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罗琳痛苦的神情,贝利亚若有所思。
“看来你并没有治愈重伤的物品,这的确是我疏忽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情报中艾德受了重伤,短时间很难痊愈,再加之袭击非常突然,他不可能跟着你这样奔走。”
“这么看,艾德还在病房里。”
对面,罗琳震惊地抬起头。
“这下,你的表情彻底验证了我的猜测。”贝利亚嘴角扬起。
“把艾德带来。”他吩咐道:“见到爱人后,相信罗琳夫人会明白该做什么。”
罗琳本想否认,但她知道已经太晚。
这时她才想起安全手册中提到过一一除非你别有目的,否则保持面部平静。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违反“手册”。
先前与乌娜等人汇合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将圣器分了出去,此时罗琳手里仍然资源充足。
凭借阴阳眼对邪恶的感知,她应当还能与这群邪教分子周旋许久。
可现在她却被困在这里,身边的人也因她而死。
“我知道你也许还有其他高质量圣器。”
这时贝利亚再次开口。
“我给你一个选择,乖乖将这些东西拿出来,我可以放这些人,以及你的丈夫离开。”
“否则,你们全都得死在这儿!”
“在我的人回来前,你可以充分考虑。”
不久后,一位黑袍人推着移动病床来到走廊,
“贝利亚大人,目标带来了。”
贝利亚转过头,只见一个男人戴着呼吸器,正躺在病床上挂着药水。
“艾德!”
看见丈夫的衣服,罗琳绝望地喊出声。
“呵呵,现在你该做出选择了。”
贝利亚拉起衣袖,用尖锐的指甲划开手臂。
下一秒,污血瞬间涌出,有不少滴落在地上,
“滋滋”
大量白烟冒出,地板转瞬间被腐蚀成黑灰。
贝利亚举着手臂,当即朝病床走去。
“不!别这样,我跟你走!”
罗琳颤斗着将圣器扔在地上。
想到丈夫与女儿的面容,她的眼睛流出泪水。
“也许再也无法见到你们了。”她绝望地闭上眼。
“你,去帮一帮罗琳女士,确保她没有‘忘记”某些不该留下的东西。”
贝利亚一抹手臂,伤口瞬间复原。随后他指了指那位带艾德来的黑袍人。
后者当即领命上前。
罗琳主动伸开手,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黑袍人摸索了片刻,随后摸出一件铃铛。
“铃铃”
他带着这东西返回。
“这是什么?”贝利亚目露疑惑罗琳也有些不解,那东西并不属于她。
“困魔铃铛,可以布置隔绝性极强的法阵,据说这是‘主’当初在西奈山传授‘十诫’时用到的器物。”黑袍人道。
“哦?你倒是知道不少,看来汉斯的人也不全是废物。”
贝利亚眉头一挑。
“不过这也只是头罢了,唯有真主才能统御世间。”
“那可不一定。”黑袍人摇摇头。
“你说什么?”贝利亚眼神微眯。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人,片刻后语气一冷:“你是谁?汉斯的人绝不敢如此。
北但黑袍人却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这并不是头,以你在医院外布置的三流阵法,当然无法理解。”
他伸手比划着名距离,将铃铛放在某一处地砖上。
一阵清鸣四散传开。
罗琳顿时感觉内心沉静不少。
同时她也看出了不对劲,眼前这位黑袍人明显与其他人不太和。
难道“罗琳夫人,如果你在失去监控优势后选择返回病房,凭借圣象仍能坚持很久。”
“况且还能玩一手灯下黑,他们绝想不到艾德就在同一层病房。”
黑袍人说着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容。
“那样,也就不会象现在这么危险了。”
看清对面那人后,罗琳眼睛一亮,内心顿时涌起无限的信心。
“王霖神父!”
王霖点点头:“我没让朱蒂进来。”
罗琳内心一松,以感激的目光看着对方。
“你就是那个圣器店老板?”
这时贝利亚的声音再次响起。
“抱歉,即便你套近乎也不会有折扣。”王霖转过身。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
贝利亚眯着眼。
“你不会是仗着有某种高质量圣器,才敢独自前来吧。”
“高质量圣器吗,谁知道呢。”王霖耸耸肩。
“教会的家伙果然令人讨厌。”
贝利亚冷哼一声。
“我也给你一个选择”
他说“选”字时还在原地,但“择”字一出口,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
贝利亚出现在王霖身前不远处,但此时前者却一脸惊疑。
“邪教的家伙果然都狡猾。”王霖道。
但他并未听到贝利亚的回应。
此时这位邪教头目正不断尝试,医院内响起一连串撞击声。
“这到底是什么术法,为什么打不破!”贝利亚内心震惊道。
作为瓦拉克教派的中流砥柱,他可是得到了真主力量的“浇筑”。
跟那些只配喝药水的杂鱼完全不一样。
正因如此,贝利亚才无法理解。
尽管他只得到了一丝本源之力,但这份力量来自地狱,一般的圣器根本无法抵挡。
哪怕是高质量圣器,除了那些具备“圣物”评级的,其馀高年份圣器也会被迅速消耗。
“刚才这家伙说,铃铛来自西奈山?”
但贝利亚立刻就否决这点。
这也是教会圣地之一。
如果这东西真来自那座山,那可就是至高无上的圣物,一定会被梵蒂冈严密保管。
即便教皇都不能随意接触,怎么可能任由一个圣职人员使用。
“你的手段的确不错。”
贝利亚不再浪费力量。
“但你似乎忘记,我还有人质在手。”
他说着走到病床边。
但回过头时,对面那家伙却一脸平静。
贝利亚当即觉察到不对劲,他伸出手,只见病床上的男人早已死去多时。
他又拿出照片比对,虽然面容相似,但细看却能发现这是两个人。
“你这该死的家伙!”贝利亚牙齿紧咬。
他抓住病床一把扔出,但仍然被那堵屏障挡下。
“你是如何做到屏蔽我的感知?”他紧盯着对面的年轻人。
虽然自己大意,但这么近的距离,他不可能感知不到那人已经死去。
可贝利亚并未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还迎上一个古怪的眼神。
他对那眼神非常熟悉。
在贝利亚过往的十五段爱情中,每一任爱人离开前,都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一开始他并不理解。
可他将第十五任女友,以及她的情夫卸成肉段儿前,那两人在祈求中告诉了贝利亚答案。
那是看傻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