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夏日最酷热的时节,总算悄悄过去。
沉望奚见沉清若近来总是窝在漪兰殿,怕她闷坏了,这日午后便拉着她到了御花园深处的桃林。
桃林里的桃花早已谢尽,只馀几株被花匠精心培育的新品种,稀稀落落地挂着些晚开的粉色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曳,算是聊作点缀。
桃林深处有一凉亭,亭中石桌上摆着棋盘,沉望奚与沉清若相对而坐。
棋局开始前,沉望奚为了加点乐子,立下约定,这一局,若她赢,可许她一愿。
若她输,则需应他一事。
沉清若点头,倒也认真起来。
两人开始对弈,他执黑,她执白。
沉望奚棋风一如既往的凌厉霸道,步步紧逼。
沉清若的棋艺在他的亲手教导下长进不少,凝神应对,落子谨慎,但终究还是棋差一着,败下阵来。
她看着棋盘上已成定局的败势,轻轻放下手中白玉棋子,抬眼望他,可怜巴巴,希望他不要提过分的要求。
沉望奚慢条斯理地开始收拾棋子:“你既输了,需应朕一事。”
“陛下想要阿若应何事?”沉清若小声问。
沉望奚收好最后一颗棋子,抬眸看她,目光深邃,语气淡然,内容却让她瞬间脸颊绯红:
“朕的心愿是,阿若主动一次。”
沉清若愣住,随即耳根都烧了起来,下意识地摇头,声音细弱:“不……不行……”
沉望奚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压迫感:“为何不答应?愿赌服输。”
“既如此,阿若便该罚。”
他靠得极近,沉清若羞得想躲,却被他揽住了腰。
守在亭外的吴添何等机灵,见状立刻朝身后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
不过片刻,几名内侍便抱着轻薄的纱幔快步而来,手脚麻利地将整个凉亭四周都围了起来。
纱幔轻薄,只能隐约看见里面交错的人影,细节却模糊。
吴添又无声地挥挥手,带着所有太极殿的宫人退到更远处,把守住桃林的几个入口,确保不会有任何闲杂人等闯入。
亭内,沉望奚的大手在沉清若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摩挲,意图明显。
沉清若扭了扭身子,娇声抗议:“不要,这里连个能靠能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柱子、栏杆,就是不行。”
她找着借口,就是不依。
沉望奚低笑,也不强求,只是将人更紧地搂在怀里,带到亭边的栏杆处。
栏杆外,正对着一株还在开着零星桃花的树,只是此刻被纱幔遮挡,看不通透。
他看着外面朦胧的花树影子,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开始慢悠悠地讲故事:
“朕听闻,前朝有位世家千金,偶然在自家别院见到夏日盛开的桃花,惊为天人,定要寻到培育出这反季桃花的匠人。”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嫩颈,落到圆润的肩头,在那雪腻的肌肤上留下细碎的吻。
沉清若被他吻得身子发软,却又被他故事的开头勾起了些许好奇心,懵懵地问:
“为什么千金小姐因为一棵树,就要下嫁一个花匠?”
她觉得这逻辑说不通。
沉望奚将她一双小手引着扶在栏杆上,自身后贴近,吻沿着她的肩头轻轻向下,声音含糊带笑:“朕也好奇,想知道后续。”
“据说,那花匠不仅会种树,更会摘花。”
沉清若为了听到故事结局,暂且忍耐着他在她背后作乱的唇,催道:“陛下快讲,后来呢?”
沉望奚低沉的笑着,一边享受着,一边继续用慵懒的语调讲述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风月故事:
“后来啊,那花匠邀千金至桃树下,说唯有心诚之人,方能见得桃花最美的姿态。”
“他教那千金,如何触碰花枝,如何感受花叶的风动,如何聆听花开的声音。”
纱幔之内,身影亲密,那株隔着轻纱的晚桃,在微风中,被吹得轻轻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