风行终于停手。
最后一拳摇摇晃晃地打在巨剑上，血水沿着他的衣服滴下，染红了地板。
“小子，我警告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说那个词第二遍……”
他抬起头，恶狠狠盯着我，
“不然我就是死，也要把你那引以为傲的玩意儿给卸了，让你以后再也用不了！”
我听后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急什么？”
“你的城府呢？你的稳重呢？怎么一下就原形毕露了？”
聂风行怔了一下，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的迷茫一闪而过。
我见状冷笑更甚，“你之前不在乎，不过是因为没人真正戳到你的痛处罢了。”
“人当然该有气量，可如果连逆鳞被碰都能忍，那他就不是人，是尸体。”
“小雨就是我的逆鳞。”
“你若真有心日后继续和我共事，就把这句话给我刻进脑子里！”
气氛凝固了一段时间。
聂风行忽然笑得前仰后合，笑声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等他终于收了笑声，挑着眉，略带玩味的问，“这么说来，那咱俩其实挺像啊，兄弟。”
“至少脾气半斤八两……”
我干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都用力把对方对开，像是在发泄最后一点残余的怒气。
“我还是很讨厌你。”我盯着他道。
“无所谓，”他耸了耸肩，“反正没有法律规定必须要喜欢我。”
我们同时收起了武器。
就在这时，我们几人的通讯同时响了起来。
我脑海中也响起了墨痕雨急促的警告。
“月天，不好了！魔焰跑来袭击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