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近一个月,清漪殿成了沉望奚在宫中的第二个太极殿。
他表面仍在太极殿处理朝政,实则大半时间都耗在了这里。
有时,他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她就安静地靠在旁边的软榻上看些杂记或风物志,气氛静谧温馨。
有时,她会坐在琴案前,纤纤玉指拨弄琴弦。
沉望奚便会放下手中的事务走过去,从身后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大手复上她细嫩的手背,带着她调整指法,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讲解着音律窍门。
沉清若这才发现,原来他不仅字写得好,棋艺精湛,连琴也弹得这般出色,只是平日里从不显露。
下棋时,他更是喜欢将她直接抱在腿上,圈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执着棋子,对着棋谱耐心讲解布局策略。
小姑娘听得似懂非懂,总是崇拜地望着他,软软地说:“陛下好厉害,阿若笨,总是学不会。”
偶尔对弈,她绞尽脑汁还是落入下风,眼见要输,便会娇哼一声,耍起赖来。
她不象别人那般小心翼翼,而是直接站到他面前,坐进他怀里,伸出雪白的藕臂环住他的脖子,声音又糯又软:“这步不算嘛~”
“陛下让让阿若,好不好?”
沉望奚第一次见她这般无赖行径,愣了好一会儿。
他自幼所学,皆是落子无悔,何曾见过有人跟他下棋,还敢明目张胆悔棋的?
可看着她赖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他心头那点原则坚守不住,只剩下无尽的纵容。
“好,依你。”沉望奚低笑,捏了捏她水嫩嫩的脸颊,任由她将那步棋收了回去,重新落下。
她得逞后,便会仰起小脸,冲他甜甜一笑,吧唧亲他一口,让他心头直发软。
而夜晚,沉望奚几乎是日日留宿,频频占有身下这具勾人的身子。
他薄唇贴着她的耳畔,一遍遍低哑地唤着:“阿若,给朕生个小皇子。”
——
又一日,沉靖妍已经解禁大半个月了,但她一次都没能成功踏入太极殿。
她在景阳殿内不停踱步,脸上满是烦躁不安。
从前,太极殿乃至金銮殿,她这个护国长公主都是随意出入,父皇的行踪对她从不隐瞒。
如今却连殿门都靠近不了,守卫客气却坚决地拦着她,只说陛下政务繁忙,无暇召见
这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让她心慌。
“父皇,真的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喃喃自语。
她转向身边最得用的大宫女碧珠,语气急切:“再去打听!父皇今日到底在哪儿?总不能一直待在太极殿不出来!”
碧珠小心翼翼回道:“殿下,太极殿那边口风很紧,实在打听不到,不过清漪殿那边,似乎有些异常动静。”
“清漪殿?”沉靖妍眼神一凛,“那个贱人又怎么了?”
碧珠压低声音:“我们安插的人发现,严嬷嬷近日悄悄去了太医院,不是请平安脉,而是拿了些药材,行为鬼祟。”
“奴婢买通了一个小药童,他说那药材里,有避子的成分。”
“避子汤?”沉靖妍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你确定?”
“千真万确!方子虽隐晦,但那几味药凑在一起,就是避孕之用无疑!”
沉靖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中的猜测尘埃落定,满是被背叛的愤怒。
父皇与沉清若,果然是有私情,甚至还发展到那一步了,否则何须避子汤?
可如果是父皇不想要孩子,大可由太极殿光明正大赐下汤药,何须清漪殿的人偷偷摸摸去取?
只有一个可能,是沉清若自己不想生!
这个认知让沉靖妍更加怒火中烧。
“她好大的胆子!”沉靖妍一把扫落桌上的茶盏,瓷器碎裂声刺耳。
“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仗着几分姿色爬了龙床,竟敢欺君罔上,如此践踏父皇的恩宠!”
她胸口剧烈起伏,脑中飞快转动。
不管沉清若是为了固宠玩欲擒故纵,还是有别的打算,这都是一个致命的把柄。
“碧珠!”沉靖妍厉声吩咐,“给本宫盯死太医院和清漪殿,务必拿到沉清若避孕的确凿证据。”
“是,殿下。”碧珠连忙应下。
沉靖妍走到窗边,看着清漪殿的方向,眼神冰冷淬毒。
沉清若,你等着。
这次,我一定要狠狠撕开你虚伪的面具。
让父皇彻底看清楚,他如今宠爱的女人,是怎样一个胆大欺君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