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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裴桑枝离京(1 / 1)

女人嘛

一旦身子给了他,心自然也就跟着拴在他身上了。到时定会全心全意为他筹谋,替他铺路。他便不必再做这见不得光、只能听人差遣的下人了!

从此,他必定飞黄腾达!

“姑娘英明!属下属下定不叫姑娘失望!”

揣着这等龌龊心思,来人的动作反倒愈发“坦荡”,偏又掺着几分按捺不住的急色,三下五除二便褪了外袍,目光却死死黏在宴嫣脸上,恨不能从她眉眼间揪出半分羞怯、动摇,或是那点隐秘的期待来。

然而,并没有。

他甚至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轻慢,仿佛在说:即便他真是靠皮相侍人,也算不得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货色。

他心一横,咬牙去解内衬的系带,贴身的软甲便露了出来。

那软甲轻薄,质地却坚韧无比,是防护要害的至宝,也是他敢斗胆夜探的底气。

“这甲”来人迟疑着抬眼望向宴嫣,神色间满是纠结。

宴嫣就坐在床沿,一手支着下颌,指尖轻抵着唇角,好整以暇地睨着他,眉眼间漾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慵懒。

“莫不是郎君要穿着这身软甲,与我成就好事?”

“我可是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世家贵女,日日都是用牛乳、花瓣泡澡的身子娇弱得紧。”

“你若这般,我可就要另择旁人来伺奉了。”

“毕竟,我这兴致,早被你勾得起来了。”

“良宵苦短,不可姑负。”

来人略一思忖,想着这终究是宴大统领的地盘,嫣姑娘总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以免暴露他还活着的事实。

想到此处,终是抬手,褪去了身上那层软甲。

软甲落地的轻响还未散去,一柄匕首便精准地贯入了他的心脏。

他其实察觉到杀意,可身体却莫名迟滞绵软得厉害,根本无从躲避。

那些被嫣姑娘亲手点亮的蜡烛

他明白的太迟了。

宴嫣拔出匕首,又在右心口补了一刀,抬手在那人颈间一抹。

这下,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原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知进退的聪明人,没想到,也是个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蠢货!”

杀人这事,本就一回生二回熟。

真以为这世上随便什么人,都能拿捏她、利用她、哄骗她?

她善待母亲,是因为母亲给了她生命,是真心实意待她好。

她曾决意为兄长筹谋牺牲,是因为兄妹俩自幼同病相怜,兄长也曾竭力为她寻一条活路。

她心甘情愿为裴桑枝所用,是因为裴桑枝是她亲眼所见的生路,是她想要活成的模样,是她心之所向。

可眼前这东西又算个什么?

若不是怕不能暗卫一击毙命,或是怕他挣扎或逃窜时惊动了她的好父亲,坏了桑枝的大计,她才懒得与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虚与委蛇呢。

死了,便死了!

“处理干净。”

“最好,尸骨无存。”

宴嫣一边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一边轻声吩咐。

随后,她从枕下摸出另一柄更小巧锋利的匕首,仔细藏在袖中。

又将几个不同颜色的小瓷瓶一一取出,检查过后,贴身放好。

做完这些,她才熄灭蜡烛,和衣躺下。

裴桑枝收到宴嫣传来的消息,心中不禁一喜。

淮南!

果真是淮南。

秦老道长与无花的下落,这下也清楚了

只是裴惊鹤

裴惊鹤竟从秦氏馀党手中逃脱了。

从上元灯会至今,已过去数月。

若是真的脱身,他会去了何处?

她原先猜测,裴惊鹤十有八九是失了记忆。

如今突然脱逃,难道是记忆恢复了?

若是他记忆已经恢复,稍作打听便会知晓上京城中永宁侯府真假千金一事,也定会明白她的身世。

这世间,裴惊鹤唯一的牵挂便是她。

依照常理,裴惊鹤脱身后必会设法返回上京,无论如何也要亲眼确认她的安危。

即便担心将危险引到她身边,不敢贸然相认,也定会暗中留意,确保她一切安好。

可她细细回想这些时日的点滴,身边并未出现任何形迹可疑之人,侯府中也未曾添过什么陌生的面孔。

除非

除非他并未完全忆起过往。

裴桑枝的心蓦然一沉。

一个记忆混乱、又被秦氏馀孽四处追索的人,能去往何处,又能在哪里安身?

会不会再一次落入了秦氏馀党手中?

会不会,他仍在淮南某处,隐匿踪迹,艰难求生。

裴桑枝不敢再放任思绪漫无边际地飘散。

她必须承认,当猜测裴惊鹤或许尚在人世时,心底确实曾涌起过浓浓的期待。

可正因有了这份期待,才更害怕最终的落空。

但愿,她和荣妄派去淮南的那些人,能给她带来好消息。

短短两三日内,裴桑枝已将南下所需的一切准备妥当。

人手、银钱、车马,无一不备,无一不精。

明面上,她出行排场十足。

永宁侯府的护院开道,驸马爷亲拨的侍卫随行左右,连荣国公府也毫不避讳地送来一队护卫,浩浩荡荡,引人注目。

暗地里,真正的底牌悄然随行。

驸马麾下近半的暗卫已被她不动声色地带走,荣妄更是将荣国公府精心培养的暗卫及自己最为得力的几名心腹编入队伍。

这些人隐在暗处,既为护送,更为防备藏在阴影中、伺机而动的不轨之徒。

明处的护卫是震慑,暗处的刀刃才是她真正的倚仗。

她倒要亲眼看看,这一路南下,究竟会遭遇多少次“意外”。

更要瞧瞧,这上京城内,到底还藏着多少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命!

杨府。

长平郡主形容枯槁,早已被杨夫人磋磨得没了精气神儿。

此刻,她听罢小丫鬟压着嗓音的禀报,那双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睛,倏地燃起两点骇人的亮光。

就象是

就象是听到了天大的喜事。

“出京了!”

“她行事那般张扬无忌,树敌无数,竟敢离京!”

“好好得很!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自她被强逼下嫁,杨夫人那毒妇便将她困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日日磋磨。

一边掏空她的身子,一边用无尽的折辱,将她身为皇室最受宠公主的尊严寸寸碾碎,踩入泥泞。

可杨氏再狠,也只敢在这四方庭院里逞凶。

外头外头那广袤天地间,还蛰伏着她昔日布下的暗棋!

她还有底牌未出!

她是恨杨夫人,但更恨夺走她一切、害她沦落至此的裴桑枝。

对裴桑枝的刻骨怨毒,成了支撑她苟延残喘的最大养料。

长平郡主从妆奁里翻找出一条链子,链子底下拴着个颜色发暗的金环,随后一把将那东西塞进小丫鬟手里,攥得死紧,指甲都陷进对方肉里。

“去,”她嗓子嘶哑,像破锣,“城南榆槐棺材铺,找掌柜的。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截杀裴桑枝!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

“照我说的办!现在就去!晚一步,漏一个字”

“我就告诉杨夫人,她丢的那支金簪,是你偷的,就藏在后园假山缝里。”

“你猜,你那老娘,还有在庄子上扛活的弟弟,会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瘫在地上,不住磕头:“奴婢这就去!不敢眈误!不敢!”

看着人连滚爬爬跑了,长平郡主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那笑,比哭还诡异。

这链子,是她最后一点藏着没露的保命的东西。

本想着,或许有一天能靠它逃出去。

或者,实在活不下去了,就跟谁一块儿死了干净。

现在好了,给裴桑枝用,正好。

“裴桑枝裴桑枝!”

“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就是只剩一口气,变了鬼,也得拖你下去!”

“哼我让你,有去无回!”

最该死的就是裴桑枝!

过了许久,久到窗外的日头都偏移了些许,长平郡主心中的狂喜才勉强按捺下去。

她的视线落在角落里始终垂首敛目、如同影子般沉默的婢女身上。

“你是本郡主身边最后一个旧人了,也是这府里我唯一还能信上一分的人。”

“你想个法子,去求我那‘好婆母’。就说你家中老母病重,你想去城外道观祈福或是别的什么由头,总归要讨个出府的由头。”

“出去后,去拜见恒王兄。”

“告诉他,裴桑枝离京了。”

“就问问他这口憋了许久的恶气,想不想出?能不能出?”

婢女哑然。

她活到现在,凭的不是聪明,而是胆小,是话少,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自己缩成一团影子。

“郡主,奴婢”

她是真的不明白,郡主为何还要这般折腾?

老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从曾经大干最受宠的六公主,到被陛下厌弃、过继出去成了靖王府里不伦不类的“长平郡主”,再到下嫁已然没落的杨家庶子

这一路,不都是郡主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吗?

如今的日子,虽说日日要被杨夫人明里暗里地磋磨,可终究锦衣玉食,郡主的尊位也还在。

若是再这般不知收敛,截杀当朝如日中天的裴女官之事一旦泄露

那可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长平郡主嘴唇翕动,还想再逼问一句,房门却直接被从外推开。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杨夫人那张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

而方才被长平郡主威胁着出去报信的小丫鬟,此刻正被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死死押着,踉跟跄跄地拖了进来,一张小脸惨白如纸,涕泪糊了满脸,整个人抖得说不出话来。

“就知道你这孽障安分不了。”

杨夫人在仆妇搬来的雕花大椅上稳稳坐下,目光刮过长平郡主谢宁华的脸。

“我煞费苦心,拘着你、教了你这么久,非但没能让你改过自新,引你向善,反倒让你的恶念愈发滋长,变本加厉了!”

“你!”杨夫人目光一转,蓦地看向抖若筛糠的小丫鬟身上,厉声道:“来说说,她让你出去做什么?”

小丫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当即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长平郡主的吩咐一五一十,连同金环信物和“不惜一切代价”的话,全都抖落了个干净。

“不惜一切代价,截杀裴桑枝?”杨夫人微微倾身,右手狠狠掴在谢宁华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你算什么东西?”杨夫人收回手,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眼神鄙夷如看蝼蚁,“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众星捧月、说一不二的天之骄女吗?”

“杀人?”

“动不动便杀人!”

“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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