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盯着门上的文本,这简直是对他的一种挑畔!
“这是赌我不敢进去么:”
任谁看到这样的文本,都会猜到里面不对劲。
如果放在原先,萨麦尔绝对会之以鼻。
但与对方战斗过后,他深深领略到那人的阴险。
因此这回他格外小心。
“以那小子的风格,也许在门口就已经布下陷阱。”
萨麦尔释放出墨绿色液体,排查着脚下的情况。
很快,一块瓷砖引起他的注意。
“似乎被实现破坏,然后再次拼凑在一起。”
他小心掀开,果然在下面发现了一瓶圣水。
“从品质看应当是三年份。”
萨麦尔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一上来用的圣器就不差。
但考虑到那人将十年份的圣水当石头砸,他也就不奇怪了。
“那么接下来是进门处吗。”
萨麦尔刚迈出脚步,就听见“哗啦”一声,随后他半边身子向下陷去。
但这只是小事,他很快便稳住身形。
可随后脚下传来的灼烧感却让萨麦尔一惊。
“二十年份圣水!”
他咬牙切齿,忙用墨绿色液体隔绝。
片刻后才将圣力全部消除。
“该死的家伙,是谁教你这么布置陷阱的!”
萨麦尔内心怒吼。
“这个年份跨度也太大了吧!你们教会这么不吝惜圣器吗!”
一旁,亚伯拉罕也眯了眯眼。
原本他见萨麦尔行动缓慢还想去搭把手。
可此时见到对方这副狼狐的样子,立刻又后退了几步。
反正这次的行动并不是他发起,自有人比他还要着急。
“呼”
萨麦尔调整看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自获得“萨麦尔”这个名讳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戏耍至这种地步。
可眼前的邪像必须拿到手。
接下来,萨麦尔才体会到什么叫“丧心病狂”。
门框上的十字架、花盆里暗藏的圣水这些不过开胃小菜。
他竟然在不到三米宽的房间里,碰上了至少七个法阵。
且相互间嵌套关联,往往一个法阵能激发另一个法阵,
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关在里面。
此时,萨麦尔很想问一句一一至于吗?
我又不是真正的天使,用得着这么重视?
布置这些法阵不用消耗圣力?
况且这还只是一个备用的后手。
一直听闻教会两派斗的水深火热,下面教士也大多是迁腐享受之辈。
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异类!
等等!
萨麦尔忽然想到一件事。
“难道是我运气不好,恰巧碰上对方布置最严密的地方?”
他越想越有道理。
否则这种级别的圣力消耗,至少也得让红衣主教来。
不过萨麦尔清楚,那些家伙不会轻易离开梵蒂冈。
“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刚迈出脚,先前破除的法阵就有复原迹象。
且这种复原具有连带性。
萨麦尔返回门口时,所有的法阵都已恢复。
“真是难缠。”他咬牙道。
片刻后,另一处据点。
萨麦尔阴沉着从那里离开。
下一处据点,结果没有变化。
紧接着,又下一处据点:
最终,市政厅信道内。
“杂种!杂种!杂种!”
萨麦尔彻底失去了理智!
墨绿色液体肆意破坏着周围的墙壁,可又被外层的隔绝阵法抵消。
这也让他更加疯狂。
“咳咳啊啊。”
萨麦尔喘着粗气。
那该死的家伙!该死!
竟然真的将每一处据点都布置了复杂的法阵。
此时他已经浪费许多时间,即便拿到邪像也可能来不及完成手术。
同时,还得防备教会随时的支持。
这一次的行动无疑失败了!
萨麦尔嘴角渗出血。
他筹划这么多,没想到会失败在一个不起眼的人身上。
不!
绝不能失败在这里!
萨麦尔眼中闪出狠厉。
他猛锤着胸前,每砸一次身上便会涌现出浓郁的邪恶气息。
亚伯拉罕眯了眯眼,并未出手阻止。
眼下昔拉久久不回,他们的确得想办法离开了。
片刻后,信道内漂浮着墨绿色烟雾。
萨麦尔从中走出。
此时他双眼通红,手脚生有锋利的指甲,身上血肉凝结在一起,看着与先前的昔拉有些许相似。
但不同的是,萨麦尔背后的双翼并未完全成型。
“立刻开始手术,我去将邪像拿出来。”他声音低沉道。
“仓促下完成摘除,很可能导致‘绝望之颅’品质变差。”亚伯拉罕开口道。
但下一刻,却迎上萨麦尔冷漠的目光。
“我明白了。”亚伯拉罕推了推眼镜。
“砰!”
萨麦尔脚下的地面瞬间出现裂缝,他如一枚炮弹,狠狠砸入放有邪像的房间。
“滋滋”
空气中响起力量的碰撞声,几乎将周围的地形都要毁坏。
萨麦尔口鼻流出墨绿色液体,表情也显得极为痛苦。
显然这样的变身对他来说消耗很大。
另一边,亚伯拉罕再次吹起空瓶。
被污染的圣职人员全都拿出塑料瓶,随后将瓶口倒置。
里面各自掉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信道内顿时响起几声利刃破开皮肤的声音。
鲜血从那些人头顶流下,但他们完全不知痛苦,竟还用手塞进伤口。
没多久那些人便倒在地上。
对此,亚伯拉罕早有预料。
没有邪像的控制,做手术无疑是让那些人自杀。
“呵呵,我拿到了。”
这时房间内传来萨麦尔的声音。
他终于将法阵全部破开,并拿到了邪像。
但还没待仔细查看,萨麦尔的双手就瞬间灼烧,连“浇筑”后的力量也无法维持。
他瞪大了双眼。
感知到邪像,不,此时甚至能称之为圣象。
其内部的力量本源早已归属教会。
直到此刻,萨麦尔才终于意识到,先前那些障碍全都是假象。
只有被逆转了力量的邪像才是真正的陷阱。
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但他却如马戏团的小丑一般,被对方的技俩戏要到最后。
“该死的神父啊!!”
走廊信道响起经久不衰的怒吼。
会场内。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卡洛琳竖起耳朵。
“的确,听着好象挺生气。”本特若有所思。
哈该眼神古怪:“不会是那群家伙碰上陷阱了吧。”
王霖挠了挠鼻子,不知为何,从刚才起那儿就一直很痒。
如今会场内的观众都已经苏醒。
王霖也给这些人做了完整的净化仪式。
一旁,贝蒂斯眼光异样地打量着这位神父。
她回想起不久前。
在摧毁椅背后的符文后,这位神父又提出要再次检查场内观众。
贝蒂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彻底的净化流程。
就算是一位流浪汉,在这之后都能称得上“纯净”。
但她也对此非常认同,邪灵恶魔经常会在人们以为胜利时埋下种子。
然后再未来的某一天回归。
因此,对付这种家伙,不能放松任何警剔。
“该去找他们了。”哈该开口道。
不久前,他已经逆转了市政厅外最大的法阵。
如今整个大楼已经没有邪恶的容身之地。
再加之那个王霖布置在外围的陷阱,这一次复仇之翼插翅也难飞。
一行人很快在走廊发现了那两人。
此时他们被先前昏迷的圣职人员包围着。
但后者也知晓那两人的手段,因此没人敢贸然上前。
亚伯拉罕的眉头紧紧皱着。
第一次尝试“额叶切除”后,这些教士便苏醒了过来。
这让他难以置信。
与寻常的“堕落天使”不同,空人的精神力在千年前就已经存在。
它不存于人间,没有任何形态。
甚至通过物理手段根本不可能抵达,唯有意识才能与之相融。
因此,任何灵魂靠近那里,都会被抹除“主观”的意志。
可这样的存在却消失了。
亚伯拉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这些教士看,他们的确拿回了完整的灵魂。
如果这样,那岂不是多年来的苦心全都:
他紧紧着拳头。
虽然不清楚这些是谁所为,但亚伯拉罕本能地想起一个人。
下一刻。
那张脸出现在人群中。
“杂种!”
萨麦尔当即便要冲上去,但撞在一堵无形屏障上。
王霖面无表情。
但身旁跟来的几人却面色古怪。
他们想起几分钟前,这位神父手持圣器在人群中来回走动。
待一切布置完成后,才伴装镇定地站起身。
此时,萨麦尔见到死敌就在面前,但自己仍然碰不到对方。
当即释放着全身的邪恶力量墨绿色液体肆虐着,围观的圣职人员纷纷后退。
唯独亚伯拉罕处境尴尬,甚至好几次差点被误伤。
“我们可以谈一谈。”他推了推眼镜,忙出声道。
“对‘生”的渴望没有任何意义,这些不过都是肉体与精神之间的锁。”
王霖语气平淡,模仿着对方之前的话。
亚伯拉罕暗自咬牙。
尽管他也想虐杀这人,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
“我知道先前可能有些误会,你们的人并没有出事,不是吗?”
“没出事?”
王霖眉头一挑,用眼神示意着地上那几具户体。
“你们既然做着肮脏血腥的勾当,难道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同样下场?”
亚伯拉罕眯了眯眼。
“我们可以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知道教会一直在探查某些隐秘。”
他仍尝试着。
“对你们的审判自然由教会进行,主会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王霖摇头道。
当着这么多人面,他当然不可能跟对方有什么“交易”。
另一边,贝蒂斯等人各自掏出圣器,准备将这两人囚禁。
但下一秒。
在场众人全都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压迫。
连萨麦尔都被迫停下动作。
“砰!”
外侧墙壁被瞬间撕开。
王霖眯了眯眼,只见到空中漂浮着一个纤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