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有些好奇道：“难道不能使用圣器净化？”
芙罗拉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并不是这方面的显性，所以”
她忙拿出一把长钥匙。
“驱魔坊的艾弗卡特神父也许能解答，当然要看您是否有空。”
“对了，听说参与源力净化的圣职人员，可以申请更多的邪恶材料。”
芙罗拉眨了眨眼，象是说悄悄话一般。
“毕竟，圣力修习非常不容易。”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王霖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他当即接过钥匙，朝着门口走去。
“德伊教堂西侧一楼，您在那儿会看见一面显眼的旗帜。”
芙罗拉在后面挥了挥手。
教堂西侧。
“显眼的旗帜么：
王霖嘴角抽了抽，看了眼挂在墙边的一面小旗子。
上面以黑色为底，竟印有一个红脸长角恶魔。
“这东西居然能出现在教会。”
此时除了他外，还有不少神学院学生聚在门口。
其中一位年轻教士用力“敲了敲”门。
“卡！特！神！父！”
他面色涨红，头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在这里等了不少时间。
“也许他外出了。”有人小声道。
“不可能，他已经三个月没出过教堂了”
王霖听着这些议论，猜测着这位“同事”的性格。
又过了好一会儿，驱魔坊的木门才被打开。
随后里面便传出激情的重金属音乐声。
紧接着，一位黑人神父踏着节奏摇晃脑袋从里面走出。
这位神父看上去五十多岁年纪，但身体却十分壮硕，
对方下巴处还留着一层薄薄的花白胡须。
“嘿！年轻人们，今天你们感受到死亡了吗！”艾弗卡特一个夸张的造型打着招呼。
王霖愣在原地。
对方这副失仪的样子，真不会被教会判罪么。
片刻后，门口恢复了宁静。
“你们想要什么。”没了音乐后，艾弗顿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听到询问，人群中顿时热闹起来，
“卡特神父，我们来领今日的材料。”
“昨天我刚接取了一份‘侵蚀”评级委托，在去之前得再提升些圣力。”
“我在骨骼的修习上已经停滞了三个月，这肯定是没有积累足够多的圣力。”
这些学生争先恐后，将艾弗彻底围住，
“停！”
后者捂着耳朵大喊。
随后人群果然安静下来。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不知道邪恶遗骸的危险吗！”
艾弗扫视着周围。
“每次有‘双眼”显性的学生都被带走，一个实习生也不给我留。”
“我花费整整两天才能处理完一具遗骸，将邪恶控制在能被吸收的范围内。”
“你们只知道伸手索取，是打算让我彻底被邪恶污染吗！”
周围神学院学生纷纷低下头。
眼前这位神父可以抱怨，但他们却不能反驳。
王霖摸了摸下巴。
“看来这似乎不是一件好差事，难怪这位神父能这么任性。”他暗道。
否则放在其他地方，这位艾弗神父应当早就被抓了起来。
这时艾弗也发现了王霖身影。
前者见他面容年轻，却没有跟其他学生一样围上来，当即心中好奇。
“嘿！你。”
艾佛招了招手。
“今天唯二两份材料，其中一份给你。”
此言一出，王霖瞬间感受到许多注视的目光。
有羡慕，有猜测，也有嫉妒。
造成这种场面并不是艾弗的错。
净化邪恶遗骸是一件既危险又费时间的事儿。
尽管他每日都泡在驱魔坊内，可产出的源力材料也非常有限。
远远满足不了神学院的庞大须求。
因此这些学生只要稍稍来晚些，就什么也拿不到。
“这位教兄，不知你跟随哪一位老师，我是法娅老师的学生，最近得帮她”
“我最近刚制作出了两年份圣器，可以吃些亏卖给你”
“教兄，主教导我们要遵守礼仪，你来的晚”
这些学生们当即朝王霖涌过来。
“感谢你的好意，还是让给更需要的人吧。”王霖微笑着开口。
下一秒，空气短暂的安静了片刻。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王霖，想着这人也许脑子出了问题。
但既然有人愿意让步，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一众学生又围向艾弗。
后者扒开人群，走到王霖面前。
“你不会是被恶魔附身了吧？”
艾弗绕着王霖转悠。
“还是新来的？放心，德伊神学院禁止任何形式的抢夺，违反规定者将被驱逐出去。”
王霖知道对方误会，于是开口道：“我受芙罗拉拜托，来这里帮你净化遗骸。”
艾弗闻言当即跳了起来。
“你是那位新来的客座教授！”
德伊神学院来了位教授的事儿，这两天已经传开。
据说对方非常年轻，在纪念日事件中作出重要贡献，因此被博尔哈大主教亲自邀请。
一众神学院学生皆是目光羡慕。
都是同龄人，可这位却远远走在了他们前面。
艾弗也难以遏制激动的心情。
“多少年了，学院还是顾忌我这位老人的。”
他当即将两份材料扔出去，随后带着王霖进入驱魔坊。
“砰”
厚木门重重地关上，震下了不少灰尘。
王霖眉头一挑。
这里面都是用石砖堆砌，每一块上面都刻有教会的符文。
而门后只是一个小空间，还连接着一条狭长的信道。
除此之外，门上也刻画着某种法阵，王霖在上面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但这位神父更让人在意。
艾弗堵在门口，眼神一直盯着王霖，看的后者握住了衣兜内的十字架。
“艾弗神父，你怎么了？”王霖试探着开口。
“噢！没事，这不是怕你怕那些邪恶遗骸外泄。”
艾弗差点说漏嘴。
“所以必须要关好门。”
王霖若有所思点点头。
“难道邪恶遗骸只是被封存？”
他想起自己驱魔时，每次都将对方消解干净。
“只是一部分，不过其中的邪恶意念已经被驱除。”
谈起工作，艾弗终于表现得象一个正常人。
“这样一来，才能将剩馀的力量净化。”
“说到这个。”王霖再次问出先前的疑惑，“为什么不能用圣器净化？”
艾弗闻言一笑。
“an！如果真这样做，那可就糟糕啦！”
他在空中比划着名。
“净化不，应当说‘提高邪恶遗骸”的纯净度是一件精细活儿。”
“这需要准确捕捉到邪恶气息，然后通过圣力将它们从源力上剥离”
听着艾弗的描述，王霖大致弄懂了净化的流程。
简单来说，这就如同做化学实验一般，需要将两种融合在一起的液体分开。
只不过是更加微观的层面。
而使用圣器则会将其中的源力也消解干净。
“来吧，年轻人。”艾弗招招手，“让我来给你示范一次。”
他走向信道深处，王霖也跟在后面。
穿过几道刻有封印法阵的门后，两人来到一处宽阔的圆形空间。
这里建造在地下。
而耶稣的圣象则悬挂于穹顶之上，似乎在俯瞰着这处房间。
周围有许多排木架，每一层上面都放有一个陶瓷罐，与王霖在西区教堂的地下室有些相象。
同时他也注意到，整个地面都是一座巨大的法阵。
“看来这里防护的非常严密。”王霖内心暗道。
艾弗带他来到一处工作台前。
随后他带上手套，从瓦罐内拿出一节焦黑的肢体，不知来源于什么动物。
“用你的【圣之瞳】观察。”艾弗开口。
不用对方提醒，王霖一进驱魔坊就已经使用了能力。
在他的视角，这节肢体上萦绕着墨绿色的邪恶气息，看起来其主人生前实力不弱。
“看到那些透明流体状的东西了吗。”
艾弗以手示意。
“这些就是邪恶气息，非常难以捕捉，且侵蚀性极强。
王霖闻言眉头一挑。
“透明状？”
他再次看向这节肢体，墨绿气息几乎如实质一般，让人很难将其忽视。
王霖没声，将这个疑惑埋在心底。
“我们要做的，就是以圣力注入瞳孔，再投射到这些气息上，将它们彻底同化。”
艾弗的双眼忽然涌现出一股能量波动。
紧接着瞳孔外圈出现了一层金色圆纹。
而更外层还有一些金纹，只不过现在还没完全角成。
王霖的目光中闪过异色。
在艾弗身上，他的确感受到与自己【圣之瞳】相似的力量。
但王霖却没有那种纹路。
而接下来，艾弗示范了如何将邪恶气息净化。
只见些许圣力从他目光中投射出，随后那节遗骸上一小部分有了变化。
轻微的能量碰撞在空气中进行，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
但艾弗的净化并不顺利。
上面的邪恶非常活泛，眨眼间就将他的圣力吞噬干净。
艾弗只得再次投射出更多圣力。
互相拉扯之间，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袍。
他不断拿起桌上的圣水灌入口中，以此维持圣力不停。
经过几十分钟后，艾弗终于松一口气。
“搞定了。”他微笑着将遗骸放在桌上。
王霖微微一愣。
他看向那节遗骸，上面墨绿的邪恶气息依旧浓郁。
但仔细观察后，确实有一小部分与众不同。
那地方大约有指甲盖大小，上面气息非常纯净。
更让王霖意外的是，那里似乎存在一丝特别的力量。
与他在觉醒仪式现场感受到的“不可知空间”非常相似。
“这就是源力么。”他暗自思索。
的确与其他圣力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果驱魔时释放这样的力量，其威力也将强大数倍。
可王霖抬起头。
只见此时的艾弗面容有些疲惫，但他还是扬起下巴，一副等待赞扬的样子。
王霖再三纠结，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就这么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