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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农人》笠锄镇邪宗(1 / 1)

《农人》笠锄镇邪宗。

山野间的坡田上,日头毒辣。

张五弓着背在田里锄草,汗水沿着黝黑的脊背滚落,浸透了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

不远处的树荫下,放着他妻子刚送来的粗陶罐,罐身还带着灶火的余温。

日头偏西时,张五走到树荫下,捧起陶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粥,随手将罐子放在田垄边,又回去继续劳作。

待到夕阳西下,他收拾农具准备回家,顺手去拿陶罐,却觉手中一轻。

罐内本应剩下的半碗粥竟不见了踪影,只罐壁上粘着几粒米。

张五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提着空罐回了家。

“今天的粥怎么喝得这么干净?”

妻子接过陶罐时随口问道。

张五一愣:“不是你替我收起来了?”

妻子摇头:“我一直在院里纺线,没出门啊。”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自此,张五留了心,接连几日,那罐中的剩粥总是不翼而飞。

这天清晨,张五对妻子道:“今天你晚些送饭,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偷粥的贼!”

日上三竿,妻子照例送来粥饭,张五匆匆吃完,将陶罐放回原处,自己则躲进一旁的灌木丛中,手握锄柄,屏息以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田边草丛微微晃动,一只毛色赤褐的狐狸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

它警惕地四下张望,尖耳轻颤,确认安全后,才轻盈地跃上田垄,将尖嘴探入陶罐,贪婪地舔食起来。

张五见状,心头火起,暗道:“原来是你这畜生!”

他悄悄提起锄头,猛地从灌木后跃出,大喝一声:“好个偷粥的贼狐!”

那狐狸闻声惊跳,慌乱中一头扎进罐里,竟将整个脑袋卡在了罐口中。

它左摇右晃,陶罐随着它的挣扎左右滚动,“哐当”一声撞在田埂的石头上,顿时碎裂。

狐狸这才脱身,惊恐地瞥了张五一眼,化作一道赤影,闪电般越过山岗,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张五提着锄头追了几步,望着狐狸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便宜你这畜生了!”

光阴荏苒,一晃数年过去。

山南的李家府邸,这些日子却不太平。

李员外的独女玉娥小姐,月前从庙里烧香回来,便一病不起。

白日里神思恍惚,茶饭不思;入夜则惊悸难眠,时常对着空房喃喃自语。

李员外请了数位郎中,药吃了不少,病情却不见好转。

这夜更深,李员外路过女儿闺房,忽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桀桀怪笑,那声音尖锐刺耳,绝非女儿平日温婉的嗓音。

“不好,怕是撞了邪祟!”

李员外心头一沉。

次日,李家重金延请的高僧、道士便接踵而至。

玉娥的绣楼外贴满了朱砂黄符,门窗上挂满了铜铃法器,诵经声、摇铃声昼夜不绝。

可那邪祟非但不怕,反而变本加厉。

一夜,李家请来的张道士正在楼中作法,忽见玉娥从床上直挺挺坐起,双目赤红,指着道士尖声笑道:

“区区纸符,不过废纸,岂能伤我分毫?”

张道士大惊,挥剑欲刺,却见玉娥衣袖一挥,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应声而断,人也被一股无形力量推出门外,狼狈不堪。

自此,再无人敢接这桩生意。

李员外愁得寝食难安,不过半月,鬓角便添了许多白发。

一日深夜,玉娥强忍心中恐惧,假意温存,轻声问那附身的邪祟:

“郎君神通广大,妾身倾慕不已,愿得长久相伴。

只是不知……郎君纵横天地间,可也有畏惧之物?”

那邪祟得意道:“天地之大,吾何所惧?”

玉娥柔声道:“郎君莫要轻敌,世间能人异士甚多,万一……”

邪祟嗤笑一声:“便是大罗金仙亲至,又能奈我何?不过……”

它声音忽低。

“十年前北山旧事,至今思之犹颤栗。

彼时于田畔觅食,遇一戴阔笠农夫,手持曲颈兵刃,凶悍异常,几丧其手,真乃生死一线!”

玉娥心中暗记,次日便将此言尽告其父。

李员外如获至宝,急命家仆四处寻访这位戴阔笠、持曲颈兵刃的北山农夫。

人海茫茫,仅凭这寥寥数语,何处寻觅?

一连数日,毫无音讯。

事有凑巧。

李家一位老仆因采买之事前往北山村落,在村口茶肆歇脚时,与茶贩闲聊起来。

“你可知道,山南李员外家闹狐祟,请了多少高人都奈何不得!”

老仆叹道。

茶贩好奇:“什么样的狐祟这般厉害?”

老仆便将小姐如何套问出狐祟畏惧“戴阔笠、持曲颈兵刃的北山农夫”一事细细道来。

正说着,旁桌农夫张五猛地站起,失声道:“此事竟与小人当年田间所历一般无二!”

老仆大惊,忙问端的。

张五便将数年前田间驱狐之事说了一遍。

“莫非……莫非昔日遁走之狐,今竟成精作怪?”

张五喃喃道。

老仆不敢怠慢,星夜回府禀报。

李员外喜出望外,立遣车马,以礼恭敬迎请张五入府。

张五听罢原委,憨厚一笑,摆手道:“员外抬举了。

当年田间驱狐,确有其事。

然此狐既能幻化人形,兴风作浪,法力必已非昔比,岂会仍畏我这等粗鄙农人?”

李员外老泪纵横,长揖到地:“壮士乃小女唯一生机,万望怜悯!”

张五终是心软,扶起员外叹道:“也罢,权且一试。只是需备齐两样东西。”

“壮士但说无妨!”

“一顶阔边斗笠,一柄沉重锄头。”张五道,“它既畏惧此物,我便以此会它。”

府中即刻寻来斗笠锄头。

张五穿戴齐整,阔笠低压眉梢,遮住半张饱经风霜的脸,更显沉稳如山。

他手持锄头,步履沉稳,直入阴气森森的绣楼。

甫一踏入,便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烛火为之摇曳不定。

“孽畜,认得我么?”

张五声若洪钟,将锄头重重顿于青砖地面。

绣床锦帐内,玉娥小姐猛地睁眼,瞳孔赤红,尖声叫道:“何方野夫,敢来扰我清静!”

张五目光如电,扫视幽暗角落,再次顿击锄头,厉声怒喝:

“孽障!昔日田间容你走脱,不想竟匿此作恶!今日狭路相逢,定斩不饶!”

那狐祟闻言,声音陡然变调:“是……是你?”

张五步步紧逼,锄头顿地之声如战鼓擂动:“祸害人间的妖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狐祟哀鸣之声立时转为凄惨告饶:“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畜再不敢了!”

“饶你不得!”

张五须发戟张,怒目圆睁。

“速速滚出此间,永世不得复返!若再闻你作祟,定追至天涯海角,教你形神俱灭!”

话音未落,只见玉娥浑身剧颤,一道赤色虚影自她身上仓皇逸出,在屋内惶急乱撞,终寻得一窗隙,夹尾而逃,瞬息无踪。

玉娥小姐软软倒在床上,气息平稳,面色渐转红润。

李员外一家感激不尽,欲重金酬谢,张五却摆手不受:“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次日便执意返回北山,依旧过着耕田种地的寻常日子。

只是自此,乡野间多了一段“笠锄镇邪”的传说。

有人说,那狐精遁去无踪,再未为患;

也有人说,曾在月明之夜,见一戴笠农夫持锄立于山岗,守护这一方水土的安宁。

真正的“镇邪”之力,不在高坛符水,而在人心中那片不容妖氛玷污的朗朗乾坤。

最朴素的劳作工具,有时比最华丽的法器更具威力,因为它们承载着生活本身的凛然正气与坦荡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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