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目的，你们这些人类总喜欢问这种问题。”
瓦拉克翻了翻白眼。
“就不能是来散心？”
王霖闻言拔出瓶塞，一副要将圣水倒掉的架势。
“okok！放轻松人类。”恶魔忙伸手阻止。
它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说出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其实我不是瓦拉克。”
见对面神父又抬起手，恶魔连忙道：“吾名vakh（瓦拉赫），只是跟那家伙名字很象罢了。”
王霖皱了皱眉：“那你为什么要冒充？”
“冒充？”
这句话似乎让瓦拉赫颇为气愤。
“谁愿意冒充那个老变态，活了几年还扮成孩童模样。”
“你不也附身在男孩身上：”王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开口。
“吾乃地狱正统恶魔，早在那群天使坠落前就已经拥有了位阶。”
“某一次降临人间，吾恰好碰上地中海沿岸的那群愚民。”
说到这儿，瓦拉赫似乎有些悔恨。
“一个破地方居然有十几种语言，单词里明明有字母却故意不发音，那里才是梵蒂冈应该治理的地方：”
这下王霖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瓦拉赫某一次现身时自报了家门，却因当地人的口音而误传，从此便成了另一位恶魔的替身。
“为什么你不惧怕圣水，且对其非常感兴趣？”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瓦拉赫盯着王霖手上。
王霖耸耸肩，随即将圣水倒出一半，接着将馀下的扔给对面恶魔。
“嘿！人类，这是什么意思！”瓦拉赫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伸手接过。
“我什么时候说过一个问题一瓶圣水？”王霖反问道。
屋内气氛顿时有些紧绷，众人都不敢出声儿。
下一刻。
“哈哈”
瓦拉赫大笑出声。
“真是卑劣啊！这点倒很象恶魔。”
它说着将那瓶圣水灌下，紧接着又露出一副痛苦般的享受。
“现在，第二个问题。”王霖再次拿出一个玻璃瓶。
“真是的，人类的好奇心永无止境。”
瓦拉赫冷哼一声。
“恶魔都讨厌‘那位”代表的力量，但我却是个例外。”
说到这儿它又补充了一句。
“直呼的名讳会带来不少麻烦，希望你理解。”
“总之，圣水会对其他恶魔造成伤害，但对我来说，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神享受，就象你们人类某些特殊癖好一样。”
瓦拉赫闭上双眼，回味着圣水的体验。
片刻后它再次开口：
“地狱是一个无聊的地方，岩浆、黑暗，还有那些只会彼此啃食的低等生物，所以恶魔们时常往外跑。”
“面对充满惊喜的人间，那群家伙却热衷于收集灵魂，只为了借此提升位阶，真是无趣”
瓦拉赫一脸不屑。
“附身、精神折磨、等人类崩溃时再拿走对方灵魂，这几乎成了所有恶魔的共识！”
它咆哮着。
“堕落！跟那群天使一样！”
“品味人类的情绪才是高级乐趣，当你显出一点力量，那些家伙就会俯下身子祈求你的怜悯。”
瓦拉赫说着看向王霖。
“你知道吗，30年代那会儿，人类竟然把吸血鬼这种杂碎当成恶魔。当时我扮作一个流浪的吸血鬼，还顺带勾搭上一位教会的修女：”
这位恶魔讲述着自己在人间的风流趣事。
王霖内心有些汗颜，哪怕放在地狱，这家伙也是一位奇葩。
见对面说完了，于是他又拔出瓶塞，打算再倒出一半儿。
“嘿！你这家伙，连恶魔都知道浪费可耻！”
瓦拉赫一脚踩灭烟头。
“不如这样，你再问一个。”
王霖耸耸肩，停下手上动作，问了另一个他好奇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占据另一个恶魔的领地？”
“占据？玛帕那家伙只是屁股先我一步，这地方就成它的了？”
王霖闻言眉头一挑。
对方口中的“玛帕”也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位列第39。
传说中，魔神玛帕以乌鸦形象示人，能赋予信众“洞悉敌人意图”的能力。
“你似乎对魔神们很记恨？”王霖顺势开口。
在记忆中，七十二柱魔神并没有“瓦拉赫”这一号存在。
“嘿！这群家伙天天着要攻向人间，以报‘奴役”之仇。”
“可当初分明是他们为了获得位阶，自愿听从贝利尔大人的号令。”
瓦拉赫语气不屑。
“一旦发动战争，天堂肯定会掌控人类权柄，到时各地都有高位阶神低驻守，我又得在地狱无聊地度过几百年。”
“当然，被人当做瓦拉克也很让我不快！”
王霖内心暗道：“居然是一位推崇和平的恶魔吗”
一旁，学院三人组听得有些心惊。
这些可都是来自恶魔的亲述，不被记载进历史正文。
对教会来说，这样的声音一律都被判定为“妄言”
若是有教士私下传诵，肯定会触犯“不洁”之罪，被打上异教徒的烙印。
但不知怎么的：三人都觉得这些话是事实。
“所以你才来坏玛帕的好事？”王霖试探道。
“它能做什么好事？不过是收集灵魂，为“降临”积赞力量罢了。”瓦拉赫冷哼一声。
“我还以为你的存在会让仪式失效呢。”王霖语气随意道。
“嘿，不用激我，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可以免费告诉你，就象刚才额外回答的那些问题一样。”
瓦拉赫轻笑一声。
王霖眯了眯眼，眼前这位恶魔并不象它所表现的那样简单。
他当即将圣水扔了过去，随后还多赠了一瓶。
“你很不错，人类，比教会那些老头聪明多了。”
瓦拉赫的眼神意味深长。
“回答你先前的问题”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力量只能让献祭仪式停滞，却不能彻底破坏它：”
按照这位恶魔的意思，虽然它无法对仪式动手。
可只要瓦拉赫在这片领地上停驻，玛帕就无法完成它的“降临”大计。
恶魔只能以精神力量干涉现世，所以科尔比成了后者为数不多的手段。
这也是老人被多次利用的原因。
听到这儿，王霖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有兴趣谈个合作吗？”他抬起头，眼中闪铄着异样。
“哦？你想跟一位恶魔做交易？”
瓦拉赫语气意外。
“我从不热衷于那些，但你的话，我能保证契约中没有陷阱，只要：”
它示意手中的空瓶子。
王霖摇摇头：“我信奉的是主，绝不会签订任何恶魔契约。”
“那就没得谈了。”
瓦拉赫伸了个懒腰。
“我也有些无聊，看在圣水的份儿上，我配合你完成驱魔任务，来吧。”
它伸开双臂，示意王霖随时可以动手。
但王霖却从包里掏出另一瓶圣水，拔出瓶塞后，朝瓦拉赫敞开瓶口。
这位恶魔愣了愣，忽然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