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林寒洲立刻盘膝而坐,开始尝试吸收外界的天地灵气。
当第一缕灵气,顺着他的经脉,涌入那片浩瀚的金色气海。
林寒洲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果然!
那些灵气,在经过他气海的转化,提纯为精纯的真元后。
那些诡异的黑色斑点,也随之一同诞生。
它们就如同附骨之蛆般,与新生的真元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离。
林寒洲对体内的这些黑斑,进行了一番细致的研究。
他尝试用自己的感知去触碰,却感觉象是触碰到某种冰冷而滑腻的活物。
这让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本能的厌恶。
他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寒洲又做了一个简单的实验。
他催动体内的真元,试图在掌心,凝聚成一根,细如牛毛的金色能量针。
在以往,这种操作对他而言,简直是易如反掌,心念一动便可完成。
可现在,当他调动那蕴含着黑色斑点的真元时,却发现,整个过程变得无比的艰难。
那些金色真元,在流出气海的瞬间,便变得紊乱不堪,极不稳定。
他掌心凝聚出的,不再是精纯的能量针,而是一团不断扭曲,变形的金色能量球。
“原来如此……”
林寒洲撤去掌心的能量,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他终于明白,这些黑点的影响。
这就好比,他原本是拿着一支墨水流畅的顶级钢笔,可以随心所欲地,画出最精细的图画。
而现在,这支钢笔的墨水里,却被掺入无数细小的沙砾。
它依旧可以写字,画画。
但写出的字,必然是歪歪扭扭。
画出的画,也必然是粗糙不堪,充满遐疵。
这对于,需要进行精细入微的能量操控的高阶武者而言,是致命的。
这个问题他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会对他的战力造成极大的影响。
好在,就目前来说,林寒洲还是有办法的。
他调动起自己体内,那些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净金色真元,去冲刷那些被污染的真元。
数次冲刷下来,他发现,只要花费数倍的纯净真元,
便可以,如同磨盘一般,将那些顽固的黑色斑点,强行从真元中消除。
可这种方法,仅能暂时解燃眉之急,却并非长久之策。
毕竟,他要在这个世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无论是日常的修炼,还是战斗后的补充,他都需要不断地从外界吸纳灵气。
他总不可能,每次都这样吧?
用自己宝贵的本源真元,去进行这种效率低下,消耗巨大的净化工作。
这样久而久之,他不仅修为会停滞不前。
甚至,连他自身的本源真元,都可能会受到污染和影响。
因此,他必须创造一门,能够在吸收灵气的初始阶段,就将这些诡异杂质剔除全新功法。
这个想法,若是让蓝星世界的任何一个武者听到,
恐怕都会嗤之以鼻,认为他是痴人说梦。
开创一门全新的功法,那是何其艰难?
那需要数代人的智慧积累,和无数次的尝试。
但,林寒洲却有这个自信。
因为,他有武学奇才这个逆天的天赋在。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是创造超出他认知的功法,都不成问题。
这样想着,林寒洲收敛起自身所有的气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他得先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好好苟上一段时间,来慢慢研究。
至于说,具体去哪……
这个他也没想好。
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齐国南部边陲,一座偏远城池。
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内,此刻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堂中央,一位说书先生,正手持醒木,唾沫横飞地讲述着。
他讲述的正是,不久前,那场震惊整个齐国的镇北将军谋逆案。
“要说咱们那位镇北将军张烈啊,那可是狼子野心,罪大恶极!”
“他身为我大齐柱石,深受皇恩,却不知感恩图报,暗中勾结那域外诡异,企图颠复我大齐江山。”
“幸得我朝圣上,明察秋毫,提前洞悉了其阴谋,派出御鬼司雷霆出击,才将这人面兽心的大魔头,围杀于府邸内。”
“那一战,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
“最终,邪不胜正,张烈那厮,伏诛当场,我大齐算是除去了这一心腹大患。”
说书先生将此事,描绘得那叫一个生动形象,跌宕起伏。
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般。
下方的听众们,听得是连连叫好,义愤填膺。
“杀得好!朝廷就该杀这些,勾结诡异的人奸!”
“没错!镇北将军?我呸!我看是镇北魔头还差不多!”
“朝廷圣明啊!圣上英明神武啊!”
林寒洲独自一人,坐在酒楼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无表情地喝着杯中的酒。
他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
这一个月来,他一路南下,几乎在每个城镇,都能听到类似的说辞。
朝廷既然选择动手,那肯定就要给对方,再加之足够多的罪名。
以此,既能名正言顺地,除掉这个功高震主的心头大患。
还能借此机会,大力宣传朝廷的“公正”与“威严”,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是,每当听见这种说辞。
林寒洲都会想起,原主张齐记忆中,那个不苟言笑的严厉父亲。
那个男人,一生都在与北方那无穷无尽的诡异作战。
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惜,他最终,也没能死在与诡异对抗的战场上。
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最卑劣的诬陷与围杀下。
甚至,死后还要被扣上“勾结诡异”的罪名,背负千古骂名。
这是何等的讽刺。
还真是英雄凄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