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陈雪茹还只是有些怨气,等进了屋,看到徐慧真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好几个很象是掐出来的红印子,则是真的生气了。
“他打你了?”
说着话,她上前掀开被子,果然看到被子下面还有更多的红印。
尤其小头山上,上面的红印子都有些变青了。
而且,虽然徐慧真下意识的并紧了双腿,伸手遮挡,但匆匆一瞥,还是看到手挡住的地方殷红一片。
她又不由的心疼起来:“你怎么这么傻?他那么对你,你怎么不知道叫我一声呢?我————”
她原本想说她就在隔壁,又觉得不妥:那样说了,容易让陈雪茹误会她偷听什么的————
虽然她确实一直在隔壁,但那是为了防备意外给她们“放风”,可说出来总感觉奇怪。
于是赶紧换了一个说法:“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帮你的—怎么能让他这么欺负呢?”
徐慧真一开始因为她突然掀被子的举动有些羞恼,想明白她是心疼她后,又不由心中一暖,心生感动。
然后,她就开始发愁怎样给她解释,她身上的那些红印并不是何雨柱打的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传富的二徒弟叫苏聪。
他却是一个做事周全有分寸的。
听明白谭月梅的来意,他开口道:“师娘,我是师父收的徒弟,让我传信肯定没问题。就是不知道我师父他是只让我带口信过去,还是想了解更多。”
谭月梅也不确定起来:“你说怎么办?”
苏聪道:“师娘,你看要不这样,你也一起过去,到了那里你先在后面找个地方等着,我师父有需要你再出面。”
“不过,要是我想岔了,就要麻烦师娘你跑一趟了。”
谭月梅摆手道:“看你说的,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事,怎么能说麻烦呢?”
她很清楚,许传富不让她去是不想引起贾张氏她们的怀疑,现在苏聪的办法却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她其实也想知道许传富担心什么,又事关许大茂,所以很快做出了决定:“行,就按你说的做。”
等到了轧钢厂,她就很庆幸她做的这个决定了。
因为苏聪出面把许传富叫出来后,只说了两句话,他就过来找她了。
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道:“你把老闫家的说的话仔细讲一遍。”
对谭月梅来说,这件事简单明了,就是丰泽园进了小偷,何雨柱发现后第一个上去逮住了,然后他们领导奖励了他一斤肉。
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她再仔细也说不出花来,只能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许传富听完马上问道:“她有没有说那个小偷去偷什么的?”
谭月梅摇了摇头:“没说。”
“小偷,肯定是遇到什么偷什么,什么值钱偷什么,这还用问吗?”
许传富明显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但又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具体的细节,就压住怒气问道:“你仔细想想,她到底说没说小偷是去偷什么了吗?”
谭月梅仔细想了想,皱眉道:“她确实没说。”
“这件事和咱们家许大茂有关系吗?”
许传富焦躁的道:“你说呢?”
“那个小偷要是去偷他那辆自行车的—这边贾东旭刚被人打了,那边就有人去偷傻柱的自行车,前面他们俩又打过大茂,你说贾张氏和易中海会不会联想到大茂身上?”
谭月梅终于想明白这几件事之间的关联了。
她不由着急起来:“就算是小偷是去偷傻柱的自行车,也不能说明是咱家大茂干的啊!”
说完,她看着许传富的神情,凭她对许大茂的了解,感觉这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而且,贾张氏贪得无厌,易中海老谋深算,她不觉得她们知道了会不往这上面想,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许传富怒哼一声,明显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她忙伸手抓住许传富的骼膊:“咱们就大茂一个儿子,你可得帮帮他啊!”
接着又破口大骂:“是他们先打的咱家大茂,一报还一报,就算真是大茂干的,也是他们活该!”
“对了!”
“不管她们怎么想,无凭无据的,也赖不到咱家大茂头上!”
许传富烦躁的叹了一口气:“问题是那个小偷被抓住了啊————”
谭月梅马上想明白了,小偷既然被抓住,意味着就有了人证。
她顿时脸色一白:“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传富毕竟经历过很多事,论心眼能跟易中海平分秋色,他很快冷静下来:“这件事的关键在傻柱身上。”
谭月梅这会儿慌得六神无主:“什么意思?”
许传富道:“我们得先确定那个小偷到底是去偷什么的。”
“要是偷别的东西还好说,要是直接奔着自行车去的——
谭月梅马上紧张的问道:“怎么样?那个小偷要是真的是偷自行车的怎么办?”
许传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是偷自行车的,咱们恐怕得出点血才行了。”
谭月梅和他是两口子,很快了解了他的想法:“你是说要去买通傻柱?”
许传富点了点头。
既然最坏的情况也有了解决的办法,谭月梅放下心来,然后心思就转到了钱上面:“我们要给他多少钱?”
许传富眼神阴鸷的道:“傻柱现在工资高了,给少了恐怕没用,得大出血才行!”
谭月梅心里不舒服,皱眉道:“大出血————十万?二十万?这已经够多了吧?”
许传富冷着脸道:“既然要花钱,就不能抠抠嗖嗖的,要一举镇住他,让他生不出拒绝的心思才行。”
谭月梅脸色难看起来:“那给他三十万?还是四十万?总不能给他五十万吧?他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许传富摇了摇头:“他现在评上了初级炊事员,一个月工资四十多万,又刚买了自行车,五十万未必能打动他。”
谭月梅脸色更加难看:“那你打算给他多少?”
许传富伸出了一根食指。
谭月梅瞪大了眼睛:“一百万?!”
说完她象是被烧红的炉子烫着了,应激似的道:“我不同意!太多了!”
许传富马上呵斥道:“你小声点!”
然后向东边某个地方示意了一下:“你忘了咱们接下来的打算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茂保持好名声,咱们才好谋划下一步,绝对不能因小失大!”
“你想想,要是真成了,娄家那么大的家业,一百万又算什么?”
被他一说,谭月梅迅速冷静下来,然后又后怕的道:“我差点把这一茬忘了——
“1
“还是你想得周到。”
接着她又开始帮着找补道:“对了,一百万那么大一笔钱,他不敢收怎么办?
“”
“你想,傻柱这两年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攒不下几万块钱,最近一段时间才好起来,突然拿给他一百万,他敢收吗?”
许传富皱眉想了想。
不说敢不敢收,在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路后,一开始何雨柱和何雨柱水的生活一直很艰难,他却撑下来了,说明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这两年又在易中海的“支持”下,更是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谁都不服,送钱还真未必好使。
“你说的也有道理————”
谭月梅没想到给人送钱还要费心思,不由无奈的道:“那我们怎么办?”
许传富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送给他一台缝纴机!”
“他周末不是要和那谁订婚吗?送台缝纴机也应景。”
谭月梅听他提到要给何雨柱送缝纴机,不由撇了撇嘴:她们家都没有,现在竟然要白送给何雨柱一台。
不过,关系到许大茂将来能不能过上富贵的生活,即便心里再不满,她也只能同意,只是不愿意再多花钱,就担心的问道:“一百万,够买缝纴机吗?”
许传富道:“蜜蜂牌或者标准牌的便宜,一百万够买一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