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望奚下朝回到太极殿,果然看见沉清若已经醒了。
她今日穿着的是浅紫色纱裙,又搬了她的小绣墩,挨着冰鉴,手里捧着一本话本子,看得入神。
沉望奚走过去,伸手将她拉起来。
触手一片冰凉,他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悦:
“朕不是说过,解了暑气便离冰远些?手这样凉,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
沉清若被他抓个正着,有些心虚地瞟了他一眼,小声辩解:“阿若就是不喜闷热嘛……”
“而且,身子凉也不全是冰的缘故呀。”
她声音更软,带着点理直气壮,“是阿若自己身子骨就是这样,陛下夜夜抱着,难道感受不到吗?”
沉望奚被她这话噎了一下。
他怎么会感受不到?
夜里搂着她娇软馨香的身子,触手温凉滑腻,他曾不止一次喟叹,少时读前人诗句,言及冰肌玉骨,总觉得是夸张,如今方知毫不虚传。
但他还是沉着脸,将她拉远了些,按在软榻上坐下,训诫道:“歪理。以后坐这里,不许再往冰鉴跟前凑。”
沉清若先嘟起嘴,似乎想反驳。
沉望奚淡淡又补了一句:“而且寒气受多了,还会影响你给朕生小皇子。”
听到小皇子,小姑娘瞪圆了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到底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哦,阿若知道了。”
沉望奚看着她这副难得乖巧认错的模样,面色稍霁,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
他怕她多思多虑,一直没让太医告诉她实情。
她如今的身子,需得温养补益至少两年,汤药不能断,方才能给他孕育子嗣。
此刻见她因着对孩子的期待,便乖乖听话,他心里反而有些不是滋味,担忧她日后若知晓实情,会失望难过。
沉清若却不知沉望奚心中所想,见他神色缓和,立刻又蹭了过来,挨着他坐下,拿起一颗葡萄,递到他唇边,眨着眼问:“陛下,不生气了好不好?”
沉望奚低头含住葡萄,将那点忧虑压下,点了点头:“恩。”
他吃完,便继续开口道:“礼部上了章程,过几日,朕带你去西山行宫避暑。”
沉清若眼睛立刻亮了:“真的?”
但她随即想到什么,歪着头问,“那……皇后娘娘也去吗?”
沉望奚顿了顿,按宫规,这种场合皇后理应同行,越过她确实不妥。
他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才能让小姑娘不生气,沉清若便娇哼一声,扯住他的衣袖,声音又软又蛮:
“那陛下就算带着皇后娘娘,也不许留宿在她那里!”
沉望奚被她这醋劲儿逗得有些好笑,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尖:
“没良心的小东西。”
“且不说其他时候,便是初一十五,朕哪次不是歇在太极殿或你那里?”
“彤史之上,满满当当记的可都是你漪兰殿。”
沉清若在他怀里扭了扭,眨巴着大眼睛,小声嘀咕:
“陛下说得好听,之前不也偷偷来清漪殿临幸阿若,没记到彤史上。”
沉望奚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开口教训,小姑娘又抬起头,带着点不安的试探:
“您有没有背着阿若,也偷偷临幸过椒房殿……”
说着,她整个人往他怀里埋,眼圈说红就红,泪水在眼框里打转:
“要是陛下临幸了皇后娘娘,让椒房殿先一步又怀上了陛下的骨肉,那阿若……阿若就不活了!”
“胡闹!”沉望奚脸色一沉,心头火起,又是气又是心疼。
“怎么能整日把这些不活了挂在嘴边?半点忌讳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子……”
他想到她曾经几次病危,语气愈发重了,“万一哪天又病了,真有个什么闪失,你要朕怎么办?”
沉清若却象是没听到他的斥责,也不在乎自己的身子,满眼都是他,只执着于那个答案。
见他不答,小姑娘泪珠滚落下来。
沉望奚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火气被浇熄。
他想起之前,不过是说了她几句重话,她就心灰意冷,大病一场,差点就没了。
他现在,都不敢再深想当时的惊险,因为他已经承受不住失去她了,连想想都让他害怕不已。
沉望奚叹了口气,一面爱极了她柔弱赤诚,满心依恋他的性子。
一面也愈发担忧,她这般纯粹执拗,在这深宫里,但凡被人算计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他收起所有严厉,捧住她的小脸,揩去她的眼泪,认真地告诉她:“阿若,你听着。”
“自从有了你,朕就没有再临幸过乌兰云。”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声音低沉而坦诚:
“起初,是因为你的身子太勾缠,朕在你这里折腾得太舒坦,便不愿委屈自己去她那里。”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珍视:
“后来,是因为阿若这样乖,这样惹人疼,不声不响地,就往朕心里钻。”
“让朕,只想有你一人。”
沉清若怔怔地看着他。
沉望奚看着她呆呆的模样,低头,轻轻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睫,将人更紧地搂进怀里。
“所以,不许再说什么不活了的话,知道吗?”他的声音强势,也藏着恳求,“你要好好待在朕身边。”
沉清若伸出小手,回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乖乖点头。
两人安静相拥了一会。
沉清若虽然一直知道他没有宠幸过乌兰云,但还是被他那句只想有你一人,哄得心里小小得意。
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双臂软软搂住他的脖颈,仰着那张水嫩的小脸,声音带着羞怯,却又藏着大胆的勾引:
“那陛下觉得,阿若哪里比皇后娘娘好,让陛下更舒坦…”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羞得不行,立刻把小脸深深埋进他颈窝里,不肯抬头了。
她这又纯又媚的模样,一下子点燃了沉望奚的火气。
“哪里好?”他低笑一声,声音喑哑。
沉望奚的薄唇凑近她的边,一边说着露骨的情话,一边大手已开始不安分,“朕的阿若,肌肤比皇后白嫩,滑不留手。”
“小脸比她漂亮精致,哭起来更是我见尤怜,让朕恨不得把心掏给你。”
大手缓缓向,了月凶:“这里,也比她更圆挺饱满,勾着朕日夜惦念。”
“还有这小腰,这又弹又翘的臀,哪一处不是生来就是为了勾朕魂魄的?”
他的头也低了下去,气息滚烫:“还有,…,哪哪都鲜妍粉嫩,水灵灵的,哪一处不胜过她千百倍?”
“让朕爱不释手,恨不得死在你身上才好。”
沉清若被他这番直白又热烈的赞美,弄得浑身发软,又羞又臊,偏偏心底的小恶人,叉腰得意。
她喜欢听,他将乌兰云比得一无是处。
甚至一想到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今独守空房,所有的恩宠都被自己抢了过来,她觉得自己坏透了,却又畅快无比。
……
沉清若蹙着眉,仰着头,却愈发纵容了他。
让沉望奚这个年长她近两轮、早已见惯风月的男人,此刻将她这具青涩又勾人的身子,当成了自己独占的珍宝,花样百出地摆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