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混着窗外。杨美丽躺在床上假装哼着跑调的小儿曲。
杨女士,该吃药了。”李蕊把水杯递过去,语气温和。
杨美丽突然眼珠一斜,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药?
什么药?高明辉要毒死我,我的孩子呜呜呜我的孩子在哪?”
阿强“噗”地把嘴里的糖咬碎,嚼得嘎嘣响:“我说杨镇长,您这戏能不能换个剧本。
你天天‘高明辉’‘孩子’,跟复读机似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凑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您说的是哪个高明辉啊?
是省反贪局那个清正廉洁的高局长,还是市局里那个养情人、贪公款的花花公子主任?”
杨美丽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撒泼似的蹬腿:“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坏人,要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见孩子。”
“孩子?”
沈翊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带着针锋相对的嘲讽,“您说的是市局高主任那个盼着传宗接代的儿子?
可惜啊,听说高主任最近忙着转移赃款,怕是没功夫管您这‘孩子妈’的死活。
他翻开笔记本,“而且根据我们查到的线索,您所谓的‘想见孩子’,不过是编出来转移视线的谎话,毕竟真正的赃款藏匿地,可比一个孩子重要多了。”
杨美丽脸色煞白,突然伸手去抓沈翊的笔记本,嘴里嘶吼着:“你胡说!都是假的!我要见我的孩子!”
李蕊眼疾手快拦住她,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杨女士,您别激动。
您自残时避开要害,哭闹时专挑男性警员在场,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您要是真担心孩子,怎么会在提到孩子时,眼神都没半点真切的牵挂?”
阿强”拍了拍沈翊的肩膀,笑着对杨美丽说:“我说杨镇长?您这演技要是去演电视剧,说不定还能拿个最佳女主角。
可惜啊,您选错了舞台,跟我们这些刑侦老手演戏,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是不是医院里的内鬼没给您传消息?
告诉您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查到谁在帮您夸大精神症状了,用不了多久,您的‘同伙’就要跟您团聚了。
杨美丽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的慌乱更甚,却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翊挑眉,“你明知故问”记得在关键时候透露‘金色蝴蝶’‘二号仓库’这样的烟雾弹?
会在提到不同‘高明辉’时,露出截然不同的情绪,您这疯病,未免也太‘聪明’了点。”
他合上笔记本,“其实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市局高主任已经被我们密切监控,您的赃款也藏不住多久了。与其在这里装疯卖傻,不如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这时秦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杨美丽,我们查到了。
几年前你和市局高主任通过匿名账户往来的大额资金,已经核实是贪污的项目公款。
而你所谓的‘被假反贪局的人带到深山’,其实是你们自导自演的戏码,目的就是借‘精神失常’掩盖贪腐真相,还想嫁祸给省反贪局高局长。”
杨美丽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却还是不肯松口:“我没有!是你们诬陷!那些钱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
阿强”嗤笑一声,“那ip地址怎么解释?刚好对应高主任的办公区域,难道是钱自己长腿跑过去的?
还有医院里帮你做假诊断的张医生,我们已经找到他和高主任的通话记录了,您还要继续嘴硬吗?”
沈翊”补充道:“我们还查到,高主任的情人不止你一个,但只有你参与了他的贪腐计划。你以为装疯就能脱罪?
就能让高主任帮你转移赃款,别做梦了,他现在自身难保,说不定早就想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了。”
杨美丽突然崩溃大哭,这次的哭声里带着真切的恐慌:“不!他不会的!我们说好的,等转移了赃款就远走高飞!”
秦江”冷笑一声:“说好的?贪官的话你也信。”你以为他真想带你走,他不过是利用你,让你帮他扛下所有罪名。
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你和高主任的同伙,一个都跑不了。”
阿强”抱着胳膊,语气带着嘲讽:“我说杨大姐,您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了钱跟着高主任干坏事,结果现在钱没拿到,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好好做人,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装疯卖傻,让人看笑话。”
杨美丽瘫倒在床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
沈翊看着她,语气平静:“没有什么不可能。
你精心编织的骗局,早就被我们看穿了。
现在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赃款的藏匿地和高主任的其他同伙,或许还能争取从轻处理。”
秦江转身对李蕊说:“继续盯着她,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说完又看向阿强和沈翊,“走,我们去会会那位市局高主任,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三人走出病房,阿强忍不住笑道:“秦队,你说杨美丽现在会不会后悔?费了那么大劲装疯,结果还是被咱们拆穿了,真是可笑。”
沈翊”推了推眼镜:“自作聪明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她以为装疯就能蒙混过关,却没想到我们早就识破了她的伎俩。”
秦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病房里,杨美丽停止了哭泣,眼神阴鸷地望着天花板,手指紧紧攥着那枚金属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她还没有输,只要赃款还在,她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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