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闻言一愣。
“这份委托有什么问题吗?”他当即开口询问。
芙罗拉看上去有些尤豫。
她不安地警了警两边,随后压低声音:“我的丈夫温恩当时接到的委托也是‘危险’评级,但最后却变成了‘灾难’。”
王霖眉头一挑。
教会下发的委托一共有四种,依次为一一异动、侵蚀、危险、灾难。
其中前两个等级,是大多数学院学生平时承接的委托类型。
而从【危险】评级开始,理论上就需要一名老师陪同完成。
当然,考虑到驱魔学院里有许多背景厉害的家伙。
因此只要袖口拥有“铜十字”的教土,也能承接这个等级的委托。
而【灾难】评级往往与献祭仪式、邪神降临等事件有关。
任何神职人员在遇到这个级别的事件时,必须立刻远离并上报梵蒂冈。
再由后者派出红衣主教,或是圣廷人员谨慎处理。
一旦让事态扩大,甚至可能引起大范围邪恶侵袭人间。
中世纪时期helhest(地狱马)曾降临人间,它带来了饥荒与疾病。
在教会记录的历史中,那一次造成至少2500万人死亡。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篡改了委托内容?”王霖眯了眯眼。
芙罗拉眼中闪过痛苦,点了点头。
“别去!”她再次开口。
“温恩老师的事,我很遗撼。但我们还需要赶飞机。”西拉斯似乎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这引起了王霖的好奇。
“芙罗拉,我们说好的。”
这时委托室又响起一个声音。
王霖顺着方向看去,只见一位中年女人走来。
见此,芙罗拉脸上明显闪过慌乱。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交给我。”简妮伍德拍了拍芙罗拉肩膀。
“好好。”后者明显躲了一下,随后很快离开。
“抱歉同学们,眈误了你们时间。”简妮接过西拉斯的文档。
“女士,刚才那位老师说:”王霖试探着开口。
“有人篡改了委托,甚至故意支开教师,让学生们独自完成驱魔,以此来谋害驱魔学院的师生们,是吗。”简妮抬头警了一眼道。
她有着一头金色短发,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上去很有学者气息。
王霖眉头一挑。
“这个“传言’全学院的人都听过。”
本特开口解释。
“自温恩老师出意外后,芙罗拉老师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所以才:”
简妮这时也补充道:“委托内容并未出错,只是当时有其他势力干涉,这才导致了事件升级。”
“最近教会已经查出其中一人的身份,好象叫我想想。”
她说着露出回忆神色。
“对!萨麦尔!”
简妮的声音忽然提高。
“愿主保佑,这些异教徒!竟起了一个恶魔的名字,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王霖又道:“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我看委托上并未列出发现‘地缚灵’的证据。”
简妮闻言再次抬起头:“您怎么称呼?”
“王霖。”
“好的,王霖神父。”简妮说着放下笔,“您应该不是学院学生,而且最近才来德依教堂?”
“没错。”
“我就知道。”简妮叹了口气。
“所有下发的委托,都是由经验丰富的驱魔人负责评级。”
“但你知道的,因为邪恶事件频繁发生,教会驱魔师远远不够,当然不能每一份委托都亲自去往现场。”
“不过我们仍会委派当地教堂的神职人员进行勘察,再交由教会统一处理。”
“尽管如此,委托的评级从未出错过,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三位学院学生闻言都点点头,对简妮的话表示认可。
“就这样立了一个fg吗:”王霖脸上微笑着,但内心却非常警剔。
突然冒出一个人给出警告,这之后没有一人当回事。
这简直就是美恐的标准开场。
“看来那位芙罗拉女士可能真的没说错。”王霖暗想着。
简妮很快办理好了流程,将一个带有十字架的信物交给西拉斯。
掌到东西后,几人很快从委托室出来。
王霖以“尿遁”为借口,获得单独行动的机会。
他在驱魔学院内转悠了片刻,很快来到一处小庭院外。
“芙罗拉女士。”
王霖眼前一亮。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芙罗拉身体一哆嗦,手中的衣物落在地上。
“对于您刚才提到的事,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想再跟你聊聊。”王霖弯腰捡起衣物,
微笑着将其递出。
“那:只是胡说的,最近我有些累。”
“您能说出那样的话,我相信您是一位好人,我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芙罗拉欲言又止,双手用力搅着衣服。
“你跟我进来吧。”
片刻后。
王霖面色凝重,他手里拿着一份温恩生前留下的手札。
这位神父提到一一在最近的一年里,德伊驱魔学院的委托死亡率明显上升,且远远高于整体教会水平。
他曾对此表示抗议,并给出合理建议,但最终都被上面以各种理由拒绝。
而一次偶然的机会,温恩发现这其中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之后他一直私下进行调查,但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发现诸多证据都指向了主教汉斯赫尔曼。
后者是德伊教堂的管理者。
这位先生一向和蔼、心善,深受大家的爱戴。
温恩一开始也不相信。
但随着深入调查,他发现这位主教与一间残障救济院联系紧密。
而费城出现过的孩童失踪案中,几乎每一起都跟这间救济院有关。
“温恩出事前,曾告诉我他发现了关键线索,为此他还带上了相机。”
芙罗拉声音有些硬咽。
“但后来处理葬礼时,没有一人提起过这件事。”
王霖将手札还给芙罗拉:“葬礼后是否经常有人接近你,并以‘缅怀温恩”为借口谈及他的遗物?”
后者闻言露出惊讶之色,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不可信。”王霖摸了摸下巴。
“我明白。”
“对了,你就不怕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王霖忽然看向这位修女。
“陌生人很难取得我的信任,他们不会那么笨,而且”
芙罗拉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目的不纯,又怎么会把手札还给我。”
她此刻眼神清明,不再似先前那般怯懦。
王霖眉头一挑:“可你还是相信我了。”
“先前在委托室,只有你对此表现出了质疑。”
芙罗拉眼神黯淡。
“而且,我也没有其他能相信的人了。”
“芙罗拉修女,感谢你提供的信息,不知我能为你做些什么。”王霖语气认真。
对方冒着巨大风险信任他,还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讯息。
王霖当然会信守承诺,在能力范围之内提供帮助。
“我”
芙罗拉一时语塞。
原本她想为丈夫报仇,可仅凭自己跟这位神父,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甚至都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份手札。
王霖看出了她的为难,于是站起身。
“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将这份手札交给我,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将其交给教会中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