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该的目光流露出疑惑。
“先前我与卡洛琳修女清理了市政大楼两层，但剩馀的楼层，以及各处办公室还未排查。”
王霖不紧不慢解释道。
“这些异教徒可能还布置了其他手段。”
哈该原本以为对方是小气，但此时听完不由得点点头。
“有道理。”
于是，布鲁斯跟它的同伴们被分成几部分。
其中一半跟着王霖三人排查，剩下的则分头行动。
哈该也曾提出一一他们分别带领一些怪物，这样效率更高。
但被王霖以安全为由拒绝。
“分化是团灭的开始。”哈该品味着这句话。
回想教会过往的委托文档，的确有很多驱魔队伍在这上面栽跟头。
他暗自点头：“只有经历过多次驱魔，才能总结出这样的经验，我得把它收录进典籍里。”
作为教会典籍的编篡者，哈该正在筹备一本神学书籍。
这本书主要面向基层教会神职人员，收录着他在过往典籍中摘录的驱魔注意事项。
目的是提高基层教士在驱魔委托中的生存率。
另一边，在排查之下，他们果然发现了可疑痕迹。
王霖看着一尊石象，这物件有着人类外貌，但却长有肉翅。
听上去跟“天使”很象。
但其狞的面容、尖锐的指甲，以及表面涌现的邪恶气息，都预示着这东西的不祥。
“这是堕落之像。”
哈该语气中透露着意外。
“里面潜藏着邪恶的本源力量，能腐蚀周围的空间。”
王霖打量着邪像附近的地面，果然已经有腐败的迹象。
“这种祭品隐秘性较好，能在暗中散播邪恶，那一丝本源力量也能成为异教徒的补充哈该回忆着在典籍上阅读过的内容。
“看来这里是他们留下的一处后手。”
既然发现了，他自然不会将其留下。
于是哈该看向卡洛琳，打算让后者用圣器净化。
但王霖却开口道：“哈该神父，你先前曾提到力量逆转的仪式：”
既然这里是异教徒准备的后手，那一旦会场计划失败，他们很可能会启用这尊邪像。
这样一来，直接将其净化未免太过浪费。
不如下点猛料，说不定还能彻底将异教徒消灭，
听完王霖的计划，哈该一脸古怪地盯着这位神父，
“主会原谅我们的黑心，对吗？”卡洛琳不确定地问道。
这种行为既狡诈又阴暗，完全不象是一位正派的圣职人员能做出的事。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同伴的残忍。”王霖语气平淡。
哈该眼前一亮，这句话也得收录进去！
“卡洛琳修女，‘新约’曾启示我们，只要心中知晓自己的罪过，并诚心谶悔，就能得到自我赎罪。”
“况且我们是为了净化邪恶，主一定会理解我们。”他一本正经道。
卡洛琳小声道：“这是不是用来掩饰的借口？”
哈该嘴角顿时抽了抽。
“卡洛琳修女，不用说出来”
王霖耸耸肩。
前世他也曾了解过教会的戒律文化，其本质上仍然是上层统治者用来剥削的工具。
比如《旧约》就曾规定，男性必须接受割礼（gebaopi），以此来表达自身“脱去了肉身欲望”。
但《新约》为了更广泛地传播信仰，则将其改为更容易被接受的“洗礼”。
这也让王霖的兄弟免去了一场皮肉之苦。
话说回来。
哈该将力量逆转仪式的流程交给了王霖。
这当然属于“不能轻易传播”的知识。
但王霖既然是博尔哈大主教请来的帮手，再加之此刻局势对教会一方不利。
因此哈该并没有尤豫。
“原来是这样：”
听完对方的讲述，王霖立刻就领会了仪式的运转方式。
圣力以及邪恶力量，都源于“不可知空间”。
它们被恶魔或教士同化后，才演变成具有不同属性的样子。
而仪式中的力量也一样。
虽然是来自于布置者，但只要将其本源部分同化，就能彻底改变力量的属性。
这才是破解仪式最安全的办法。
王霖先前在向日葵农田时，曾通过净化祭品来停止献祭仪式。
但哈该告诉他，这种行为非常危险。
“祭品维系着仪式力量的平衡，只破坏局部很可能过多的力量堆积，从而引发未知灾难。”
据这位男孩说，教会历史曾记录过，因仪式力量失衡导致异界邪灵侵袭。
王霖点点头，看来那一次他运气的确不错。
同时他也想到另一件事，这样的知识显然只有教会高层才能掌握。
看来他的确有必要往上走一走。
在哈该的帮助下，王霖很快将仪式布置好。
当邪像表面亮起圣光时，哈该的眼中闪过讶异。
他没想到这位王霖神父这么有天赋。
属性的转变不仅需要庞大的圣力，同时也要求教士对圣力的驾驭细致入微。
听说博尔哈大主教也是进入驱魔神学院后才能做到。
但眼前这位只不过是一名神父，可竟然一次就能成功，
哈该内心有些羡慕。
如果他也能自由使用圣力，应当也会是这样吧：：
接下来，王霖又将邪像摆在显眼位置，还在周围布置了小型隔绝法阵。
哈该与卡洛琳都一脸不解。
“这样的确能屏蔽圣力的气息，但”
哈该指了指找到邪像的位置。
“这样他们不就知道东西被做了手脚。”
可王霖没有回答，反而继续在房间内布置着。
门框上的十字架、抽屉夹角藏着的圣水：
小小的房间内，王霖竟布置了十多处陷阱。
卡洛琳与哈该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还没完。
王霖又将门大开着，随后将一张纸贴在门外。
两人好奇地凑上去，只见上面写着一一邪象在里面→
顺着箭头的指示，刚好能看见石象放在桌子上。
如同伊甸园树上的那个苹果。
一切就这么摆在明面上。
“邪像会不会被发现并不重要。”
这时王霖才解释道。
“我只是给他们一个选择，在走投无路时，赌邪像没有陷阱。”
他一脸微笑。
哈该与卡洛琳顿时打了个冷颤。
两人都能预想到一位试图逃离的异教徒，在离开前找到先前布置的后手。
但此时却看到门口那些字。
一番思想准备后，若是他决定进入房间，就会遇到那十几个陷阱。
如果他侥幸存活，并以为这就是全部，那
“太阴了！”
两人同时在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