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不断滴落。
科尔比强忍疼痛，将手腕贴在结界上。
随后以他的手腕为中心，更深的猩红朝四面铺开。
“这是血液污染。”西拉斯眉头紧皱。
“科尔比用了黑暗仪式？”本特与扎尔语气惊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西拉斯点点头，跟两人解释着。
王霖也眯了眯眼。
他在典籍上看过“血液污染”的资料。
这是一种源自恶魔的仪式，通常被用来增加邪恶在某一地的影响力。
与教士不同，信仰恶魔的人类通常不具备强大实力。
但他们有时却能发动一些“灾难”级别的恐怖仪式，在短时间造成巨大破坏。
这是恶魔给予他们的“便利”，当然是以前者的生命为代价。
而此刻，科尔比正在以全身血液侵染着这片结界。
王霖凭借【圣之瞳】，“看见”了科尔比的血液中生出的邪恶气息。
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结界正在不断被削弱，可也只是一小部分。
要想彻底消除结界，至少得再来几百个人。
果然，科尔比的身形已经有些不稳，而流出血液却没有任何停滞。
“看来科尔比背后的恶魔只是在试探。”王霖暗想着。
与此同时，结界内出现了另一股邪恶力量。
它借由科尔比的血液，反向侵袭着后者的身体。
一时间，这位老销售员身上开始变得腐败、恶臭，甚至某些部位已经开始了异变。
王霖眉头紧皱。
他察觉到科尔比的生命力正在不断流逝而两个恶魔的力量似乎达成了某种平衡。
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待会儿会制造出什么怪物。
王霖知道必须要出手了。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连西拉斯都没有看清。
距离科尔比不远处的位置，王霖再次出现。
此时这位老人脸上早没了血色，嘴巴也张到一个夸张的角度王霖先是将圣器甩向周围，给自己布置了一个小型庇护法阵。
做完这些，他才掏出一瓶二十年份的圣水，对准科尔比的嘴扔出。
“唔”
玻璃瓶卡在后者的喉咙，下一刻就被两股邪恶力量震碎。
“咕噜咕噜”
科尔比被迫喝下了全部的圣水。
随后，空气短时间安静了一秒。
似乎某种平衡被打破，科尔比的血液忽然变得沸腾。
大量白气从他的皮肤上冒出。
“仁慈的主啊，请以圣光赐福于这个可怜的人类"
王霖手持驱魔圣经，召唤圣力庇护着科尔比的身体。
后者周身开始散发微弱的白光，邪恶气息当即便被隔绝。
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科尔比身上忽然涌现出大量邪恶气息，不断消耗着圣光的力量，显然是背后的恶魔出手了。
结界里的那位也不甘示弱，但它却在极力保护着那股圣光。
这样的场面让赶来的几人一脸惊讶。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几人心底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疑问一一恶魔在帮我们？
另一边，王霖却深深皱眉。
此时科尔比身上的圣力来自于那瓶圣水，并非由仪式召唤而来。
也就是说，王霖刚才白念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断思索，
科尔比的确是人类之身，就算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也只会在死后才被天堂拒绝。
此刻是王霖在引导这股力量，哪怕是一坨粪便也能浑身圣光。
除非
王霖眼晴一亮，他回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典籍。
“凡出卖灵魂于恶魔的人类，无法得到主的庇护，他们放弃了被眷顾的荣光，除非毁灭那份契约”
只有这一种可能！
王霖不由得打量了科尔比几眼。
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后者将灵魂亲自奉上。
与恶魔签订的契约，自然不会保存在人类手里。
因此王霖不可能拿到。
一时间，这位老销售员的死亡似乎无法避免。
但随后王霖忽然想起一件事。
“刚才那瓶圣水的确起作用了，也就是说可以借由外部圣力：”他眯了眯眼要王霖下地狱找契约有些难，但高年份的圣水他可有一大堆。
于是他不再尤豫，当即抓起两瓶十年份圣水扔出。
空气中不时响起玻璃破碎声。
科尔比身上的圣光也越来越亮，连附近的黑夜都照得明亮。
学院三人组早就张大了嘴。
他们能清淅感知到玻璃碎裂后溢散出的圣力。
那股纯净、祥和的感觉，哪怕离得很远也让人亲近这肯定是高年份圣水！起码也得三年起步，甚至有可能是七年！
西拉斯喉咙滚动了一下，对王霖背后家族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而本特则想着一一这么奢侈，咱那圣器店不打算开了？
另一边，科尔比背后的恶魔显然没料到这点。
眼见“赐给”奴隶的力量不断被净化，它也有些“肉疼”。
毕竟这力量来自于异界，经过十几年才积赞下这些，每一滴都极为珍贵。
尽管有着人间的压制，这些力量的强度不足它本体的百分之一，可也不是普通教士能应对的。
同时，结界内的力量也明显一滞。
它主动离开，甚至经过残留的圣水旁时，还在附近待了一会儿。
在王霖的“圣水轰炸”下，科尔比身上的邪恶终于消散，连腕口流出的血液也逐渐停滞。
而周围也再次归于平静。
但这并非一劳永逸。
除非科尔比时刻浸泡在高年份圣水中。
否则一旦离开，那股邪恶力量仍会复苏。
就比如此刻，没了后继的圣水，先前积赞的圣光正快速离开科尔比的身体。
但至少这位老人已经恢复意识。
“不！不能停止！”
科尔比见仪式被中断，眼中显示出明显的慌乱，忙伸手抓向地上的匕首。
下一秒，西拉斯阻止了他。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不能再让主失望！”科尔比奋力挣脱。
“嘿，科尔比先生，冷静些。”
这时王霖也走过来。
“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等到太阳升起你都拿不到匕首。”
学院三人组闻言一愣，这是在进行驱魔后的安抚吗。
可“心理辅导”课上，老师好象不是这么教的。
而且听王霖神父的意思，还打算把匕首还给那位老人？
科尔比也目光疑惑，他认出了这些年轻人。
“你们不懂，我已经跟真主签订了契约，如果不能完成献祭仪式，我的女儿：不！整个小镇都会有危险！”
他声音带着哭腔，不断祈求。
“献祭仪式！”
除了王霖外，其馀人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