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明堂占地巨大,教堂的后院里回廊曲折。
夜幕已经降临,此刻,整个教堂内死寂无声。
一道身影正在走廊里漫不经心的挪着步子,这里瞅瞅,那边瞧瞧。
正是被卡里乌斯附体的实习牧师,哈德。
“an……这破身体真是太弱了。”
哈德的躯壳有些肥胖,稍微跑两步就喘得象个破风箱,只能慢慢步行。
“在哪儿呢……灵魂仓库……”
卡里乌斯嗅了嗅鼻子,在一处不起眼的回廊尽头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一扇紧闭的小木门。
“咦?这种味道……”恶魔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应该藏着好东西。
他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掌心涌出一团黑气,悄无声息地腐蚀了门锁的锁芯。
“咔哒。”一声轻响,卡里乌斯侧身闪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然而,当他看清屋内的景象时,窃喜的脸瞬间僵住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仓库”,屋子中央摆着一张木床,四周贴满了黄色的符纸。
在那张床上,盘膝坐着一个女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晚上好啊,小牧师。”穆尘荷红唇轻启,声音悦耳,却让卡里乌斯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晚上好,美丽的女士!打扰到你真是抱歉,我这就离开。”
转身就要去拉门把手。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穆尘荷轻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弹。
几道黄符一闪而过,瞬间封死了大门。
她缓缓起身,一身旗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但在卡里乌斯眼里,这女人无比危险。
这就是那个龙国小子要找的人?
该死,怎么这么倒楣,直接撞枪口上了!
“一身硫磺味,藏都藏不住。”穆尘荷掩住口鼻,略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误会!这都是误会!”卡里乌斯举起双手,试图施展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beautiful dy,我只是迷路了……”
“主教大人!”
穆尘荷根本懒得听他的废话,对着房间角落的一尊圣象喊道:
“这就是你们教堂的安保水平?一只恶魔都摸到我床边了,你们还没发现?”
“嗡——”圣象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白光。
卡里乌斯惨叫一声,只觉得浑身的皮肤象是被硫酸泼洒一般剧痛。
光芒散去,一个身穿红衣的主教从圣象后缓缓走出。
手里握着一根镶着红宝石的权杖,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熊熊圣火。
“肮脏的异端。”主教的声音洪亮如钟,手中的权杖重重顿地。
几道锁链凭空出现,缠绕在卡里乌斯身上,将他死死绑在了墙上。
“啊——!放开我!”
哈德的躯壳剧烈抽搐着,体内的恶魔发出痛苦的嘶吼。
高阶神职人员在主场优势的加持下,让他的挣扎显得有些可笑。
主教冷漠地看了一眼被制服的恶魔,转头看向穆尘荷,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穆女士受惊了,看来,我们的确需要更小心一些。”
穆尘荷整理了一下旗袍的下摆,重新坐回床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无所谓,别眈误了正事就行。”
“既然答应过你们,会用东方秘法将灵魂之力提纯,我自然会做到。”
“但前提是,别让这些阿猫阿狗打扰我……”
“您放心。”主教微微欠身,态度颇为客气。
他看了一眼墙上还在惨叫的卡里乌斯:“至于这个家伙……”
“明天下午,唱诗班那些年轻的修士修女们就要来教堂了,正好可以主持一场驱魔仪式,坚定他们的信仰。”
说罢,他一挥权杖,锁链拖拽着不断咒骂的卡里乌斯,像拖死狗一样离开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闭,穆尘荷冷笑了一声:“蠢货……”
她走到屋子里间,那里,一个人形的物体正平躺在一个法坛上。
穆尘荷猛地掀开了黑布,里面赫然是一具赤裸的男尸!
这具尸体有些残破,皮肤上布满了焦痕,背后,赫然是一对残破的羽翼!
居然是西拉斯留下的圣躯!
“啧啧啧……”穆尘荷分开那双修长的大腿,痴迷的跨坐到圣躯上,伏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尸体的胸膛。
“真是天助我也。”
圣躯的脖子上,套着一截麻绳,正是从福家会馆偷来的“肉粽”。
回想起那天在日本街的混乱。
结界笼罩街道时,她便发现了异样,用土遁符赶到了现场。
万万没想到,场面居然如此热闹,那个小剑修、魅魔居然都在。
天使自爆后,趁着两个高阶恶魔虚弱不已,她用一张幻象符,将一具普通尸体伪装成了天使的残骸,来了一招偷梁换柱。
“天使的圣躯……没想到,居然让我捡到了这种极品材料。”
穆尘荷的眼中闪铄着痴迷的光芒,吻了吻尸体的额头。
“在这充满天堂之力的教堂里,大概没人能发现,还有一具天使的遗骸藏在角落里吧……”
随着她的呢喃,那截麻绳缓缓收紧,越来越深的勒进了圣躯的脖颈。
……
南公园,红砖小楼。
“叮咚——”艾米莉亚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立刻兴奋地对正在厨房切水果的陆阳喊道:
“陆阳!搞定了!教会那边回复了!”
“说是明天下午两点,让我们直接去圣道明堂侧门集合,到时候会有神父带我们进去。”
“明天下午?”陆阳点了点头,看来,潜入计划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再配合已经“潜伏”进去的卡里乌斯……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
“小陆师傅,是我,老杨啊。”电话那头传来了杨大师略显疲惫的声音。
“杨大师?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幸不辱命!那只鬼猴虽然凶戾,但毕竟被你的剑气封住了。”
“我摆了七星灯阵,逆推了一天一夜,总算是锁定了那个降头师的大致方位。”
“就在城西的列治文区,第25大道附近。”杨大师的语气有些踟蹰:“那个位置……有点麻烦。”
“哦?怎么说?”陆阳皱眉问道。
“那边本来是个公园,但……最近住在那儿的流浪汉越来越多,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帐篷营地。”
杨大师叹了口气:“里面全是瘾君子、毒贩子,还有各种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那降头师藏在这种地方,不去现场仔细找找,怕是很难将他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