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祁年睁开眼，感觉神清气爽。
侧头一看，身边的小龙娘还蜷着，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他凑过去，想从后面抱住她。
但手刚搭上她的腰——
“哼”
绯烟肩膀一抖，把他的手甩开了。
不仅甩开，还裹着被子，往床边又挪了挪，离他远远的。
祁年：“”
完了。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小龙娘又哄不好了。
起因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意外，但那真的只是意外。
地上水多，他滑了一跤，很正常吧？
角度偏了一点，也很正常吧？
怎么就能——？这概率，祁年自己都觉得离谱。
他伸手，试探性地戳了戳被子裹成的团子。
“绯烟？”
“”
没反应。
“还生气呢？”
祁年耐着性子，放软了声音，“昨天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
团子动了一下，从里面传来满是委屈的声音：
“怎么能在那里”
“意外，纯属意外。”祁年强调，“我发誓。”
“那那为什么”声音更闷了，还带上了点哭腔，“为什么后来不——”
祁年语塞。
这个
好吧，他承认，后面是他的错。
当时的情况怎么说呢。
就是昨天去江边散步的时候，有两条路。
平时他就走正路，但往往不到一半就嗯，
咳然后就犯了每个人都不会犯，但他就偏偏想犯的错。
而另一这可是——全程啊。
食髓知味，人之常情嘛。
虽然他严格来说不算完全的人，他是初生。
“我错了。”祁年果断认错，态度诚恳，“下次绝对不会了，我保证。”
团子又安静了一会，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祁年趁机伸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不管她小小的挣扎
“好了好了，不气了，饿不饿？先吃饭。”
对付生气的小龙娘，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果然，怀里挣扎的力道小了点。
她好饿
但她还是想争口气，不能这么快妥协。
她用力掀开被子，试图自己下床，展现“我很好我没事”的独立姿态。
结果脚刚沾地，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
还好祁年眼疾手快，赶紧一把将她抄起来。
餐桌上。
饭菜飘香。
祁年把绯烟放在椅子上，给她盛好饭，夹了满满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绯烟拿起筷子，看着碗里的饭菜，又想起昨晚的屈辱和今早的腿软，悲从中来。
她化悲愤为食欲，开始恶狠狠地吃饭。
一口接一口。
祁年坐在对面，看着她这副跟饭菜有深仇大恨，却又吃得格外香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捅了马蜂窝。
绯烟正憋着委屈呢，听到他的笑声，立刻抬起头，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
明明是他不对，走了那么奇怪的害她那么难受现在还嘲笑她吃得多
越想越委屈，眼泪开始在眼框里打转，要掉不掉。
祁年一看，暗道不好。
赶紧又哄了半天，绯烟才勉强把眼泪憋回去，继续恶狠狠地吃饭。
只是时不时抽一下鼻子，显得更可怜兮兮了。