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菲奥娜皱紧眉头，源力信道的守护者比她预想中还要危险。
“你还不出手！难道想让我毁了它吗！”她扭头喊道。
话音刚落，王霖忽然出现在菲奥娜附近。
他朝前方扔出一瓶圣水，精准砸在红袍骷髅头顶。
圣水顺着它头顶流下，很快被骨骼吸收。
“果然，圣器对这家伙不起作用。”王霖暗想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菲奥娜脸色不善。
“帮你解围。”王霖将先前那节骨头扔给菲奥娜，还指了指其身后。
下一刻，菲奥娜浑身发毛。
她慢慢扭过头，迎上了一双空洞的眼框。
“砰！”
王霖看着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拿着骨头就能降低敌意么：”王霖摸了摸下巴。
“你这家伙。”菲奥娜站了起来。
她看着颇为狼狈，但却没有受伤，想来是用了什么防御巫术。
将菲奥娜踢飞后，红袍骷髅再次返回五芒星法阵。
这么看来，那节骨头的确能起到一些作用。当然，也有可能是红袍髅认为法阵威胁更大一些。
不管怎么说，这节骨头应当没什么坑。
王霖再次来到菲奥娜面前伸出手：“现在我可以放心去对付那髅了。”
菲奥娜胸前剧烈起伏，手掌间的魔力也涌动着。
“你也不想筹划了这么久的联合巫术失败吧。”王霖指了指一旁。
下一刻，魔力波动消失，菲奥娜也笑了起来：“那就请您动作快一些。”
王霖眯了眯眼，接过骨头后朝红袍骷髅靠近。
菲奥娜也重新主持起巫术法阵，似乎对王霖刚才的举动并不在意。
“既然这节骨头与整具遗骸有某种关联，那直接用圣力与其创建联系或许可行”
想到这儿，王霖当即驱动圣力融合着手上的骨头。
而他体内的圣力也以夸张的速度消耗着。
“可行！”
王霖眼前一亮。
伴随着骨头表面变得润滑晶莹，他发觉自己能感受到那具遗骸。
他尝试着以这道联系施加影响。
法阵旁的红袍髅果然动作一顿。
但紧接着王霖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抗拒之力，看来这具遗骸并不想被他掌控。
“还好我有备用。”
他当即拿出另一节骨头，这是当初从琳恩修女那儿得到的。
强大的圣力再一次将遗骨包裹住，而王霖与遗骸之间的感应也越来越强。
“过来！”王霖握紧拳头。
红袍骷髅慢慢收回脚骨，随后四肢也变的有些不协调，就好象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
没多久，这具遗骸就乖乖站在了他身边。
“这是”
拿到控制权后，王霖也发现了更多。
“竟然真让他成功了。”菲奥娜眯起眼睛。
从一开始她就打算让两者互相争斗，最好全都重伤。
“不过这样也好，联合巫术终于能发挥真正作用了。”菲奥娜双手魔力涌动着。
与此同时，福克斯忽然发现手上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不受控制地向外流。
其馀女巫也有相似的情况。
“我的身体动不了！”
“怎么回事！魔力有些不受控制！”
一众女巫惊讶地发现，五芒星法阵正在不计消耗地抽取她们的力量。
“砰砰”
一个又一个身体倒在地上，女巫们的面色变得极为苍白。
“停下！菲奥娜！你在干什么！”福克斯焦急地喊着。
菲奥娜面色平静，驱动法阵的力量反倒再一次加强。
而五芒星法阵中，女巫们的力量也被抽空。
这时她们也露出痛苦神色。
美丽年轻的面容开始出现皱纹，白腻光滑的手臂也长出斑点，女巫们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甚至个别人连牙齿都掉落在地。
这下连福克斯都有些支撑不住。
“生命力抽取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在场除了王霖以及少部分女巫外，其他人并不清楚菲奥娜真正的目的。
菲奥娜走近女巫们，没有言语。
她抬起一个女孩儿的脸庞，抚摸着上面沟壑的纹路。
“哼，女巫学院需要更多强大女巫？”她冷笑道。
“你们的成长是以牺牲我为代价，你们竟然想踩着至尊女巫的尸体变强！”她吼出声。
福克斯眼框中充满泪水：“没有人可以永远不死，您也可以放弃至尊：”
“啪！”
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洞穴内，福克斯的脸上也多了一个红掌印。
“巫毒教的玛丽就活了很多年。”菲奥娜眼神冷漠。
“这是一个充满邪恶的世界，人类随时可能会在降临仪式中灭绝。”
“我已经与邪恶争斗了许多年，除了我没人有资格担任至尊女巫。
“你们只需要付出生命力，就能让教会失去源力信道，向他们讨回千年血仇。”
“还能让一位至尊女巫成为永恒，给这个世界带来长久的安宁。”
菲奥娜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亢奋。
“难道这样的交换，不值得吗？”
福克斯沉默无语，眼里满是失望。
“我亲爱的女儿，就用你的生命来帮助我登上神明的长阶。”菲奥娜露出慈祥的目光。
随后五芒星法阵变得更加耀眼，巫师死灵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这时王霖忽然站起身。
他一直旁边在研究神圣骨髓，直到不久前才终于掌握了一部分力量。
“怎么，王霖先生难道想救她们？”菲奥娜眯起眼睛。
王霖正准备回答，随后眉头却挑了挑。
片刻后，他改变了先前想要说的话。
“不，菲奥娜女士，能见证一位强大的至尊女巫出现，这是我的荣幸。”
菲奥娜眉头立刻皱在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这法阵是否足够强大。”王霖语气平静，“毕竟这里还可能存在其他威胁。”
菲奥娜的眉毛皱得越来越紧。
她听出了王霖话语中的异常，可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发现。
“我建议你不要绕圈子：：”她语气不善。
王霖耸耸肩：“刚才出现的魔怪很不正常，以前它们并没有这么强。”
“你果然来过这里。”
“曾经跟接过几份猎魔人委托罢了。”
“总之”
王霖竖起一根手指。
“您为这次的联合巫术准备这么久，我相信法阵的力量一定非常强大，待会我还得仰仗您庇护我呢。”
菲奥娜闻言被气笑了，她反复打量着对方。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不可能善了，两人彼此间应该早就心知肚明。
这小子现在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由于内心拿不准，菲奥娜并没有出声。
“菲奥娜女士不会打算用这法阵对付我吧？”王霖压低声音。
菲奥娜深深看了王霖一眼：“怎么会呢，以咱们俩的关系，我还需要你帮我对付巫毒教那些家伙。”
“哼，既然你想演，那我就陪你演到底。”她露出微笑，内心想着。
王霖拍了拍胸脯：“那太好了，这次我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了，永恒的至尊女巫大人。”
岩壁角落。
黑袍骷髅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五芒星地狱的小玩意儿。”它握了握拳。
“这两人虽然不是一路，但看起来有某种合作关系至尊女巫么，看来得先解决这个人类”
洞穴内。
“你还有什么事吗？”
菲奥娜语气冷漠地盯着王霖，示意对方站得太近。
“抱歉，是我冒昧了。”王霖微笑着退到边缘。
“莫明其妙的家伙。”
此刻法阵的力量已经填充了一半，菲奥娜却放开了红光屏障。
随后她驱动巫师死灵狠狠撞向岩壁角落，那里顿时显现出另一道法阵。
“哼，不解决你留下的布置，我怎么可能安心。”她眼中闪过狠厉。
但接下来意外出现了。
只见巫师死灵的攻击变成一股能量波动，通过法阵转移到另一边的岩壁角落，随后才冷不丁地炸开。
“看来你的防御能力不咋地。”菲奥娜看着这无厘头的一幕。
王霖只是耸耸肩，还扬了扬嘴角。
菲奥娜顿时觉察到不对劲。
她再次看向爆炸方向，但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只骷髅手臂。
一声剧烈的碰撞过后，她才从烟尘中站起。
“这是什么？另一个守卫人？”菲奥娜一脸警剔。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披着黑袍的骷髅人，但对方身上却笼罩着邪恶气息，根本不可能来自教会。
“你是什么东西？邪灵？恶魔？”她出声质问。
但对方却并未回答。
“嘿！我们至尊女巫大人在问你话呢，有没有点教养？”一旁王霖忽然出声。
这回黑袍骷髅人有了反应，它扭过头，盯着王霖看了好一会儿。
“女巫大人，这家伙敢无视你！”王霖象是打小报告一样。
菲奥娜脸色阴沉，她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眼前这东西肯定是敌非友。
因此她再次驱动法阵力量。
“对！就是这样！这才是至尊女巫的气派！”
“闭嘴！”菲奥娜冷呵道。
“遵命！女巫大人。”
此刻的王霖象是一个泼皮无赖，菲奥娜恨不得立刻就将他分成尸块。
但对面的黑袍骷髅人先一步动了。
见此菲奥娜当即抬起手，澎湃的能量在她面前汇聚。
而在她没注意的时刻，王霖也暗暗作出一个手势。
与此同时，骷髅人也来到菲奥娜面前。
在两者即将撞在一起前，菲奥娜面前的能量忽然开始退回五芒星法阵。
她顿时睁大双眼。
一声比先前更强烈的冲撞发生在洞穴内，菲奥娜也飞了出去。
“咳哈”
她艰难站起身，整个双臂也血肉模糊，但至少活了下来。
这时菲奥娜看向法阵，只见珍妮跟佐伊两人一脸警剔，她们并没有被联合巫术影响。
“你做了什么。”她恶狠狠盯着王霖。
但后者却伸手指了指另一边。
此刻黑袍髅人全身力量涌动，一条由邪恶气息形成的蛇影怪物盘踞在它身上。
“这副样子你是亚斯塔禄！排名第29位的魔神！”菲奥娜睁大眼晴。
“哼，倒是知道不少。”黑袍骷髅声音低沉道。
“等等！我跟那家伙不是一伙的！”她忙张口解释。
黑袍人无动于衷。
“王霖！你在干什么！我死了你也跑不了！”见此，菲奥娜又看向角落。
“你说的对。”王霖掏出四枚圣钉夹在指缝。
黑袍人扭过头，静静地看着前者。
下一刻，王霖身影出现在菲奥娜身边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他将圣钉打入这位至尊女巫身体。
菲奥娜顿时感觉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
黑袍髅一动不动，虽然它没有双眼，但仍然可以在其身上看到疑惑。
“有意思，这女性人类说的话并没有错。”
“啊，是这样。”王霖点点头。
“但有她在的话，我就没办法控制这联合巫术了。”
话音刚落，巫师死灵瞬间出现在黑袍麟旁。
几道耀眼的红光照射在后者表面，随后以黑袍骷髅为中心，一个环形气流向洞穴四周散开。
尘埃落定，骷髅再次现身。
虽然它看上去毫发无伤，但其周围的蛇影怪物却已经消失。
“我要亲手撕碎了你。”它恶狠狠道。
“你好象很恨我。”王霖微笑着。
“你说对了。”
“但你知道‘恨”这种情绪也是一种迦锁吗？”
黑袍骷髅略微疑惑。
但紧接着，它发现身边出现了另一具骷髅，而它对此竟毫无察觉。
没等黑袍髅有什么动作，圣人遗骸早就先一步捏住其咽喉。
一些金色物质渗入前者骨头内。
下一秒，黑袍骷髅就发出痛苦地嘶吼，紧接着全身气息也变得不稳定。
王霖一脸警剔，又趋势圣人遗骸对菲奥娜做了同样的事。
当金色物质没入皮肤后，这位至尊女巫立刻露出挣狞表情。
她试图用双手抓头，但却被圣钉死死困住，没多久神情就变得呆滞。
“他他们两个怎么了？”
这时珍妮与佐伊一起走来，语气中有些疑惑。
“沉浸在自己最痛苦的精神监狱，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王霖道。
他对这两位使用的正是“神圣骨髓”。
这是一种能传递“罪”的圣术，可以让中招者陷入自身最痛苦、最抗拒的经历。
那里是他们自己的精神监狱，囚禁着他们自己的灵魂。
这也是王霖控制圣人遗骸后才发现的东西，但这东西存量不多，且驱使一小部分都需要非常多的圣力。
所以他才等两方都被削弱时才找准机会发动。
不久之后，黑袍骷髅因邪恶气息耗尽，自身也渐渐消散。
而菲奥娜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与此同时，王霖也通过逆转法阵将女巫们被夺走的生命力还给她们。
“交给你们了。”他看着一众女巫道。
与其由他出手，不如让这些被迫害的女孩儿们来决定如何处置菲奥娜。
交代完这些，他来到石井旁。
圣光之力仍然源源不断从里面流出。
王霖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先将这里封印。
以教会的吝啬程度，不可能会放任一处自己的“领地”遗失。
因此他猜想，这样的源力信道肯定不止一处，菲奥娜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难实现。
“还是等找到相关资料后再处理：”
由于这一次行动事关圣人遗骸，所以他不打算向教会上报。
片刻后。
几套隔绝法阵布置在石井周围，王霖也带着女巫们向外走去。
在他们离开后，洞穴顶部也开始塌陷，很快就将底下填满。
这是王霖的手笔。
这一次来的人太多，石井的消息很难隐瞒，他只能尽量毁掉这地方，增加后来者的查找难度。
不久之后，刺眼的光线照在一行人身上。
而守候在外面的巫毒教成员也立刻围上来。
面对质询，王霖以“魔神重现”的理由塘塞对方。
在玛丽进一步打探时，他又隐隐透露出“雷格巴老爹”这个消息，前者顿时语塞。
深深看了一眼王霖后，玛丽带着巫毒教成员离开。
几天之后。
女巫学院选举福克斯成为了新的院长，王霖也踏上了返回的路。
在离别时，佐伊几次想要拉住王霖。
但她脑海中始终闪过前男友七窍流血的惨状，最终她选择挥了挥手。
在王霖离开的当日，距离新奥尔良很远的另一个地方一一洛城。
一栋年代久远的别墅中，一位长得跟菲奥娜非常相似的女人坐在床边。
她面前是一个婴儿车，里面坐着一个男孩。
但此刻男孩手上却沾满鲜血，而一旁地上则躺着个女佣。
女人并未感到异，而是拿起一张干净的毛巾，一边帮男孩仔细擦拭，一边安慰着。
“兰登，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