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殿内,沉清若练完舞,香汗淋漓,几缕乌发黏在颊边,更添娇慵。
严嬷嬷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点头。
“殿下今日辛苦了。”严嬷嬷上前,语气躬敬,“老奴伺候殿下沐浴解乏吧?”
沉清若抬起眸子看了严嬷嬷一眼,没有拒绝,只轻软地应了一声:“有劳嬷嬷。”
她看得出,严嬷嬷这是要进一步验看,舞蹈能看到身段仪态,而这衣衫之下,才是真正的本钱。
浴桶内早已备好了温水,沉清若褪去的舞衣,露出里面素白的小衣。
严嬷嬷上前,帮她解开小衣的系带,当那身衣衫彻底滑落,饶是严嬷嬷在宫中沉浮四十馀年,见惯各色美人,此刻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肩头圆润,锁骨精致,胸脯完美,姝艳诱人,小腹平坦,玉腿笔直。
严嬷嬷心中暗叹,这身子,这简直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纤秾合度,骨肉匀停不说,就这身雪腻的皮肉,光洁得连个小痣都难寻,触之定然是滑不留手。
沉清若踏入浴桶,严嬷嬷拿起布巾,擦拭着公主细嫩的背脊。
她心中最大的顾虑,便是这位公主曾是大梁皇帝的清妃,并非完璧。
若陛下他日真的临幸,计较此事,是否会心存芥蒂?
这对于谋求长远而言,是个不小的隐患。
然而,严嬷嬷此刻近距离仔细观察,凭借多年的经验和毒辣的眼光,越发觉得这身子的情态,尤其是合腿的生涩,竟不象是经人事的妇人,反倒更象含苞待放的处子?
这个念头让严嬷嬷心头狂跳,若真如此,那这筹码,可就重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语气赞叹,低声道:“殿下这身玉骨冰肌,真是老奴生平仅见,莫说是男子,便是老奴看了,都觉心旌摇曳,难以把持。”
沉清若浸泡在水中,闭着眼,听到严嬷嬷的话,她唇角弯了一下,声音愈发酥软:“嬷嬷过奖了。”
严嬷嬷听着她近日来愈发软糯的声音,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这身子,这容貌,这心性,再加之那可能的处子之身,严嬷嬷几乎可以预见,若真有那么一天,怕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周陛下,也要沉沦迷恋,不可自拔。
她伺候得越发尽心尽力,心中已然将沉清若视作了必须全力扶持的主子。
——
第二日,傍晚。
大周皇后的千秋宴,设在宫中最为宏伟的太极殿外殿。
殿内金碧辉煌,百官携诰命夫人按品阶端坐,环佩叮当,一派煌煌盛世气象。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舞姬们水袖翩跹,身姿曼妙。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内侍高昂的唱喏声响起,所有人齐齐起身,跪伏在地,高呼万岁。
沉望奚携着乌兰云,自殿外缓步而来。
他今日未着龙袍,墨发以玉簪束起,面容依旧绝伦,眉眼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乌兰云紧随他身侧,穿着正红色宫装,头戴凤冠,容颜娇美。
帝后二人携手走上御阶,落座于主位。
“众卿平身。”沉望奚的声音不高,却清淅地传遍大殿。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众人起身归座,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高高在上的帝后身上。
命妇们交换着艳羡的眼神,低声私语。
“陛下与娘娘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是啊,这满后宫,也就娘娘一人,陛下眼里再也瞧不见别人。”
“娘娘不但圣眷不衰,膝下还有护国长公主和逍遥王这般出色的儿女,真是好福气……”
“可不是嘛,就连先前那位清若公主,如今也证实并非皇家血脉,不过是个占了功劳名头的孤女,再碍不着娘娘的眼了,这宫里宫里外,还有比娘娘更圆满的人吗?”
这些低语隐隐约约传来,乌兰云听得心中舒畅,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她侧过头,温柔地为沉望奚布菜:“陛下,这是您平日喜欢的菜式,您尝尝。”
沉望奚微微颔首,吃下,给足了乌兰云面子。
接下来便是勋贵重臣们依次上前献礼祝寿。
奇珍异宝,古玩字画,络绎不绝,堆满了御阶一侧。
沉靖妍送上了一尊半人高的血红珊瑚,色泽艳丽,形态奇绝,引来阵阵惊叹。
她仰着脸蛋,语气张扬得意:“母后,这珊瑚儿臣寻了许久,祝母后凤体康健,芳龄永继!”
乌兰云满脸宠溺地笑了:“阿妍有心了,快起来。”
沉逸年则献上了一幅前朝名家的《麻姑献寿图》,笔触精妙,寓意吉祥。
他笑容温和:“儿臣祝母后福寿绵长,笑口常开。”
“逸年的礼物,母后很喜欢。”乌兰云笑着点头。
沉望奚看着一双儿女,清冷的眼神缓和了些,对乌兰云道:“孩子们都孝顺。”
乌兰云依偎着他,柔声应和:“是陛下教导得好。”
歌舞一轮接着一轮,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宴会的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宴会过半,精彩的表演暂告一段落。
司礼监内侍躬身请示:“娘娘,接下来是教坊司新排的惊鸿舞,您看……”
乌兰云正被沉靖妍逗得开怀,闻言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准,都说惊鸿舞难跳,本宫倒要看看,今日这舞姬能不能跳出这舞的精髓。”
她说着一愣,象是忽然想起什么,侧首对沉望奚软语道:“陛下,说起来,清若那孩子为了给臣妾贺寿,练了一个月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场。”
沉望奚抬眸,看向大殿中央空出来的场地,脑海中她柔弱的小脸。
那样娇弱的身子,跳得出完整的一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