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江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里,盯着马路对面的私立医院大门。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医院入口。
“目标出现。”
耳机里传来王斌的声音。 秦江抬头,看见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入医院停车场。车门打开,谢浩然矮小的身影钻了出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快步走向医院侧门。
“按计划行动。”
秦江低声说,同时启动车子绕到医院后方。 他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一套白大褂和听诊器。
三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从员工通道进入了医院。秦江低头快步走着,手里拿着病历本,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忙碌的医务人员。
“他在六楼区。”
“电梯需要门禁卡。”
“监控呢?”
“已经循环播放了,你有十分钟。”
秦江快步上楼,在五楼到六楼的拐角处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禁卡——这是陆瑾瑜通过老部下搞到的。
他刷卡进入六楼走廊,立刻闻到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
走廊尽头有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站在一扇门前。秦江镇定地走过去,手里拿着血压计。
“张医生让我来给谢局长做术前检查。”
“快点,我后面还有三台手术。”
“没听说要检查。”
“那你打电话问张医生?不过耽误了手术别怪我。”
他作势要走。
“老板,医生说要做检查。”
“什么检查?我没——”
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保镖立刻推门而入,秦江紧随其后。
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谢浩然半裸着上身躺在诊疗床上,手臂上插着针管,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手忙脚乱地扶起打翻的托盘。
“出去!”
“谁让你们进来的!”
“血压检查,很快。”
他不由分说地抓起谢浩然另一只手臂,同时眼睛迅速扫视着房间。诊疗车上的药品包装被他尽收眼底——进口生长激素hgh,药管局明令禁止的违禁药物。
“滚开!”
“我不需要检查!”
秦江假装量血压,趁机用手机拍下了药品包装和谢浩然手臂上的针眼。两分钟后,他“完成检查”,在保镖狐疑的目光中离开了房间。
一回到车上,秦江立刻拨通了陆瑾瑜的电话:
“确认了,谢浩然在注射违禁生长激素。”
“证据拿到了?”
陆瑾瑜的声音透着紧张。
“照片和视频都有。”
“更关键的是,给他注射的医生是康泰医药的股东之一。”
“蛇打七寸。孙医生那边怎么样?”
“应该已经接触上秘书了。”
“我这就去接应她。”
挂断电话,秦江踩下油门。车子驶离医院时,他最后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医院大楼。
这场危险的博弈,终于开始转向对他们有利的方向。
傍晚七点,孙乔安站在临江公园的观景台上,寒风吹起她的长发。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顺利吗?”
秦江的声音。
“张正琪答应帮忙,明天行动。”
她转过身,夜色中秦江的轮廓显得格外坚毅,
“谢浩然那边?”
“拍到注射违禁药物的证据了。”
“还有意外收获,给他注射的医生是康泰医药的股东。”
孙乔安翻看照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环扣一环。”
“张正琪说谢浩然电脑里有完整的药品调包记录和回扣名单。”
“如果能拿到这个”
“风险很大。”
“谢浩然办公室有监控,张正琪很害怕。”
“陆书记可以安排人干扰监控信号,但最多五分钟。”
“够了。”
“u盘会自动拷贝,插上去就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远处城市的灯火在江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
“秦江,”
“如果这次失败”
秦江转向她,夜色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不会失败。”
“为了那些被天价药逼得走投无路的病人,我们不能失败。”
孙乔安的手在他掌心微微颤抖,却没有抽回:
“老夫妇怎么样?”
“安全。”
“陆书记安排他们去了省军区疗养院,谢浩明的手伸不到那里。”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孙乔安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她看了秦江一眼,按下接听键。
“喂?”
“他们他们可能发现了”
“怎么回事?”
“谢浩然他突然检查了所有人的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怀疑什么明天的计划”
“冷静,正琪。他经常这样疑神疑鬼吗?”
“是是的”
“但这次特别严格,连手机都检查了”
“听着,”
“如果他只是例行检查,说明并不确定。你按原计划行事,但要更小心。”
“我我试试”
“不,你必须确定。”
“如果感觉风险太大,就放弃。你的安全最重要。”
“不,我要做。”
“明天之后,我会请病假直接去机场。”
挂断电话,孙乔安长舒一口气。地看着她:
“有问题?”
“谢浩然可能起了疑心。”
“但张正琪决定继续。”
“太危险了。”
“她知道风险。”
“有时候,人需要为正义冒一次险。”
夜色渐深,两人并肩站在观景台上,各怀心事。
明天,这场危险的博弈将迎来关键转折——要么一举拿下证据,要么满盘皆输。
“结束后,你想做什么?”
“好好睡一觉。你呢?”
“请个长假,”
“也许去海边走走。”
“我能去吗?”
张乔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转身离开观景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