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麦迪森抱着双臂道。
“恩嗯，幸好有蒙哥马利女士在，不然我可能就死了。”珍妮也心有馀悸。
麦迪森偏了偏头，她还不适应被人道谢的感觉。
王霖则摸了摸下巴。
刚才他已经从两人那儿弄清了事情缘由，也打消了内心疑虑。
原本他还以为这群女巫在用联合巫术召唤某种恶魔。
既然这样：
王霖走向格里。
“嘿！人类，你本事不错，如果放我离开，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话音刚落，格里原本的声音再度响起。
“滚开你这家伙，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王霖并未搭理对方，而是观察着漆黑圆球后方的力量信道。
虽然他用【神目禁】将格里周围的灵子全部困住。
但信道内仍然有邪恶气息涌出。
且从格里的身体状况来看，附身于这家伙的邪恶存在，此刻正一点点掌握着身体主导权。
而格里对此毫无察觉，“嘿，小子。”
这次轮到格里开口。
“既然你来自教会，那你肯定知道‘玫瑰”的这帮贱人们对神职人员的态度。”
“我来自巫师协会，跟教会在明面上可是合作关系，不久前咱们两家还联手解决过费城一所学校的恶灵。况且”
他故意停顿几秒。
“据我所知，这群贱人准备联合巫术正是为了对付教会。如果你帮助我，我也不介意多一位神父朋友”
听见这话，一旁的麦迪森看了王霖一眼，随后脚下慢慢后退。
这时人群中的佐伊也站起身，她目光紧紧盯着王霖，难以接受两人来自敌对势力的事实。
“再过一会儿，你这副身体就要归那位邪恶先生了。”王霖语气平淡。
“什么？”格里目光闪过疑惑。
“嘿嘿，你很敏锐，人类。”前者转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喂，这位邪恶先生是你一个人召唤出来的，对吧？”王霖再次开口，“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格里再次拿回身体控制权。
他皱眉盯着面前男人，斟酌再三后决定如实相告。
“没错。”
“那就好。”
王霖点点头，刚才他一直在检查大厅内环境，确保这位邪恶先生没有其他后手。
“哼，就算能你真能做些什么，现在也晚了。”“格里”的瞳孔变成了淡黄色，身上的邪恶气息又暴涨了一倍。
下一刻，“格里”脸上忽然显露出惊讶。
紧接着这些邪恶气息以更快的速度衰败。
“你怎么可能触碰得到规则的世界！”
此时在这位“邪恶先生”的眼中，它打通的那处力量信道正被无数晶莹灵线缝合。
而始作俑者正是那个来自教会的家伙。
可这处信道是搭建在最底层世界之上，已经接近这个世界的本源。
只有同为恶魔，或是位阶更高的外神才有资格接触。
人类甚至都觉察不到这些事物的存在。
而它附身的这小子，先前之所以能使用出一些“规则”层级的力量，也是因为它主动将自己的权柄借给了对方。
难道这个教会的家伙背后也是某尊神？
想到这儿，“格里”语气一变。
“人类，我们之间本没有什么仇怨，你可以随意带这些女人离开，就当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误会。”
“既然你肯服软”王霖道。
“格里”眼前一亮，事情似乎有转机。
“那就说明你的确没有其他手段，这样我就放心了。”
“格里”：
“我不会也被他这样坑过吧”麦迪森嘴角抽了抽，内心不由得想着。
“该死的人类！我不会放过你！”
“好，我叫麦迪森蒙哥马利，可千万别忘了。”王霖面色平静，驱动着晶莹灵线扑向信道最后一丝缺口。
与此同时，半空忽然出现一个小型黑旋涡，将漆黑圆球以及周围的邪恶气息全都吸了进去。
大厅再次恢复了寂静。
“喂你刚才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麦迪森睁大双眼，整个人愣在原地。
“抱歉，我不太想被一个可能是恶魔的家伙记住。”王霖耸耸肩。
那我就愿意吗！！
麦迪森拳头上的青筋凸起。
“不行这可能是他在引诱我出手不能上当。”她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着情绪。
“教教会来的先生。”这时格里也恢复意识。
“很感谢你救了我现在能把我放开了吗。”
此时这家伙满脸堆笑，先前嚣张的态度荡然无存。
但格里迎来了看傻子般的目光。
他内心顿时一沉。
另一边，王霖来到那群昏迷的女巫身旁。
这些年轻女孩儿并无生命危险。
她们只是损耗了一些生命力，加之被邪恶气息侵袭，这才迟迟未醒。
王霖当即发动布置好的驱魔法阵，为女巫们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净化。
不久后。
昆蒂慢慢睁开眼。
她坐起身，胸前盖着的女士外套也滑落腿边。
见自己领口一片大开，她忙抓起外套遮掩住。
昆蒂晃了晃脑袋，这才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我竟然没死。”
她看了看四周，其他女孩儿们也都慢慢苏醒。
而大厅中心，材料领取处那位新来的助手正站在那里，珍妮也陪在他旁边。
人渣格里正站在两人对面，且前者一脸谄媚，似乎不断在跟那位助手说着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昆蒂揉了揉额头。
“你们身上的邪恶残留已经处理干净。”王霖的声音再次响起，吸引了女巫们的注意。
她们当即检查自身，果然没有再发现邪恶气息。
“是你救了我们？”昆蒂开口道。
“这不重要。”王霖拉着格里手臂来到一众女巫面前。
“先前这家伙对你们做过一些事，现在他归你们了。”
说完他将格里推到地上。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父亲是巫师协会的奥古斯都，最有可能成为至尊巫师的人之一！
格里满眼惊恐，不断求助着。
“只要你带我离开，我可以给你任何东西！我我亲自给你当奴隶！”
“嘿！别走！”
见唯一能救自己的人离开，格里眼中充满绝望。
一众女巫很快将他围了起来，“各位美丽的女士，我为此前的所有行为道歉”他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但迎接他的，是一双双冰冷的眼神。
“啊啊啊！！！”
王霖刚走到会客厅门口，背后就传来凄惨的叫声。
他没有停留，而是推开了大门。
“女孩儿们没事吧！”
王霖刚走出来，面前就窜出一个人影。
他抬起头打量着对方。
金色长发，白淅的皮肤，脸颊狭长，正是原作中那位至尊的女儿一一福克斯。
这位女士面色焦急，目光紧紧盯着王霖。
“你太慌乱了，福克斯。”菲奥娜靠在柱子上吐出一口烟圈。
“既然这位先生安全地从里面出来，就说明恶灵已经被解决。”
“哼，如果女孩儿们出事，那您的联合巫术也会受到影响。”福克斯语气不善。
王霖微微一笑：“恶灵已经被净化，始作俑者格里也被女士们抓住，您可以随时进去。”
听见这话，福克斯松了一口气。
她忙推开门进入，路过王霖时还无声说了一句“谢谢”。
“烦人的家伙总算走了，我们也该谈一谈正事了。”菲奥娜站直身子。
“任何一个女儿听见自己母亲说出这些话，都会伤心吧。”
“我的生命早就献给玫瑰十字会，她早就知道这些。”
菲奥娜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是想在这里被大家都听到吗？”
王霖耸耸肩，跟了上去。
三楼，菲奥娜卧室。
“那么来自教会的王霖先生。”菲奥娜坐在椅子上，一双匀称的腿叠在一起。
“你效忠于谁？潜入学院的目的是什么？”
您不是知道我来自教会么。
菲奥娜摇摇头：“我了解教会，那群家伙自视甚高，绝对不会来敌对势力受辱，更不会救那些女巫。”
“也许我是个例外呢。”王霖耸耸肩。
菲奥娜闻言抬起手。
随后房间内的尖锐物各自飞起，一起来到王霖身边，意思不言而明。
“那你只能怪自己选错了旅行目的地。”
王霖面色平静，不为所动。
见此，菲奥娜眉毛挑了挑：“你不怕死？你面前站的可是一位至尊女巫，整个北美实力最强的女巫。”
“如果你真打算动手，又何必再邀请我上来？”王霖微笑道。
菲奥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驱散了那些尖锐物品。
“你能独自解决一件接近恶魔级别的危险，这足以说明你的实力。”她亲自倒了两杯酒。
“而你潜入女巫学院，想必也有自己目的。”
“我虽然看重你的实力，想跟你谈一笔合作，但：”菲奥娜拿起其中的一杯。
“在不清楚你的背景前，我无法相信你。”
王霖也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沉默了一会儿。
菲奥娜轻启红唇，抿下一口烈酒，静静等待着。
片刻后王霖转过身，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的确不是教会的人。”
“恩哼。”菲奥娜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你听过复仇之翼么。”王霖抬头看着对方。
“一群信奉堕落天使的家伙，前不久还在北美犯下多起孩童拐卖事件，你竟然是他们的人。”
王霖眉头挑了挑。
“那群家伙还真是臭名昭着，这就好办多了。”他暗想着。
但表上他却摇摇头：“我得纠正你，女士，天使终将降临人间，我们所有人注定要伺奉他们左右。”
菲奥娜微微偏头，似乎对这些言论不屑一顾。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了。”她语气忽然一冷，“任何伺奉邪恶存在的人类，都是我们的敌人。”
“这是打算施压来讨价还价么：”王霖暗自思索。
这位女巫连亲自培养的手下都能牺牲，他可不相信对方会有什么“人类团结”的信念。
他刚一只脚迈出卧室，身后就响起菲奥娜的声音。
“等等。”
王霖站定脚步，随后转过身，静静等待对方下文，“你说你来自复仇之翼，却能使用教会的力量，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对来这儿的目的闭口不谈。”菲奥娜眯了眯眼睛。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才能确信你没有说谎？”
王霖耸耸肩：“我无法向你证明。至于目的”
他重新走回卧室。
“我们在查找一具圣人遗骸，而你们手里恰好有线索。”
“遗骸”菲奥娜眼中闪过疑色。
有关力量信道的事她只跟十字会上层，以及巫毒教提过。
后者在时间上显然对不上，所以如果有人泄密，一定是自己人。
“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菲奥娜握紧拳头。
但表面上她还是平静道：“你们要遗骸做什么。”
“这就不劳至尊女巫来操心了。”王霖拿起桌上酒杯。
“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是用来对付教会，在这一点上，我们双方利益一致。”
“如果您能将圣人遗骸交给我们，复仇之翼也非常乐意在能力范围内为您提供帮助。”
他举起酒杯：“您意下如何？”
菲奥娜抱着双臂低眉沉思。
王霖并未催促。
“那具遗骸跟源力信道在一处位置。”
“等联合巫术激活，潜在继任者都被消灭后，不管这家伙打算做什么，我都有足够时间解决他想到这儿，菲奥娜抬起头：“我倒是愿意答应。”
“哦？难道还有什么阻碍？”王霖露出疑惑神色。
“唉：”菲奥娜叹了一口气。
“你应该不知道，联合巫术只有在固定的位置释放才能重创教会。而那具遗骸就在我选定的位置。”
“所以？”
菲奥娜摊了摊手：“所以眼下它并不在我手里。”
“既然菲奥娜女士这么说，想必要拿到遗骸应该没这么容易？”
“没错。”她点点头。
“只有那群女孩儿们将联合巫术修习完成，我才能打开进入那里的信道。”
“只可惜格里先生这么一闹，女孩儿们的魔力损耗了不少，恐怕短时间很难完成术式。”
王霖眉头挑了挑，知道这件事基本成了。
“哦？不知我能为女巫们做些什么？”他一脸关切道。
“我听说王霖先生刚上任第一天，就能将邪恶材料的纯度提高到80？”菲奥娜试探道。
“不错，这种事只有我们才能做到。”
“我猜也是，要是以您当前年纪能独自做到这种地步，那可就太可怕啦。”
王霖微微一笑，并未回应。
菲奥娜不再掩饰：“不如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给您提供大量邪恶材料，而您负责将材料品质提高到80以上。”
“等女巫们恢复的差不多，且联合巫术练习完成，我们就一起前往那处地方。”
王霖闻言皱了皱眉：“我也得去？”
“当然。”菲奥娜立刻解释。
“毕竟圣人遗骸已经存放了很长时间，贸然移动很可能将其破坏。”
她说着来到王霖面前。
“贵组织也不想拿到的圣人遗骸变成一堆烂骨头吧？”
菲奥娜并不清楚，王霖早就知晓圣人遗骸的下落。
后者又“皱眉”想了想，最终点点头：“好，我答应。”
菲奥娜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时间很快来到几天后。
清晨。
两辆巴士停在1132号皇室街道旁。
一群年轻女巫们早已等侯在学院门口。
菲奥娜盯着女孩儿们都上了车。
她正准备走向自己的座驾，转过身时却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
“巫毒教的玛丽女士，还真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