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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革新从来都是要流血牺牲的,胡翊,你以为九族危机度过了?(1 / 1)

胡翊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从杀魔、太岁,迅速转变成了“胡扒皮”的角色。

出了宫门,便和李文忠分别,带着医箱,他往通济门外而去。

这位范常范大人,据说蒙朱元璋赏赐财物无数,但居住之地却是在城外。

几亩绿幽幽的菜田,被中间一条笔直的小路从中分开,尽头处,是一户农家庄园。

胡翊纵马踏在小路上,马蹄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声音,放眼望去,风吹菜叶,一片养眼的绿,天边的尽头处挂着一抹五色的云彩————

“这是位隐士啊。”

感慨着,赤鬃黑狮子已经来到庄园的尽头。

不过是比一般百姓家扩大了一号的农家院,里里外外有几名缺骼膊、少腿的长工,在帮着打理庄园。

但看这些长工们,一个个眉宇间杀气腾腾,胡翊就知道他们的出身不俗,定然与朱元璋派到马府的寿伯他们差不多,想必当年都是皇帝护驾亲兵出身。

“参见驸马爷。”

那几名老兵一见了赤鬃黑狮子,纷纷前来行礼。

“咦,你们怎知我的身份?”

胡翊望着为首一个少两根手指的中年人,这是个壮硕的汉子,老实的脸上带着几分质朴。

这人便笑着答复道:“驸马爷哪知,当初东宫制药局开业,老兄弟们旧疮复发,是我进城去买的药,当日还见您在高台上讲话呢。”

听到这话,胡翊很高兴,不由是询问起他们来:“东宫制药局的药品如何?好用吗?”

这人连忙点头应声,“好用,好用,大家伙儿用的别处的疮伤药,止不住血,用了制药局的药就止住了,如今旧疮也都好利索了。”

这药是自己重新调和的,听说效果还不错,胡翊自然就更加高兴了。

他被请进院子里,那名老兵这才对着屋内喊了一声:“老爷,胡驸马爷进庄来了。”

说罢,冲胡翊做了个“请”的姿势,老兵赶忙告罪道:“我家老爷有足疾,近来下床困难,不好出来恭迎,只能请您进去了。”

胡翊往屋中一踏,入眼处都是竹椅、竹桌子、竹床还有竹席。

老兵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上面,笑着说道:“都是老爷自己编的。”

胡翊心道一声,这范常是真闲啊!

进到屋里时,便看见一个中年人躺在竹床上,正挣扎着要起身。

在老兵的搀扶下,范常这才坐起来,赶忙拱手告罪道:“驸马爷,草民有伤在身,不能行礼,在此向您告罪了。”

范常一头雾水,这一刻心头紧跳了几下。

他想不通,马爷来为自己治病,这定然是陛下的差派。

可陛下哪一次差派,不是派两个宫人随往,远远地便在庄园外通报了?

今日他怎么一人而来,还来的这样突兀?

莫非,陛下是派人来试探自己这病的真假?

范常的惊慌一闪而逝,立即便热情的与胡翊闲聊起来。

胡翊只是观看了范常脸上的气色,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什么大毛病,顶多是有点上火,还有些肾虚。

这也不象有足疾的样子啊?

当他一提起要与范常看病时,这范常就拉着他闲聊,丝毫不提病的事儿。

接连两次,这下胡翊心中就明白了,这货其实是一点病都没有啊!

可他奉了皇命而来,怎能一点都不看?

胡翊便借口给范常盖被,不等范常推辞,人已经到了面前。

十分自然的就抓住了范常的手腕,这一摸之下,更是证明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这范常就是没病!

没病还装病,真是奇怪了。

胡翊心中嘀咕了一声,与此同时,这范常也是连连冲着胡翊作揖了两次。

他一个聪明人,知道这位马爷得封大明医圣,又岂会是庸碌之辈?

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去了,范常却也是从容应对,自己接着装自己的,一边与胡翊闲聊。

“驸马爷,草民请问,我身上这病,严重吗?”

“还好。”

胡翊故意说出了这两个字,一句“还好”,也不具体表态。

到底是有病没病,他也不告诉范常,就是闹得老范心里没底。

范常一见问不出什么来,知道这位马爷也是滑头的很,干脆也就不再发问了。

二人客套一番后,胡翊从府上告辞。

临出庄子时,胡翊不由是心中感慨起来:“这还真是个奇人。”

身上有的是钱,却不住京城,偏安在此。

种地不种作物,却只是种菜,还种下这么多。

明明没有病,却还装病,又是在前不久辞官归隐。

被自己识破了装病的事,也不点破,更不慌张,还是自己装自己的,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此人有趣啊!”

胡翊不由是感慨了起来。

便在他走后,这位范常范大人,同样是觉得胡马有点意思。

既不与自己说明病情,乱自己的心绪,又表面上不动声色。

接下来,他会如何做呢?

是与陛下说出实情,还是替自己做隐瞒呢?

不过,无论胡翊做出哪一种选择,范常都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南京了。

再若不走,恐怕就要走不了了。

“来人,备好马车,立即送老夫回滁州老家。”

底下的老兵们俱都是一愣。

“啊,老爷为何如此急切要走?”

“驸马爷乃是医圣,定可治好老爷的病症,您为何不多等几日呢?”

这范常的一句话,也是令那些老兵们哭笑不得。

“驸马爷若治好了足疾,我不就走不掉了吗?难得过几天舒心日子,当官多无趣啊,快快套马车,不要多话。”

底下的老兵们闻听此言,更是一阵无语。

哪有人宁愿不治病,也要回老家的?

不当官说得过去,就因为此事,连病都不治了吗?

其实范常装病,为的就是早日离京罢了。

朝堂上的是非恩怨,他不想再掺和。

即便欺君,也想要离京,可见他意志之坚定。

胡翊从城外回来时,遇上刘基,便与他说了这件事。

岂料,他这话音才刚一落,刘基立即便躬身道:“驸马爷,可否容属下请半日的假?”

“因为何事?”

“属下有些要紧事要忙,此事至关重要,还请您一定要恩准。”

刘基请假就请假吧,大不了今夜,胡翊与陶安多忙活些。

胡翊也是会找外援的。

进宫之后,直奔文华殿去找朱标。

他叫宫里的小太监们去帮忙传了个话,叫陶安找几个人把右司的奏折都抬到文华殿,要在太子那里办公。

这种事儿,自大明开国以来,就没别人能干得出来。

这也就是胡翊的面子大,敢把中书省的奏折搬到文华殿去。

一会儿工夫,陶安领着十馀人,今日发来的五百多份奏折都抬来,往文华殿一搁。

朱标努了努嘴,一脸嫌弃的道:“姐夫叫我当苦力,还不给俸禄,这算盘打的是真响啊!”

胡翊心里偷着乐,外表却显得无比的正经,厚着脸皮、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辩解道:“这不也是锻炼一下太子的理政能力吗,太子乃国之储君,岳丈也日常提醒要叫你多锻炼锻炼。”

十六岁的朱标翻了个白眼,既然折子都抬来了,总不能叫姐夫再抬回去吧。

见到马爷在太子的文华殿办公,还赖着不走。

这下子,那三位尚书们更加是傻眼了。

还能这么玩吗?

有权有势有靠山,就是好啊!

知道驸马爷这是故意躲着他们呢,三位尚书也没办法,只能先回到各自衙门里去,并派专人等侯在中书衙署门口,只要胡翊一回去,他们立即便往过去赶。

天色来到傍晚时分,范常的马车来到刘基府上,将自己离京谢恩的折子递给了刘基之子刘璟,请将来转交到朱元璋手里。

趁着宵禁之前,范常乘坐马车刚刚出了城门,正准备“离京从此如鱼跃,纵马回乡似鸟飞”,还未来得及作诗抒发自己摆脱枷锁后的一系列豪情与惬意呢。

他的马车前面突然闪出一人来,却是出面来将车驾拦住了。

“子权,这就要离京啊?”

范常掀开车帘,一见刘基竟然立于马车之前,拦住了去路。

想起与这位忘年交之间的关系,他当即从马车上下来,过来见礼。

“刘先生,您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

刘基抚须笑道:“回来路上,听胡骑马说了几句给你诊治的事,我便料定你要走了。”

说到此处,刘基低下头,望着范常利索的右脚,不由是笑问道:“怎么?离了京,这脚也不瘸了,连装都不装了是吗?”

范常赶紧摆了摆手,“惭愧,惭愧。”

“走吧,咱们两个忘年交最后再聊聊。

你放心,这眈误不了你赶路,你若想走,今日定然可以离开南京,一路畅通无阻。

有当年的辅佐之功,陛下定会放行的。”

二人便踏在郊外的一条土路上,范常望着傍晚时候的云霞,又看了一眼刘基这个忘年交。

即将分别之际,今后只怕是再难见面了。

看着这位老故人,他不由是叹息了一声。

“刘先生,今日这一别,恐怕他年再无缘可见了,想来咱们这一生缘分也就尽于此处了。”

“是啊。”

刘基望着这位如今不过四十岁出头的范常,当年他初进军中时,还不满三十。

说是忘年交,二人相互交流,尤其在最初那几年,范常还是自己带出来的,自然多了几分亲切感。

他不由是感慨起来道:“你的命好,生在滁州,距离陛下龙乡不远。

我生于浙东,天生便有逃不脱的枷锁,今后留在朝堂上,还真是祸福难料啊i

范常一时间眼神显得很复杂,眼见是四下无人,不由是对刘基说出了几句心里话:“我观陛下自立吴王后,性情便开始改变,及至登基后这两年,更是变化极大。

与君王共患难易,共享乐难啊!

由此,我从未打算在京城久居,我也不通田亩耕种之道,这几年却学着种了些菜,以此来讨陛下的欢心。

居住也都在城郊,低调朴实了许多,再到借这足疾的由头,平平安安的离京,这几年一直都在向陛下强调我的淡薄,如此陛下才肯放下些戒心。

在我看来,陛下杀心日重,脾气也越发偏执,这几年还能听进去几句,再过些年就恐怕难说了。”

说到此地,范常躬身冲着刘基一拜道:“还请刘先生保重身体,寻求自保之策。

如今,我装病之事已泄,陛下即便不会怪罪我,但更宜立即离京回乡。

再晚些,只恐旨意便到了,又无法从这些枷锁中脱身。”

刘基点点头,表示赞同。

但就在范常准备告辞之际,他忽然是问了一句:“最后问贤弟一件事,你对这位胡驸马如何看待?”

听闻此言,范常略一沉吟————

而后,他看了一眼刘基,终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听闻驸马医治陛下之疾症,且有些转好,但此只可以为辅,毕竟君王天然就多怒,陛下的病怕是难愈,只恐将来情绪更厉。

驸马如今受宠不假,但天地并非恒久不变,圣恩也并非会一直沐浴胡家,凡事总有尽头,尽头到时,驸马又当何如呢?”

刘基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不过,凭借范常今日对于胡翊的印象,以及先前多次听闻他的事件来判断,他还是给出了一个自己猜想到的评价:“当然了,就算圣恩难续,咱们这位胡马爷显然是聪明人,并非庸才;他又身为皇亲,明哲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所虑者嘛————”

范常略一沉吟,而后正色道:“所虑者乃是相位。”

“当今陛下对于权力日渐渴望,执掌严厉,我观身居丞相者,难有善终之人,即便这位聪明的汪广洋恐也逃脱不过。

胡马若正式接过这个权柄,爬上这位置,只恐也难保性命,甚至于危及九族。”

说到此处时,范常更加担心的看了刘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关切,神色复杂。

怔了怔,良久之后,他同样反问了刘基一个问题。

“刘先生,这个参知政事,您就一定要当吗?”

刘基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是开口笑道:“贤弟呀,一开始,我的确不想趟这滩浑水。

但直到最后,胡马的三条策略打动了我。

我观此三策,世间少有,这数千年来没有人能提出此等方法。

若在我有生之年,不得尝试助他推行,只恐身死之后,引为憾事,故而愿意奋起一搏。”

他不由是叹息一声道:“到我这个年纪,行将就木,所缺的还有何物呢?

功名富贵如浮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苟活几年当然可以,但除此之外,能否为这世间多少留下些什么呢?

这才是我想做的。”

他这样一说,反倒引起了范常的兴趣。

“能令刘先生都为之向往的策略,想来定然不凡,不知可否与我说说?”

刘基便把阶梯税制、摊丁入亩、御田分民之策全都对范常细说了一遍。

听到这些奇思妙想的时候,范常的眼睛越瞪越大,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久不出庄园,对于这位胡马爷,真是把他看得太轻了。

这三条策略,俱是为民争利,又能令大明走上正轨,减少将来灭朝亡国的绝佳策略。

数千年来,还没有人有此眼界,这其中任何一策,只是单独拎出来,都能够造福于民,影响深远。

若能想出其中任何一策,都是不得了的存在。

但这位马爷,竟然一下想出了三策。

且这三策都是旷古所未闻呐!

这一刻,范常听闻过后,其实就连自己都跟着心动了。

这般百无聊赖的官场上,居然出现了一股清流。

这三策若不能推行,实在是世间一大憾事。

思想到此处,就连他都心生出一些想要辅佐胡翊完成此事的念头。

但在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之际,他的理性又在告诉自己,此事必不能牵涉其中。

这些策略虽然惊天动地,但每一条真正实行起来,都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

自古以来,革新者众多,从商鞅、韩非、李悝再到后来的王安石、欧阳修——

又有几人功成呢?

即便有皇帝支撑,此事一样难如登天,如晁错,因皇帝力挺而削藩,又因皇帝反悔而身死。

这且不言。

革新之人,皆有自己的软肋。

这软肋或在自身,或在亲情上。

你自己固然不怕一死,哪怕为了理想,可以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推行。

你可以做英雄,这没错。

但那些你的至亲、你的宗族,一旦迎来打击报复,出个什么意外,则会令人抱憾终生,失去在世间存活的一切希望。

范常也有软肋,他不由是从心里又快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先生,三策虽好,但小弟只能隔空遥祝,今日一别,多多保重。

告辞了!”

刘基没有再劝,只得是拱手作别,在心里默默遥祝对方。

这种事,本身就难以开口,改革总是要流血牺牲的。

那又要流谁的血?

牺牲谁的命呢?

自然是他们这些推动革新之人的血和命,这毕竟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大家都预感到这次革新不易,就连刘基也很清楚范常所说的话,胡翊一旦攀升上相位,才是大祸事!

但这一切,都不防碍他刘基为了理想拼搏一回,哪怕是一败涂地,但眼前有光,你就是该去追逐一次光。

眼见着范常重新上了马车,马车在夕阳下缓缓驶向了地平线。

却就在此时,胡翊骑着赤鬃黑狮子追了出来,一头都是汗水。

“好你个刘基,明知他要走,还不对我说,差些坏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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