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质疑，王霖露出“明显尤豫”的神色。
见此，乔兰眯了眯眼。
“你也见到了，我这个人比较随和。”
他理了理衣袖。
“看在阻止献祭仪式的份上，如果你的理由足够有说服力，我可以替你向教会求情。”
王霖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请饶恕我的冒犯，大主教先生。”
他再次一礼。
“在我还是执事时，老神父曾教导我，不要参与到教会派系的斗争中。”
乔兰闻言一愣，似乎没料到是这个原因。
圣学会与驱魔院之间的矛盾的确越来越尖锐，梵蒂冈为此也很头疼。
“我记得在圣耶和时，你站在了法比奥大主教那一边。”
他盯着王霖。
“这么看，你似乎已经选择了阵营。”
见此，王霖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老神父哈林曾说过，有时候不选择也是一种错，所以我选了能拿到圣油的那一方。”
“哈林？哈林帕森斯？”乔兰眉头一挑。
“大主教先生认识我的老师？”
“曾经在梵蒂冈共事过一段时间，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神父。”
乔兰脑中浮现出一位老者的面容。
哈林帕森斯生前致力于教会信仰的践行，多次帮助有困难的信众。
虽然不具备强大圣力，但他的虔诚少有人能比肩。
梵蒂冈称赞他是一位“真正拥有信仰的教士”。
“难怪这小子能有这么高的神学天赋。”乔兰内心了然。
能被这位教土看中，这家伙运气不错。
同时，他也对王霖放下了戒备心。
以哈林的品德，教出来的学生肯定不会差。
乔兰默默放回手中的圣钉，这是专门用来封锁教士圣力的器物。
“既然仪式已经破坏，我也就不再多待，过几天教会将下发对你们的奖励。”
“关于这点，您能否着重夸一下那三位。”王霖指了指西拉斯等人。
“你不想出名？”
王霖点点头。
“你可知道，有多少教士渴望这样的机会。”
乔兰笑着摇摇头。
“我可以答应，但作为交换，你必须要参加教士团的选拔。”
“现在各方都蠢蠢欲动，教会需要你这样能干的人。”
“圣廷是一个‘特殊部门’，我们的行动都很隐蔽。”
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王霖再拒绝就有些不尊重之意。
因此他点头道：“我听从大主教先生的命令。”
“很好。”乔兰点点头，“选拔开始前一个月，你会收到消息。”
随后他又指了指一旁：“我会让那三个人管好嘴。”
“那就太好了。”王霖微微鞠躬，在胸前划着十字。
随后，他文将恶魔瓦拉赫的“特殊”告知了乔兰。
但对方表示，教会典籍中并未记载过这样一位恶魔。
“我会上报这件事。”乔兰点头道：“还有其他发现吗？”
王霖眯了眯眼，开口道：“在接这份委托前，我曾听到一个传言一一有人在针对德伊驱魔学院”
他提了一嘴有关“篡改委托”的事情。
但并未将芙罗拉与温恩的事情说出。
虽然这位乔兰大主教看似值得信任但王霖还是决定再等一等，看看对方会如何处理，再考虑是否将温恩留下的证据交出。
“竟有这种事。”
乔兰皱紧眉头，身上涌现出压迫感极强的气势。
“我会安排人着手调查，如果有其他线索，你可以拿着这件护符，前往圣彼得大教堂，那里会有人接待你。”
他说着拿出一枚银制圆牌交给王霖，上面刻着金狮十字徽章。
“圣彼得”是费城唯一的教区级教堂，当地所有教堂都受其辖制。
这之后，乔兰果然找上学院三人组。
后者面露惊恐，连连点头，看王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尊敬。
几天后。
农场委托事件已经结束，来自梵蒂冈的表彰由教堂下发。
公告上着重表扬了西拉斯、本特，以及扎尔三位教士，称赞他们的奉献与勇敢，阻止了一场灾难发生。
与此同时，还提到另一位教士王霖。
这人拥有丰富的神学知识，机智地识破了恶魔在献祭仪式中的“陷阱”。
以倡导教会所有教士向王霖学习，并对照本宣科式的驱魔提出批判。
凭借这份表彰，圣器店的生意比以往好了不少。
有许多人慕名来委托王霖。
对此，他背地里没少骂乔兰。
对方肯定是故意如此，防止王霖在选拔中偷懒耍滑。
而关于“篡改委托”之事，教会只是告诫学院学生
接取委托后要做详细的调查，避免难度等级判断有误。
同时，教会也加强了委托审查的流程。
不过并未出现某人被抓的新闻。
看来乔兰还未找到关键线索。
但从王霖如今还能自由行动来看，这位大主教应当值得信任。
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日，然后就找机会将证据交给对方。
这期间还发生了另一件事一一沃伦夫妇在一次驱魔委托中受到重伤。
王霖前往医院时，艾德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他全身关节都扭曲着，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而罗琳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的眼晴旁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只差一点儿就彻底失明。
“艾德为了保护我才：”罗琳捂脸啜泣着。
听了对方的描述，王霖才知道两人也遇见了“委托难度突变”。
要不是他事前给两人的圣器，朱蒂此时已经成为一名孤儿。
好在救援非常及时，艾德保住了性命，只不过未来几个月都得在病床上度过。
王霖正准备告辞，病房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赫尔曼大主教，您怎么来了。”罗琳一脸惊讶，忙站起身。
“噢，叫我汉斯就好。”
汉斯一脸歉意，朝着罗琳深深鞠躬。
“抱歉，罗琳，是我让你们两个变成这样”
他眼框红润，不住地祈祷着。
见此，王霖眯了眯眼。
要不是事先知晓对方的为人，他还真有可能被对方欺骗。
“罗琳，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个。”汉斯拿出一瓶一年份圣水。
“这怎么可以，我们并未完成委托！”罗琳忙摇头拒绝。
汉斯握着罗琳的手：“请一定要收下，这样才能减轻我心中的罪责。”
见推辞不过，罗琳这才点点头：“感谢您来看望艾德。”
“这是我应该的。”
汉斯说着看向一旁。
“这位是？”
罗琳忙出声介绍：“王霖神父，是我的一位朋友。”
“你好你好。”
汉斯热情打着招呼。
知道王霖在德伊教堂旁开了圣器店后，这位大主教甚至提出要减免王霖的租金。
但被后者婉拒，他可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好心。
“我这趟来原本是想邀请你们参与后天的纪念日活动，但”
汉斯叹了口气。
“赫尔曼大主教，纪念日只有正统教士参与，我们只是代理：”罗琳受宠若惊。
“只要能为信众解决困难，都是教会值得尊敬的人。”
王霖暗自咂舌，这位主教还真会笼络人心。
“纪念日期间城里会来许多人，到时我可能会非常忙。”
汉斯语气认真道。
“不过我已经安排了教土，届时他们会守在病房外，有什么须求你都可以提“这真是太麻烦您了。”
“请一定让我做些什么。”
听着汉斯的话，王霖却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