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带着一身机油与铁锈混杂的气味,瘸着腿,找到了秦淮茹。
秦淮茹紧张的看向易中海,手指不自觉的搅动。
“易中海,你来做什么?”
易中海没说话。
推开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床上,那个小孩子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喊什么。
贾张氏更是不见踪迹。
家里的布局摆设,看着很清苦。
再看看秦淮茹,比起之前,更瘦了。
但易中海的心中,没有丝毫同情。
他对贾家可是从来没有怜悯。
其中的恩义,早就消耗殆尽。
秦淮茹却误以为易中海来找自己,是想通了?
她期待的开口: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秦淮茹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
突然意识到,凭借自己的努力,生活越来越糟糕。
只有依靠易中海,才有希望。
易中海沉默半晌,尤其是盯着床上的那野种,看了半天。
最后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
“我最近,听说了一部分关于李卫东的闲话。”
秦淮茹也听说了。
她自然的接话:
“又有人说,咱们当时离开院子,就是他在背后使了劲,他是冲着我们的房子去的。”
易中海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着秦淮茹。
“你信了?”
“还是说,这话是你传出来的?”
秦淮茹身子一哆嗦:
“易中海!你可不能胡说!”
“再说了,我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再去算计李卫东,我图什么?”
易中海冷笑一声:
“图他就是李卫东!”
“图他的位置高,给他添点堵,秦淮茹,你最好没有这样做!”
秦淮茹柔弱的表情挂不住了。
她冷着脸说:
“我没这么笨!”
“不过,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事?”
易中海冷笑:
“我是担心你作死,连累了我!”
“不是你就好。”
“你以后脑子清醒一点,别做糊涂事。”
易中海起身就要离开。
秦淮茹突然说:
“你说,我们把散播谣言的人抓出来,能让李卫东把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吗?”
在秦淮茹看了。
如今的例外三,地位显赫。
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她吃用不尽了。
易中海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你倒是会想。”
“那你琢磨琢磨,除了我们,谁能干这事?”
秦淮茹真的思考起来。
当年的事情,影响范围虽然大,但知道内幕的人不多。
秦淮茹试探开口:
“四合院里,最聪明的就是许大茂了吧?”
易中海眯着眼:
“许大茂?那小子现在就靠着沈秀萍治病,平时见到李卫东,就像是见到了祖宗,他疯了,这样做?”
秦淮茹也想到这一点。
易中海反倒是有了一个猜测。
“刘海中。”
“他一直想依靠李卫东当官,我听说前不久还跟李卫东有了一场争执。”
“一下子想不开,给李卫东上点眼药,就只可能是他了。”
秦淮茹却是不赞同:
“刘海中他有这个脑子?”
易中海突然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自嘲:
“算了,我现在离开四合院,就是个瘸腿老头子。”
“我去哪里查谁干的?”
“查到了,也是空口白牙,没用。”
他看了一眼秦淮茹:
“你也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更别想着去李卫东面前卖好。”
“那个人城府很深,你这点道行不够看的。”
秦淮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话说的太难听:
“我就是想着要是能帮上忙,李卫东不是那种不记恩情的人。”
在秦淮茹的算计中,李卫东这个人,软硬不吃。
易中海连忙打断了她:
“等一下?你是真的要调查出个缘由,再去找李卫东?”
“李卫东需要你帮这种忙?”
易中海想要找到幕后散播谣言的人,是为了洗清自身的嫌疑。
他真没想到,秦淮茹脑子这么不清醒。
“他那副省长,是靠着真本事,用功劳垒上去的。”
“你还不知道吧,他之前在玄昌市,说一不二,百姓们更是佩服他。”
“听说他离任那天,去火车站送行的人,一眼望不到头。”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几句谣言影响到?”
提起李卫东的政绩,易中海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佩服。
秦淮茹像是看鬼一样看着易中海。
他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察觉到了秦淮茹的态度,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秦淮茹的语气里也透着几分悔意:
“当初是我们看走了眼,谁能想到他有今天。”
说起过往,秦淮茹不由想到了何雨柱:
“还有傻柱,我当时也不应该放弃他。”
易中海嗤笑一声: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我告诉你,何雨柱能有今天,靠的是崔玉玲。”
“要是跟你在一起,他只会被你拖垮,被你们一家子吸干血!”
易中海上下打量秦淮茹,那眼神让秦淮茹如坐针毡。
“你秦淮茹,离了算计别人,离了吸别人的血,活不下去的!”
这话说的极其刻薄,撕下了秦淮茹最后一块遮羞布。
让她嘴唇颤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更让秦淮茹明白,自己刚才故意拉近关系的说辞,想要吸血易中海的心思,早就已经被看透了。
她刚刚借口要一起调查,表面上是想讨好李卫东。
实际上想通过这件事与易中海重新建立联络。
如今的易中海,虽然瘸了,可修车铺子不少赚钱。
再加上之前的积蓄。
易中海看着可怜,实际上不缺钱。
可秦淮茹呢?
老了,姿色不再。
赚不到皮肉钱。
厂里的工作也早就没了,只能靠着打零工,日子过得紧巴巴。
易中海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明镜一般:
“你别在我这动心思了。”
“我自己都顾不过来。”
“没闲钱,也没闲心管你这一摊子事。”
“我走了,以后没什么事,我也不会来了。”
易中海转身就走。
秦淮茹站在原地,浑身发冷。
绝望让秦淮茹感到窒息。
她看着那扇逐渐关上的门。
心中的不甘,也被彻底关在了这间房子里。
床上的孩子,咿呀几句,秦淮茹没有理他。
他便扯着嗓子大哭。
秦淮茹下意识的走到床边,将孩子抱起,行尸走肉一般哄着。
易中海听着身后的动静,默默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