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中,一间清静内室中。
宝剑豆蔻梢头被一双玉手轻轻出鞘,刹那间月华如水,映得满室寒光!
圣女方百花看着这柄绝世宝剑,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将剑鞘握住,横在膝前。
旁边那位花十七姑娘见到宝剑的锋芒,不由得羡慕不已。
“真是不服不行!老师又会做人,又会铸剑,还是个干大事的料!”
花十七摇头咋舌道:“这等宝剑也就是戴在圣女身上,若是换个旁人,不知道有多少剑术高手会来抢!”
“你要是喜欢,那就给你呀。”方百花转过头,笑着向花十七说道。
“我可不要!利息太高了!”
花十七连忙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给他生孩子,还非要闺女不行,我可要不起,还是圣女你自己拿着吧!”
“倒是青衣那个无胆匪类,没用的丫头!”
花十七说到这里,又是“噗嗤”一笑:“平时看她对老师着迷的那个样子,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
“圣女睡完了让她接着睡,那个笨丫头就剩哆嗦了,愣是没敢!”
“也不知道她怕的是啥!有我在旁边帮忙扶着呢,她还怕找不着门路是怎地?”
“说起来,这次还真是亏欠她了。”
当圣女听花十七说到“扶着”这句话,也不禁粉面一红。暁说s 冕废岳独
“好好的一个大闺女,让她担了个这么个虚名!可是我也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想那高丽山遥水远,咱们在那里另立一国,纵然是圣公和小公爷肝胆相照,平日里千好万好”
“等到双方皆是大势成就之时,是个人都会心存顾虑!”
“小公爷对咱们明教恩深似海,圣公和他之间,实在容不得丝毫芥蒂,所以我除了这个,真是没一点办法。”
说到这里,就见方百花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幽幽道:
“若是这回咱们明教上下有福,我能为燕郎生下一儿半女到那时候将那孩子立为国主,以高丽江山交付于她,想必燕郎知道此事,也会更放心些。”
“如此一来,等将来孩子稍稍长大,她带着高丽江山认祖归宗,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就怕我没这个福气怀上!唉”
说着圣女叹息了一声,旁边的花十七却似笑非笑道:“我看圣女一定有这个福气!”
“你想啊,我老师是什么人?那是最善制造枪炮的人物!”
“之前在苏州城里圣女不是也看见了?一炮下去几十人都打得到!更何况就那天的量,想要打中一个人还不容易?”
花十七说完这句话之后,连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脸蛋,一副生怕圣女打她的样子。
没想到圣女方百花倒是个好脾气的,听见这话娇嗔地看着花十七,居然没有一点儿动手的意思。
“那天让你见了那般不堪的场面,就怕你这大姑娘,也不好再嫁别人了。”
方百花笑着说道:“还有青衣,她也看见了老师那个样子”
“这回圣教渡海而去,你们四个都要留在江南,为燕郎操持票号的事,正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青衣最是方便,毕竟燕郎以为上次的人是她以燕郎的性子,断然不会让她没了结果。”
“晓梦更是不用提现在就剩下你!平日里什么撒泼的话都说得出口,真有机会到了眼前时,你也是没用得很!”
“就像那次在酒楼上,你向燕郎第一次说要这把剑,燕郎说你得给他生个闺女的时候,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答应下来?”
“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用呢,你也是个没用的底子!”
“当时那么多人在呢,我怎么好意思一口答应?”花十七闻言,却气急败坏地狡辩道:
“谁知道他是不是当众开我玩笑呢?他要是把我单独叫去说这个事儿,说不定我,我”
“你还不知道他那个人?”方百花却无奈地说道:“若是不知道你心里有多深的情分,他怎么吃得下去?”
“这也真是气数!掰手指头一算,咱们教中四仙子里已经有仨了,还搭上一个我!”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咱们这些人,都是老天特意给他准备的一样!”
“我知道圣女想的什么,你这次走了也不用愁!”
此时花十七姑娘见到圣女方百花眉宇之间,颇有离别愁绪,她笑着宽慰道:
“照这个势头看来,那家伙虎踞江南只怕用不了多少时日,手握天下也就在数载之间!”
“说不定圣女一出月子,你就能见到他了哈哈哈!”
说到这里,花十七忽然然发现圣女跟坐月子这俩词儿放在一起,好像越想越好笑,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方百花却感叹一声道:“原本我当这个圣女,是为了明教大业,有这个身份坠着,本以为要孤独一生的”
“没想到我倾心燕郎在先,后来又被我找到了本教大业这个借口,做下这种荒唐事!”
“机缘巧合之下,我总算当了一回妻子和母亲,真是老天垂顾!”
就在方百花和花十七轻声呢喃之际,她们门外的院子里。
一棵盛放的玉兰花树下,正静静站着那位裴青衣姑娘。
青衣听到屋里声音渐悄,好像圣女向着十七说道:
“咱们几个情同姐妹,别让我在外边牵肠挂肚的。把你们留在江南,若是有机会,再不可错过了!”
“燕郎英雄肝胆,儿女心肠,这样的男子”
听到最后,里面悄然无声,四下一片寂静。
玉兰香风之中,青衣姑娘轻轻咬住了下唇。
她把头轻轻靠在了树上,似乎是全身上下都没了一丝力气!
“说!”
杭州城中,一处暗室里。
淮西王庆冷冷地看着面前须发皆白的老人。
“我是圣公方腊!全军听我号令!”
那个姿态威猛的老人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大声呼喝起来。
“啪!”
没见王庆的手怎么动,一个沉重之极的耳光,已经抽在了这个老人脸上!
“我见过方腊,他不会像你这么说话。”
“真正的方腊威如狱海,沉静如万丈危崖,不会像你这样色厉内荏的大喊大叫!”
“再来!说!”
“听我号令!”
那个老人把脸一沉,声音沉厚地低吼了一句。
“啪!”
随即他的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下令的时候,他不用看别人的反应,就知道所有人都会凛然遵从!”
“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说!”
此时的王庆就像一只无情的野兽,用一次次疼痛的教训,训练着面前的假方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